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

剛躺到病床上的萬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今晚我在你病房里住。”司以澗沒理會的驚訝，語氣冷淡的重復了一遍，隨手將護士送來的病號服送到手上。

“來得急沒帶睡，你今晚先穿這個。”

“啊？可是”

萬宜的話還沒說完，服已經莫名其妙到了自己手上，都沒來得及阻攔，就只能抱著服緩慢的眨眨眼，“好、吧。”

司以澗說完，就沒再搭理，上了另一邊的床，背靠在床上不知道做什麼。

萬宜抱起病號服，單腳蹦跶著，扶著墻面往浴室走。

浴室里面的東西萬宜搞不懂，萬宜憑借想象鼓搗了一陣，眼前的花灑抖一下，突然噴出一大水，萬宜猛地就被噴了滿頭滿臉的水。

“咳咳……”

還沒來得及服，就完全被浸。服噠噠的黏在上，像被什麼東西裹住一樣，難。

雪上加霜的是，鼻子和眼睛好像都進水了。

萬宜只能在眼前黑乎乎的一片中，索著把噴頭關掉，然后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勉強著墻壁站穩。

地上沾了水，更是的站都站不穩。更何況萬宜還只有一只腳能派上用場。

萬宜也不逞強，生怕自己再摔一次，死死地閉著眼睛扶著旁邊，隔著浴室輕聲司以澗，“你可以進來幫我一下嗎？這里太了，我怕摔倒。”

這個時候，萬宜唯一慶幸的就是，自己還沒來得及服。不需要擔心別的。

外面一片安靜，朦朧中，萬宜好像聽到門被推開。

但方才的腳步卻驟然停止，再沒了靜，整個浴室陷死一樣的寂靜中。

浴室里，司以澗握著門的手指不斷用力，骨節上青筋漸漸凸顯，牙齒咬，說得話都像是從齒里出來的，“知道了，你先轉過去。”

上的水還在滴滴答答往下掉，萬宜閉著眼睛，說不清的有點害怕，很聽話的背對著門口。

原以為背對過去就好了，不想，此時萬宜的肩胛骨，如展翅飛的蝴蝶，細白到發的皮，就這麼被他一覽無余。

半遮半掩，才最令人想要探索，想要撕碎。

司以澗手指繃，驀地轉，不再多看。

氣氛有些詭異，萬宜也沒多想，低垂著腦袋支支吾吾的代，“我剛才……不小心按錯了，地上全是水，怕摔倒。”

又細又直的脖子在司以澗面前低下，像天鵝引頸戮，沒有一點防備，只待眼前人肆意的。

“嗯。”

背后好像是有人應了一聲，又好像沒有，萬宜只聽到了腳步聲漸漸走遠，臉一下子窘迫。

好蠢好蠢！自己也太蠢了吧！

萬宜懊惱的把頭往墻上撞，不僅沒有問到爹爹娘親的況，還摔了一跤，最蠢的是，摔斷一個人連洗澡都搞不定。

啊啊啊！太傻了！

沒等萬宜后悔完，外面就傳來了聲響。

“好的，司先生，這個給我們就可以。”

原來是他找了護士來幫忙，萬宜總算是松了口氣。

等這一場鬧劇結束，萬宜洗完澡，時間已經指向了十一點。

司以澗離開后，方才古怪又尷尬的氣氛終于消失了。

護士站在浴室門口同萬宜代，“盡量不要這個腳使力，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

“嗯嗯嗯！”

萬宜點頭如搗蒜，心思卻跑到了另一邊。

如果問管家爺爺，他可能會告訴陛下。但腳又傷了，也出不了房間，沒法問其他人。

陛下現在在那邊，應該是聽不到他們說話的。

那現在問護士，不就是天賜良機？！

“你知道墨衍皇朝嗎？”萬宜低聲音同護士說悄悄話。

不料護士眼睛一亮，說話都大聲不，“知道啊！啟淵帝哎，那可是我偶像！他平四海，定諸侯，鐵蹄踏盡，征伐江山，將分裂割據的各個地方全部收復，就了墨衍皇朝百年的盛世。就是可惜呀，最后還是棋差一招，險險敗了。”

“噓噓噓！”

萬宜一急，差點蹦起來捂護士的，聲音別說得這麼高呀！

悄悄瞥了那邊一眼，陛下沒靜，那應當是沒注意到。

萬宜拉著護士的袖，“那你知道墨衍皇朝的丞相萬鵠嗎？他……最后怎麼樣了？”

“丞相？”護士遲疑，“我好像記得，是他最后把叛軍引進來的吧？這些我都好久沒學了，的，我也忘了，我給你搜一下看看吧！”

遇事不決問某度，護士看了半天，得出結論，“應該是的！丞相打開城門，引叛軍城，不然，我偶像那麼英明神武，怎麼可能兵敗自殺呢！哎，太可惜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

沒再和不停惋惜的護士繼續說下去，萬宜失魂落魄的低著頭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回走。

爹爹，真的做出了這種事嗎？

究竟，該相信誰的話？

嘭——

腦袋猝不及防撞上一個堅的東西，萬宜眼淚差點飚出來，捂著鼻子含糊抬頭，“誰……誰啊。”

頭頂微漠一句，“你都不看路的嗎？”

萬宜鼻子哭的通紅，茫然看過去，正是本該在房間里的司以澗。

看流淚，司以澗漫不經心問了句，“你怎麼哭了？”

“我……我沒事。”

萬宜哽咽一聲，扁扁掉了眼角落未落的眼淚。

司以澗心里詫異，又對的眼淚膩煩，隨手拿起一旁的紙巾扔在萬宜手上，“別哭了，拿紙掉。”

接著率先一步走前去，獨自回了房間。

萬宜了張紙出來把臉上干凈，跟魂兒丟了似的，瘸著一條，慢悠悠從床腳爬上床。

心里很，萬宜翻來覆去睡不著，重重吐了一口氣，在被子里胡思想。

司以澗聽到旁邊的靜，冷著臉皺起眉。

他并不習慣和其他人睡在一個房間，雖不在一張床上，但終究到了影響，沒按照往常的時間休息。

剛才，萬宜問護士墨衍皇朝，倒是反常。他倒是不知道，對歷史這麼興趣。

正思索著，就聽到隔壁床上靜早停止了，只剩下咕嚕咕嚕的聲響和滿足的酣睡聲。

萬宜居然已經睡著了，看這樣子，睡得還香。

“睡得倒是快。”

司以澗嗤笑一聲，翻了個，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