或許因為今天提到的事,司以澗晚上夢到了姐姐。
四周荒涼寂靜,他就在墻角蹲著,姐姐聲音乎乎的,但他心里仍然充滿警惕。
姐姐好奇地走過來,司以澗卻直接用鋒利的瓷片抵住萬宜的脖子。
他沉著臉,“再靠近,就殺你。”
萬宜黑白分明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扁著,嚎啕大哭。
“你……你長得這麼好看,你還欺負我!”
司以澗有些無措,只是沒被看出來,他把瓷片收起來,“你別哭了。”
萬宜說哭就哭,說收就收。說司以澗好看,其實更可,圓圓的臉蛋,還有笑眼彎彎,讓人心都化了。
但司以澗像是警惕的狼,和萬宜保持著距離,慢慢往后退。
萬宜往前走,他卻沉了臉,嚴肅警告,“不許跟著我。”
萬宜茫然地看他一眼,抿,不再出聲,任由司以澗離開。
但司以澗還沒走多遠,就看到了后的小尾,像是狐假虎威,對著宮指著他說。
“姐姐,他不讓我跟著他,你能不能和他說一下,讓他不要生氣。”
宮自然不會把瘦弱的他放在眼里,他盯宮,宮卻反手一推,把他重重推倒在地。
“司小姐想跟著你,你還拿喬?真是賤人有賤樣。”
他被推到地上,不覺得疼,只覺得屈辱,只覺得恨意如跗骨之蛆,纏繞讓他無呼吸。
萬宜當時穿著很喜慶的紅服,整個小孩像是一個綿綿的小團子。
看司以澗被推到了地上,瞪大了眼睛,“你……你干什麼呀。不要欺負他!”
司以澗垂著頭,低聲地笑,不像是高興,只覺冷。
萬宜卻手擋在司以澗面前,不讓宮靠近,還一本正經的,“你以后再欺負他,我就要生氣了!”
宮沒想到會管這個,只好悻悻離開了。
司以澗依舊穿著單薄,坐在冰涼的地上,沒有起。
萬宜轉過頭來,說得很認真,“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司以澗在夢里笑了一聲,這是姐姐第二次,說要保護他。
夢戛然而止,司以澗沉溺去更遠的地方。
.
司以澗醒來,萬宜已經不在床上了。他已經習慣,每次醒來都看到不同的地方。
他下樓去,見到司爺爺,點頭向他問好,“爺爺。”
萬宜這時候從外面跑進來,懷里抱著花,一臉興沖過來。
司以澗下意識抬手,想抱住,卻見直接沖到司爺爺邊。
“爺爺,院子里居然有這麼多鮮花,好好看啊!”
萬宜笑容燦爛,司爺爺也很寵溺,“喜歡就多摘點。實在不行,讓司以澗在你們那兒也種點。”
司以澗挑眉,他倒是不知道,幾天不見,萬宜和爺爺關系這麼好了。
萬宜搖頭,“算了吧,就開在這里就好的。我們那里還是草坪吧,不然種了花,肯定要讓小白糟蹋了,那就太可惜了。”
司爺爺笑著,“好,那你經常來這里,也是一樣的。”
他們在客廳里聊天,司以澗就接到了周訴的電話。
司以澗走到安靜的地方,接起電話,周訴那邊有點嘈雜,“司以澗,你這不夠意思呀,我怎麼聽夏希媛說,在你家住幾天,你還把人家趕出去了?我剛從國外回來,就拉著我哭呢。”
司以澗疑,“你說什麼?”
周訴吐槽,“我說,人家夏希媛不就住幾天的時間,你把趕出去就算了,也不跟說清楚,害得我還得做這個護花使者,幫你善后呢。”
司以澗并不記得有這事,據他缺失的記憶來看,這幾天都是副人格在。
難道……是他的副人格做的?
“我知道了,你在哪里,我過去一趟。”
司以澗回到客廳,對萬宜說,“我得出去一趟,我先把你送回家吧。”
司爺爺有點不滿,“才來多久啊,就要回去了。”
萬宜安他,“爺爺,咱們離得近,我過段時間再來,很快的。”
司爺爺才肯放人走。
萬宜就坐著司以澗的車回了家。
另一邊,司以澗直接開車去了包廂,周訴尷尬地把他拉到旁邊。
“你要過來的話,怎麼不早說啊?一會兒夏希媛就要過來了,那……。”
司以澗側臉在燈下顯得有些冷,他說,“這不是我做的。”
“啊?”
“應該是副人格把夏希媛趕出去的。”
周訴目瞪口呆,“你說……副人格把夏希媛趕了出去?這……不太對啊。”
司以澗眸子晦暗不明,“我懷疑,副人格喜歡萬宜。”
周訴驚掉了下,“這……這什麼況?我就出國不到半個月,你們這比演戲都彩啊。所以,副人格喜歡萬宜,就把夏希媛趕出去了。”
周訴苦惱,“那這可有點不好辦了,你總不能跟夏希媛解釋,趕出去的不是你?雖然是我,但不是這個我,而是那個我?暫時可不能得罪,不然得牽公司多條線啊。”
他從窗邊一看,瞪大眼睛,“完了完了,夏希媛來了,你自己跟解釋去吧,這個我也沒辦法。”
周訴揚著小臉走過去,“夏希媛,你過來了啊。司哥說了,之前的事都是誤會,咱們都不用計較哈。”
夏希媛一聽,眼睛看著司以澗,聲問他,“你選擇相信我了嗎?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相信我的。”
司以澗悠悠然端起酒杯,沒理會。
夏希媛已經得一塌糊涂,就算司爺爺這個老東西不相信,司哥果然是信任他的。沒有被萬宜蒙蔽。
的淚水都要流出來,含脈脈,“司哥,你喜歡喝這酒嗎?我給你倒一點?”
司以澗把酒杯移開,夏希媛也不泄氣,繼續噓寒問暖。
周訴坐在旁邊,只覺得自己非常多余,恨不得原地消失。
不過,司以澗這一杯接著一杯地喝,就算他酒量好,也撐不住吧。
周訴抬手想把酒杯拿走,司以澗卻冷了眸,握酒杯,“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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