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之站在那里，周氣息冷冽，雙手卻難以自控地抖著，每一寸都在和想要將姜黛狠狠擁懷中的沖抗衡。

“黛黛，我不相信，你一定在騙我對不對？”

“我們共同經歷的一切，不是你幾句話就能輕易抹掉的，你突然說這些，我沒法接，我要聽真話。”

他的聲音帶著一沙啞，像是被砂紙狠狠打磨過。

姜黛別過頭，淚水瞬間失控，大顆大顆地滾落，打了的臉頰。

的雙手下意識地揪角，聲音哽咽，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里艱難出來的，“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為什麼你就是不愿意接現實呢？我們回不去了。”

傅淮之聽到這些話，晃了晃，像是被人狠狠推了一把，他的手無力地從姜黛的雙臂上落。

“所以，這麼多年，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麼？一個可以隨意拋棄的玩偶？還是一個消遣的對象？”

他的眼神中滿是自嘲和不解，眉頭擰一個死結，“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夠好？還是我給你的關心不夠？”

“你告訴我，我到底哪一點比不上顧言琛，為什麼你要如此決然地選擇他，棄我而去？”

姜黛垂眸，竭力平復翻涌的心緒，可微微發的指尖，還是將心的慌展無。

抿了抿，終是開口：“因為言琛……他為我付出了太多。”

“顧言琛，又是顧言琛！在你心里，是不是從頭到尾都只有他！”

傅淮之怒極反笑，“那我呢？我算什麼？這些年我對你的好，在你眼里就一文不值？”

“不是的……”姜黛抬起頭，目與傅淮之對視，卻又迅速移開。

“你知道嗎，言琛為了給我父親翻案，了他父親的犯罪證據給我。”

傅淮之眉頭皺，“所以呢？就因為他幫了你這個忙，你就要以相許？”

姜黛聲音抖，帶著濃重的哭腔，幾乎難以句，“不止這些，還有……還有他為了救我，遭遇車禍，雙重傷，醫生說他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如今只能被困在椅上。”

“他是為了我才變這樣，我怎麼能在他最需要我的時候，棄他不顧？我做不到……”

傅淮之聞言，形瞬間定格，瞳孔驟然收，“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你沒告訴我？”

姜黛垂著頭，長長的睫上掛著淚珠，“就是正式開庭的前一天。”

頓了頓，接著說道，“你可能還不知道，五年前他發生車禍，也是因為冒險從家中取證據給我，結果途中突發意外。”

傅淮之眸微閃，竭力克制著緒，沉聲道：“這些事，你為什麼從來沒告訴過我？”

姜黛神落寞，緩緩說道，“因為五年前那場車禍，他失去了記憶，我們之間也產生了誤會，從那之后，就斷了聯系。”

傅淮之手指微抬，輕輕勾起的下，聲音裹挾著幾分冷意，“所以，你選擇他，是因為想報答他的恩？”

他頓了頓，語氣稍緩，“恩的償還方式有許多種，你大可不必以犧牲自己的幸福為代價！”

姜黛眼眶泛紅，淚水不控地簌簌而落，“不是……我們自一同長大，是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兩家更是早早定下了娃娃親，這麼多年的誼，早已深深刻進了骨子里。”

傅淮之眼神驟沉，聲線中抑著怒意，“青梅竹馬？娃娃親？我們在一起這麼久，這些事，你竟一直瞞著我。”

他結微，忍著質問，“五年前，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姜黛心如麻，強裝鎮定，聲音發：“我早就說過，有些事說出來只會讓兩個人徒增痛苦，那時我以為，過去無關要，重要的是我們的現在。”

傅淮之怒極反笑，眼眶通紅，上前一步，周散發著危險氣息，“無關要？你可真夠天真！”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狠心，你就不怕我像上次那樣再把你關起來，讓你哪也去不了，誰也見不著！”

姜黛滿心悲涼，苦笑著說道，“你這又是何必呢，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了。”

說著，抖著手從包里拿出一本紅的結婚證，遞到傅淮之面前。

傅淮之看到結婚證上姜黛與顧言琛的名字，仿佛被人狠狠去了所有力氣，踉蹌著后退一步。

“原來你在婚禮當天，放我鴿子，居然是去和別的男人領了證？”

他的聲音帶著無盡的不甘，嘶聲吼道：“我到底錯了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姜黛著他，眼神哀傷又決絕：“你什麼都沒做錯，是我錯了，只是從一開始，我們的相遇就是個錯誤。”

“和你在一起的時，是我來的夢，如今夢該醒了，你就當是我辜負了你。”

傅淮之的眼神中涌起一陣瘋狂，猛地沖上前，一把揪住的肩膀，手勁大得似要將其骨頭碎。

“那我偏不讓！我不會放你走，誰也別想把你從我邊奪走！就算是錯，我也要錯到底！大不了我們一起下地獄！”

他近乎癲狂，額上青筋暴起，眼神中滿是偏執和占有。

姜黛痛得眼眶泛紅，卻倔強地不肯示弱，用力掙扎著，“傅淮之，你這又是何苦？即便把我困在你邊，我的心也不會屬于你。”

傅淮之的眼神滿是掙扎，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我不在乎！就算是軀殼，我也絕不放手，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

姜黛絕地閉上眼，淚水順著臉頰落，“傅淮之，你這是把我們都往絕路上，你覺得這樣的錮能帶給你什麼？不過是日復一日的痛苦和折磨，別讓我厭惡你。”

深吸一口氣，極力鎮定下來，“一個人不該是這樣的，你把這份變得扭曲又可怕。”

傅淮之的子晃了晃，像是被姜黛的話擊中了要害，但那偏執的念頭依舊頑固。

“厭惡也好，恨我也罷，我不會改變，姜黛，這一輩子，你都別想逃離。”

“我不管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我只知道沒有你我活不下去，從我們在一起的那天起，我就認定了你，現在讓我放手，辦不到！”

他的聲音帶著破釜沉舟的狠勁，雙手死死地抓著姜黛的肩膀，像是要把進自己的里。

姜黛看著他瘋狂又執拗的模樣，知道此刻說什麼都無法改變他的執念，心中涌起一決絕。

“你醒醒吧！這麼久以來，你真的以為我的是你嗎？”

咬著牙，說出這句違心的話。

傅淮之臉上的瘋狂瞬間僵住，眼神中閃過一茫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姜黛的拳頭在側下意識攥，指甲深深嵌掌心，留下一排月牙印。

直視傅淮之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沒發現嗎？你的眼睛……和顧言琛的，極為相似。”

說出這句致命的話時，姜黛覺的心已經徹底破碎。

傅淮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猛地一震，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

他的微微張開，聲音抖：“你說什麼？”

“是，我承認，一開始接近你，就是因為你的眼睛像他。”姜黛低垂著頭，不敢再看他的表，“我以為我可以忘記他，可我發現……我做不到。”

傅淮之眼中的芒瞬間熄滅，晃了晃，難以置信地看著姜黛。

他居然是個替？！

過他的眼睛在看別的男人。

傅淮之在心里自嘲，原來一切都是他的一廂愿。

他苦笑了一聲，“所以……大一剛開學，你救了低糖暈倒的我，都是因為我這雙像他的眼睛？”

姜黛聽到這話，臉上閃過一驚愕，張了張，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短暫的沉默后，緩緩低下頭，聲音幾不可聞：“是……”

傅淮之竟不合時宜地笑出了聲，笑聲里沒有一快樂，全是心痛到極致的苦和自嘲。

這一刻，他就是世界上最可笑、最可悲的人，竟然一直活在一個謊言里。

他著姜黛，心中的憤怒漸漸被無奈和悲哀所取代。

“所以，從始至終，都是我錯了。”

“我以為我給你的是，沒想到，在你心里，不過是一場錯誤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