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要去看看，一定是你們看錯了。你們也有可能判斷失誤，是不是？你們也說了，肢殘損，炸之后，面目全非，你們可能認錯了……”

蘇曼要往前沖過去，蘇長海抱住了。

宋翊拿出了一枚戒指，“這個，是不是他的東西？我看你手上，也戴著一枚一模一樣的。”

這枚戒指和蘇曼戴著的款式一樣，只有細微不同，相扣在一起，能拼湊出完整的圖案。

正是前段時間，蕭北聲送給蘇曼的對戒。

蘇曼戴的是戒，男戒則由蕭北聲自己留著。

原本應該潔平的戒指環，現在卻跡斑斑，污和泥土混作一團，還有幾道劃損，讓人幾乎看不出戒指的原樣。

但是蘇曼還是認出來了。

宋翊道：“這枚戒指，被北聲攥在手心里……”

“我要看看。”蘇曼很堅持。

宋翊站著，一不。

“我不親眼看到，我不會相信。”蘇曼很篤定，眼眶卻泛起了猩紅。

到底宋翊拗不過，猶豫了片刻，便往旁邊挪開一步，不再擋著的視線。

那被抬出來的，明晃晃暴在蘇曼的眼底。

軀干被燒得焦黑，就連五也糊了一團，本認不出原貌。

可是這形，還有面部廓，分明和蕭北聲九相似。

蘇曼腳下一，怎麼也站不住了。

蘇長海抱著，死死攙住了。

他也看到了，那孤零零躺在土里的尸。

過去他和蕭北聲有過不集，往日那個青年才俊，音容猶在眼前，如今，卻這麼無聲無息地躺在那里。

他和宋翊的沉重和悲痛，不比蘇曼。

“曼曼，節哀。”

蘇曼搖頭：“我不相信……這里面，肯定是哪里出了問題。戒指他應該戴在手上，而不應該是攥在手里。有沒有可能，他還在基地里？被困在了哪個地方？”

蘇曼拼命掙蘇長海的束縛，想要往來時的路去，

蘇長海痛心道：“黑鷹已經死了，北聲怎麼可能還在基地？一切都結束了！”

黑鷹死了……

是啊，黑鷹和蕭北聲同坐直升機，發生了事故，飛機墜機，他們兩個人一起墜落。

機毀人亡。

“他答應了我的……他答應過我的事，從來不會做不到，他沒有把握的話，他不會讓我等他……”

蘇曼渾冰冷，

他答應了，會好好回來的。

既然答應了，他就不會冒險，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

可他為什麼食言？

“曼曼，你冷靜一些。我知道這很難接，但是北聲他一定也不愿意看到你這個樣子。”

說到蕭北聲，蘇曼的神經被及，捂住了，失聲痛哭起來。

以后蕭北聲再也不會對說一句話，也沒法從蕭北聲口中，聽他親口訴說對的關心。

失去了一個活生生的蕭北聲。

撕心裂肺的嗚咽聲，讓現場的人都凄哀不已。

天邊悶雷滾滾，不停有閃電劃破夜空。

天黑得比以往早，響過幾聲雷，大雨便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

蘇曼不愿意離開，蘇長海和宋翊就在一旁守著。

大雨嘩嘩沖刷過這片土地，蘇曼渾，半跪在泥濘的泥地里，頭發噠噠在的臉上。

整個人神容憔悴。

已經沒有在嚎啕大哭，一張臉表麻木，雨從臉上劃過，分不清哪里是雨，哪里是的淚。

有人拿來了傘，宋翊自己不拿，而是取了一把，給蘇長海。

蘇長海打開傘，支在蘇曼頭上。

臉上的意沒有了，眼下兩行清淚，一直不停地流。

也不知道這樣耗了有多久，宋翊的人過來匯報，現場收拾妥當，海城總部那邊，上級在催促他們回去復命了。

這個時候，宋翊這才跟蘇長海商量，帶著蘇曼離開。

蘇長海知道事急，黑鷹雖死，但是他的同黨余孽尚未肅清，黑鷹他們的復仇計劃，估計還在暗中繼續。

“曼曼，我們回去吧。”

蘇長海去扶起蘇曼，

這一回，蘇曼沒有拒絕，而是就著他的力，被他攙扶起來。

只是人剛站穩，形忽然前后一晃，

徑直暈了過去。

“曼曼！”

“弟妹！”

蘇曼耳邊最后一點聲響，也隨著意識湮滅。

……

從金三角往返海城的飛機里，混了一輛私人飛機。

飛機艙，被裝飾得豪華舒適。

于瀚銘舉起手邊的高腳酒杯，緩緩品了一口里面的白蘭地，的眸子，斜斜瞥向對面座位的人。

“兩次了，救了你兩次，要不是有我，你這條命，早代在那邊了。”

用巾一點點干自己漉漉的頭發。

于瀚銘救了。

在山頭上，被白瀾們丟下那一次。

還有今天，被蕭北聲舍棄，掉進魚缸里一次。

對于于瀚銘的話，沒有回答，不作反應。

“所以，還不肯跟我合作？”

“之前，我們不就已經合作了嗎？”反問。

于瀚銘皮笑不笑地呵呵兩聲：“以前，你表面上跟我母親，還有我合作，但其實，你還留了一手。你沒有完全選擇我們，而是還把希寄托在蕭北聲上，如果蕭北聲的心回到你上，你分分鐘能反手把我們于家給賣了，我還會死得很慘。對不對，我心狠手辣的姐？”

抿不語。

于瀚銘繼續說：“可惜，你和蕭北聲回不到從前了。這一路上，他對你什麼態度，你也明白了，生死關頭，他也沒有選擇你。他心上，有更在意的人。”

說到這個，眼前又浮現起蕭北聲舍棄的一幕幕。

過去總跟蘇曼較勁，跑到蘇曼面前，費盡心思證明，蕭北聲是在乎的。

可是，手段得來的選擇，終究不是真心。

“我對蕭北聲，已經徹底死心了。”

淡淡道。

于瀚銘放下酒杯，欣然鼓掌，“可喜可賀！”

他掌兩聲，又給倒了杯酒，遞到手里，“讓我們祝你新生。從今以后，你就只為自己而活了。”

卻高興不起來，“你想讓我跟你們合作什麼？”

于瀚銘玄勾，“蕭北聲這麼對你，你不想狠狠報復他嗎？他這種人，上報復不了他，只有把他坐擁的一切統統摧毀，他才會傷心、后悔，痛徹心扉地跪地求饒。我們一起，把他的鼎盛完完全全搶過來，讓蕭家三代人辛苦創建起來的商業帝國變空殼，最后，大廈傾塌。這，才是對他最有力的報復。”

著酒杯里的酒，猶豫片刻，便舉起酒杯，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