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凜深看著舉止親的兩人,臉上泛起了一片翳。
蕭天潤也注意到了人群中鶴立群的陸凜深,迎著對方的視線,像是有意一般,摟近了葉然。
葉然不知道媽媽被安排在了哪個靈堂,也不知道火化的時間,這些都是昏迷期間,陸凜深辦的。
看著周遭形形的人,掃視尋找,終于看到了陸凜深。
這時,陸凜深已經帶著浩浩的所有人,走向了兩人,直接出口:“葉然,過來。”
話落的一瞬,他也大步上前,一把扣住葉然的手臂,將人拽到了自己邊。
“電話怎麼不接?”他低眸問了句。
冷淡的聲音還算沒帶什麼緒。
但葉然也沒看他一眼,趁著昏迷,陸凜深將自己的號碼從黑名單里拖了出來,但葉然跑去附屬醫院的路上,就又給他拉黑了。
陸凜深也沒指能得到回答,著正事辦,就道:“媽在春秋堂,火化時間是八點零八,大概兩個小時后能撿取骨灰,然后我們就啟程去陵園墓地。”
莊可的骨灰,是要和葉序辰合葬在一起的。
陸凜深也早讓人將墓園那邊打理妥善。
葉然輕微點頭,手撥開陸凜深,拿手機打字:不用裝樣子,那是我媽。
陸凜深看著字,不悅地抿。
蕭天潤耳聰目明,一眼瞥見了,扯笑了聲。
這笑的,足夠諷刺。
陸凜深登時眸一沉,十分煩悶又郁地看向蕭天潤,“師兄好清閑啊,工作不忙了?還是你帶隊搞的研發,出問題被暫停擱置了?”
話說的,已經很不客氣了。
蕭天潤知著火藥味,淡聲回:“可能要讓師弟失了,我工作還算順利,反倒師弟你,工作除開不談,后院怕是有起火的趨勢啊。”
陸凜深呼吸一沉,冷笑:“師兄哪只眼睛看出來的?我和我太太,好得很。”
話音都沒落下,就被葉然嫌棄地一把推開,徑直往靈堂方向走了。
這臉打的……
蕭天潤覺有趣,勾就笑:“師弟看來很啊。”
陸凜深的臉已經徹底霾了。
安捷和徐向梔故意沒急著跟上葉然,繞過阿爾法,兩人一左一右圍上陸凜深。
“就是你吧?葉然的老公?”
安捷糾正徐向梔,說:“說準確點,快要前夫了。”
徐向梔點頭,卻惱怒地咬牙道:“你是真眼瞎啊!那麼好的葉然,你不知道珍惜,就你這樣的,你還想要什麼?誰犯傻缺爹,缺祖宗的要你啊!”
“葉然跟你三年,當初那麼笑,那麼開朗,看看被你折磨了什麼樣?!姓陸的,你就仗著葉然喜歡你,暗你,你就往死欺負啊!你是人麼!”
陸凜深就沒想跟這兩人計較,尋思讓們替葉然嘟囔兩句就算了,但聽到其中一句,他神忽然凜然。
“你說什麼?”他看向憤怒的安捷,“葉然……暗我?”
“揣著明白裝糊涂!你個披著人皮,不干人事的牲口!有了老婆,還找朋友,你可真惡心!”
安捷和徐向梔,自打認識葉然就關系一直很好,即便中間斷聯了三年,但也都知道葉然的心思,此刻安捷真要氣瘋了。
要不是徐向梔生拉拽的,安捷說什麼都要死陸凜深。
陸凜深早已怔愣住,看著面前掙攔的兩人,再慢慢地一寸寸地轉脖頸,看著葉然離去的方向……
喜歡他,還一直在暗。
瞬間這層意識,就像醍醐灌頂一般,一下子讓陸凜深很多困的謎團全解開了。
難怪葉然對他那麼好。
難怪他當初出車禍的時候,葉然跑到醫院抱著他哭得那麼傷心。
難怪義無反顧地就放棄了實習的工作,堅持照顧他,甘愿做三年的全職太太。
難怪……
會不滿他提出的協議,不肯用他的錢,還堅持鬧離婚。
真心實意的,又怎麼可能愿意跟他逢場作戲?
陸凜深如夢初醒,顧不上任何人,徑直大步去追了葉然。
后方眾人,尤其是那些公司下屬,一個個的都不知道老板結婚,冷不丁的聽到這麼大的信息量,一個個的臉別提多彩了。
要不是靳凡一再清嗓子咳嗦,威嚴制止著,這些人早就議論起來了。
徐向梔拉開安捷,讓緩和一下緒,然后指著靈堂的方向:“這個人渣,肯定又去纏著葉然了,花言巧語,我們不能讓他得逞!”
“差點把這茬忘了!”
兩人又怒氣沖沖地跑了過去。
蕭天潤也不急著做什麼,就撐著黑傘,垂眸思慮著什麼,神意味不明。
靈堂中,葉然找到指定的春秋堂,看著躺在冰棺中的媽媽,一瞬間肝腸寸斷,痛苦的呼吸凝窒。
出的手指,落向冰棺:“媽……”
媽媽做了容貌整理,閉合著雙目,穿著壽,姿態很安詳。
可落葉然的眼中,滿滿的只有心疼。
爸爸活著的時候,最疼媽媽了,知道媽媽怕冷,一到冬天就往媽媽的包里塞暖暖寶,晚上還會打水讓媽媽泡腳,他再拉著葉然給媽媽暖被窩……
這麼冷的冰棺,媽媽怎麼得了。
葉然眼前一片模糊,手就想打開棺蓋,卻被一旁的司儀制止,“使不得啊,等時間到了才能抬棺,讓死者走得安心,你也節哀……順便吧。”
陸凜深就在這時跑進來,一把抓過葉然,地摟在了懷里。
他沒在提剛才的事,也沒想多問任何,就說:“媽媽不冷,知道你疼,媽在看著你呢,乖,媽勞一輩子了,我們讓走得安心點。”
葉然什麼都說不出來,眼淚也怎麼都止不住。
安捷和徐向梔跑過來,看著此景,到底沒上前分開兩人,不合時宜的。
時間很快就到了,陸凜深親自帶著七名保鏢,在司儀的告別聲和儀式中,緩緩地將莊可的從冰棺中抬出,放進紙棺,再一起抬起扶棺。
“媽,一路走好。”
陸凜深一聲落下,葉然承著劇痛,咬牙抖艱的終于發出嘶啞的一聲:“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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