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媽，大哥，您該減減了。”季寧思費了吃的勁才把封人盛拉上來。

“……我那是長。”封人盛略委屈，“誒，我們現在怎麼辦？”

“繞回去拿燒烤，不能白給錢。”

封人盛說了聲好，直接從墻頭跳下去。

“別——”

“跳”字還沒說出來，人就已經穩穩落地，季寧思扶額，完了完了，要涼！

封人盛跳下去，唯一的是，這地兒還。他抬頭沖季寧思招招手，“你跳下來，我接住你。”

“盛哥，您敢不敢看清了再跳啊！”季寧思把手機掏出來往地上一照。

封人盛這才看清自己踩在了花圃里，里面種滿了半個掌大的狀似玫瑰的鮮花，這些花長在藤蔓上，看上去像是鋪了一層地毯，散發著極淡的清甜氣味。

“你別，看準地方落腳，趕快走出走去，不然……”

“哪來的賊佬！ ！”

得，不用不然了，主人家出來逮人了。

“別傻站那兒，跑啊！”季寧思朝封人盛喊一聲。

封人盛第一次干這種事，完全沒經驗，強制自己鎮定下來，“往哪邊跑？”

“爬上來！”

“啊——？”封人盛看著禿禿的墻沉默了一下，最后轉朝那家主人說：“踩壞您的花十分抱歉，我愿意賠償。”所以爬墻什麼的，容我拒絕。

那家主人是個大冷天還穿背心的老頭，左手拿了個強手電筒，右手起就近的長桿草耙子，朝著兩人一指，中氣十足的吼：“小賊佬還想跑，滾下來！敢跑就打斷你的！”

傻子才站那兒讓你打！季寧思俯拽住封人盛的兩邊肩膀往上提，“上來上來，我拉你！”

服被往上揪，整個人往下墜，套頭卡在脖子上，封人盛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窒息了，“放……放手……”

季寧思以為他是為了保住面子想和別人理論，于是安道：“你忍忍，沒人認得出你，咱們先跑再說。”

“還想跑！看我……我不……”老頭丟下手里的草耙子，又低頭左右找找，最后撿起一個爛筲箕，嗖一聲朝他們擲過去，“看我不打斷你們的！”

季寧思反應敏捷，帥氣的側躲過飛來的什，封人盛趁著這個空檔掙出一只手，把脖子那兒的服往下，大大的換了口氣。但這一舉，連帶著將抓服的季寧思給拽了下來，封人盛下意識轉，和掉下來的季寧思撞了個滿懷，然后重心不穩，雙雙摔倒在花圃里。

“嘶——痛！ ！”封人盛的兩條駿眉皺作川字，要不是地，估計他的臟都要被碎，所以說啊，電視劇里都是騙人的。

季寧思自己的額頭，沒，放心了，“你也太了吧，差點磕腦震。”

“快……下去，我不行了。”

“不行了？！”季寧思腰從他上坐起來，蹲到旁邊，“別嚇我，摔哪兒了？別，骨頭錯位了就麻煩了，我馬上打120。”

封人盛按住要打電話的手，虛弱的說：“暫時死不了，讓我緩緩就好。”

“真不用打？”

“嗯。”

老頭又撿起他那草耙子傍，用閃瞎眼的強手電筒晃他們，“造孽喲，他死了沒？”

季寧思用手擋了擋白強，看不清老頭的臉，“沒死，快了。大爺，能把你的手電筒收起來嗎，我們不跑了。還有，能給點跌打損傷的藥嗎？”

“殺千刀的小賊佬，死了可不關我的事！”老頭關了手電，“把他抬屋里，我找找藥酒。唉——，氣人誶的崽子，心疼死我的花了！”

季寧思把封人盛半摻半扶的架進屋，借著里頭的燈才看清老頭長什麼樣——這過眼難忘的地中海，為了掩飾中間禿的部分，而把左邊的頭發梳到右邊，橫了整個海洋，如此艱巨的工程，您一定就是老轱轆吧！

就直接問出來了。老轱轆心非常不麗，回答時也帶了怒氣，“你們是瞄準我老轱轆才上門的吧？瞧著一個個人模狗樣，盡做些狗的勾當！”

“您老誤會了，我們絕對不是來東西的，您有什麼可的啊。”季寧思簡要給他解釋了剛剛發生的事。

“天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老轱轆從陳舊的木柜里拿出一瓶紅花油給。季寧思聞了聞，不敢給封人盛用，怕是已經過期好多年的了。封人盛歇息了一下，現在好多了，聽見季寧思他老轱轆，心想他們這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老轱轆一個人住在這兩進兩出的平房小院里，屋里的擺設很，沒見到有玉石之類的。

“您老看看我，覺得臉不？”季寧思想著今晚來這兒的目的，開始和他套近乎，打人牌，“您還記得有個譚亨通的老東西不？做菜特好吃，他邊跟了個小姑娘。”

經這麼一說，老轱轆有點印象，“你是那小姑娘的親媽吧，難怪都板著一樣的冰塊臉，凍死誰呢。”

季寧思在心里沖著穿背心的老頭翻了個大白眼，“……那小姑娘是我本人。”

“我都有段時間沒見到老譚了，他還好吧。”老轱轆語帶懷念的說。

“他兩年前就去了。”季寧思算明白了，這老頭大概是越老越糊涂，記不準時間，也記不大住人。

老轱轆默了一下，又說：“你給他藥啊，別死我這兒。”

季寧思哦了聲，背對著擋住老轱轆的視線，對著封人盛使了個眼，封人盛會意，裝作正被藥的樣子，“輕，輕點，疼。”

“快點，我沒時間陪你們耗，我還有工作要做。”老轱轆看犯人樣的盯著。

“好了好了。”季寧思“啪”一聲拍封人盛腰上。封人盛驟然一愣，他從未想過，自己的敏地帶一天竟被襲擊了兩次，這小赤佬是要逆天啊！

“我們正好也是為了玉雕來的。”季寧思撇下于震驚中的封人盛，特別自然的談起正事，“趙導我們來問問，您的白兔玉雕做得怎麼樣了。”

“我就知道老趙那狗玩意兒要來催。”老轱轆終于把草耙子放下，“要玉沒有，要命一條！”

季寧思搖頭，“您老的命金貴著呢，我們要不起。這樣，我看天都這麼晚了，不如……”

“先行告辭是吧，要滾快點滾。”老轱轆擺擺手。

“不如我們吃點燒烤，喝點小酒，暢聊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