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歲的顧知野踮腳將試卷按在父親的紅木辦公桌上，跟父親談判：“我會證明不管在哪個學校，都能滿分答卷。”

顧晏澤轉著婚戒，微微瞇起雙眸，以年人獨有的審視目，重新打量起眼前這個稚卻又無比認真的兒子。

片刻后，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因為夏同學？”

雕花門邊的蘇予諾正在修剪蝴蝶蘭，銀剪刀"咔嗒"懸在半空。

水晶吊燈在孩繃的下頜勾勒出倔強的金邊："是！"

顧晏澤盯著這個與自己有七分相似的兒子好一會兒，才輕輕笑了一聲，說道：“好，我可以答應你，但這份協議的有效期只有一年。”

顧知野的臉上瞬間出勢在必得的笑容，如同般燦爛：“明年，我會讓您看到更出的績。”

顧晏澤微微點頭，說道：“行了，出去吧。”

蘇予諾再也按捺不住心的震驚：“阿晏，你說咱兒子該不會是早了吧？”

顧晏澤笑著拉過蘇予諾，讓坐在自己上，輕輕應了聲：“嗯。”

蘇予諾有些焦急地推開顧晏澤埋在自己鎖骨間的腦袋，嚴肅道：“這個問題可不能輕視，得重視起來。”

然而，顧晏澤的手卻不安分地在蘇予諾上游走。

蘇予諾煩躁地拍開他的手，嗔怪道：“我在跟你說正事呢。”

顧晏澤一臉無辜：“我有在認真聽呀。”

蘇予諾皺著眉，直直地看著顧晏澤：“那你說說，該怎麼解決？”

顧晏澤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蘇予諾在自己懷里坐得更舒服些，緩緩說道：“你也看到了，滿分答卷，不僅是學校的功課，包括我給他布置的任務。他用自己的實力換取的條件，我拒絕不了。”

蘇予諾無奈地嘆了口氣：“可是他才九歲啊。”

“但這并沒有對他造負面影響，”顧晏澤說著，每說一句，就在蘇予諾的角輕輕落下一吻，“相反，似乎還了他前進的力。”

蘇予諾依舊有些擔憂，顧晏澤卻沒了耐心，直接堵住的，含糊地說道：“老婆，有我們在一旁看著，不會出問題的。”

蘇予諾力推了推顧晏澤，卻未能推，只能紅著臉嗔道：“你……老不正經。”

顧晏澤壞笑著回應：“你說我老？看來我得好好為自己證明一下了。”

三天后，顧氏集團向顧知野所在的學校捐贈了一座智能溫室實驗室。

就這樣，顧知野如愿以償，和夏清棠為了同學。

時流轉，顧知野十歲了。

這一年，他依舊憑借著滿分答卷，功換取了繼續和夏清棠做同學的機會。

在校長辦公室里，顧晏澤面沉，靜靜聽著老師講述顧知野為了能和夏清棠同桌，是如何對老師威利的。

在老師面前，顧晏澤顧及兒子的面子，并未當場指責，不僅如此，還慷慨地為學校翻修了場。

回到家中，顧晏澤把顧知野進書房，關上門，嚴肅地訓了他足足半個小時，之后還罰他去寫書法。

一個月后，顧知野雄赳赳氣昂昂地將全國奧數比賽的金獎證書拍在校長的桌上，理直氣壯地說道：“我要和夏清棠做同桌。”

第二天，顧知野將前一晚心準備的草莓熊，送到了夏清棠的手上：“你好呀，同桌。”

夏清棠端端正正地坐著，禮貌地回應：“你好，新同桌顧知野。”

接過草莓熊，輕聲說道：“謝謝你，顧知野，明天我也送你一個禮。”

次日放學回家，顧知野的手腕上多了一簡約的編織手繩。

夏清棠為班級學委，績穩居年級第一。

而顧知野呢，時常打著聽不懂、不想學的幌子，纏著夏清棠給他補課。

又到了月考放榜日，夏清棠盯著榜單上和自己并列第一的名字，微微蹙眉。

這時，顧知野笑嘻嘻地走過來，調侃道：“學委，要不要檢查一下我的草稿紙呀？”

就這樣，顧知野從小學到初中，始終穩坐夏清棠同桌的位置。

在顧知野的書房里，有一排書架格外引人注目，上面整整齊齊地擺放著這些年的作業本和草稿紙。

每一頁上，都清晰地留下了兩種截然不同的筆記。

十六歲那年，顧知野悠然地坐在校長辦公室里。

落地窗外，夏清棠正站在公告欄前仔細核對分班表。

年隨手將鑲鉆的鋼筆擲向桌上的合約《校董會特別條例》，語氣篤定：“年級第一有義務輔導學困生。”

校長角微，學困生？他？顧知野？

但校長臉上依舊掛著方的笑容，連忙應道：“小顧總說得對。”

誰讓面前的這位年是學校的第一大東呢，不就是個同桌嘛，安排！

夏清棠推開A班的門，一眼就看到顧知野大大咧咧地坐在的位置上。

顧知野角勾起一抹恰到好的弧度，笑著說道：“學委，好巧啊，我們又是同桌。”

進高中，學業愈發繁重，顧知野不再像從前那樣總是調皮搗蛋引起夏清棠的注意，而是安安靜靜、本本分分地做的同桌。

夏清棠生日那天，顧知野心策劃了一場浪漫驚喜。

他讓無人機在場上空灑下漫天的玫瑰花瓣，同時包下時代廣場的大屏幕，播放著夏清棠獲獎的演講。

他滿心歡喜地看著眼前這位即便穿著校服，也難掩出眾氣質的，問道：“小夏同學，這份生日禮你喜歡嗎？”

夏清棠依舊保持著一貫的高冷模樣，說話的語氣宛如老師般嚴肅：“顧知野，這樣做很稚，而且還會擾公共秩序，下次不許再這樣了。”

心高氣傲的顧知野，被當眾這麼一說，心里難免有些不服氣，他冷著臉回了句：“知道了。”便轉離開了場。

夏清棠卻著他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勾起角，蹲下子，撿起一片玫瑰花瓣，小心翼翼地握在掌心。

回到教室，顧知野將打好熱水的水杯放在的桌子上，說道：“你的熱水。”

夏清棠緩緩平日記本，書頁夾層里，正是剛剛放進去的那片玫瑰花瓣，輕聲回應：“謝謝。”

所有人都知曉顧知野對夏清棠明目張膽的偏，然而，卻沒有一個人去大肆宣揚這件事。

十七歲那年，擊劍課上，顧知野“意外”傷。

面對前來關心的同學和老師，他只是用眼神冷冷拒絕。

卻頂著已滲的白襯衫，笑著接過夏清棠慌忙遞過來的紙巾。

醫務室里，夏清棠低著頭，專注地給顧知野清理傷口，語氣看似冷靜，卻難掩一關切：“擊劍課的佩劍應該開刃0.3毫米，就像你故意算錯的磁場偏移角度一樣。”

顧知野角微微上揚：“你都知道了？”

夏清棠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站起，對醫生說道：“醫生，麻煩您給顧同學包扎一下。”

顧知野靜靜地看著夏清棠的發尾隨著的步伐在背上劃出一道優的弧度。

他躺在醫務室的床上，愜意地了個懶腰。

十八歲，高三開學。

顧知野將整理得極為細致的高考知識點筆記，放在夏清棠的課桌上：“這個給你，別整天愁眉苦臉的了，有不懂的就問我。”

夏清棠翻開筆記本，上面字跡工整，同一道題，用不同的字跡寫著多種解法，步驟詳細至極。

不看向一旁自信的年：“小顧總這是徹底不裝了？”

顧知野第一次，鼓起勇氣越過兩人之間那道無形的界限，輕輕了夏清棠的腦袋，笑著說道：“學委，你已經耽誤了五分鐘學習時間。”

夏清棠顯然沒料到顧知野會有這樣的舉，瞬間愣住，臉頰微微泛起紅暈。

而此刻的顧知野，又何嘗不是張得心跳如雷。

高考結束，迎來了畢業典禮。

夏清棠穿著一簡約的淺藍長，緩緩走進會場。

顧知野一眼就看到了前別著的那枚自己送給的特制針。

夏清棠淺笑著走向顧知野：“不請我跳一支舞嗎？”

顧知野著夏清棠，傻傻地笑著，直到朋友推了他一把，他角的笑容都未曾收回。

他轉，背對著夏清棠，深吸一口氣，仔細整理了一下著裝。

再次轉時，已然恢復了矜貴自持的模樣。

他紳士地出手，邀請夏清棠共舞。

三年后，顧知野闖進夏清棠所在的實驗室，將抵在實驗臺上，略帶醋意地問道：“剛剛我在門口聽到你說Eric Hall什麼？”

夏清棠雙手撐在后的實驗臺上，故意拉長語調，狡黠地說道：“哦，我說他年輕有為，格……”

顧知野沒等說完，猛地低頭，堵住了夏清棠的。

他手扯開領帶，那已經褪的編織手繩和定制的腕表同時出現在腕間。

他把夏清棠拉進自己的膛：“你還真敢說？”

夏清棠勾著角：“不是你問我的嗎？”

手上那條褪的手繩：“這條太舊了，你要是喜歡，我再給你編一條。”

顧知野點頭：“好，不過我還是最喜歡這一條，我這人比較念舊。”

夏清棠笑著手推了推他：“我也給你看個東西。”

說著，從自己的包里取出一個小小的雙面明相框，里面靜靜地躺著一片完整的玫瑰花瓣。

輕聲說道：“忘了告訴你，我也念舊。”

顧知野再次把夏清棠圈進懷里：“那我們還真是絕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