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人盛對著鏡頭理了理紅的小領結,里面藏著迷你話筒,面前的扛攝像機的大哥比了個OK的手勢,直播正式開始。
“哈嘍大家好,我是阿盛,這里是宴會現場,離正式開始還有十來分鐘,在這段時間里我帶大家了解一下現場況,在我前面的是漂亮的禮儀小姐姐……”
D平臺蹲守的小伙伴們炸開了花——
【啊啊啊啊啊啊!!!】
【老公看我看我】
【承包阿盛】
【老公盛世】
【這個人↙已經名草有主了】
【剛剛黑屏的一瞬,照出一張猥瑣的笑臉】
【姨媽式微笑】
【姨夫式微笑】
【別聽網上的流言,阿盛我們你】
……
除了攝像大哥,還有一個助理小哥,他手里拿著一個平板,上面正是封人盛在D平臺直播的畫面。
助理小哥表示,并不知道爺為什麼偏偏選了D平臺,大概是里面的值更高一些吧,嗯,一定是。
封人盛看似是在看鏡頭,實際余流連在平板上,上面的彈幕自然瞧得一清二楚。果然們都是暖寶寶,開心。
“外面沒什麼好逛的,去大廳打招呼好了,里面的人我差不多都認識……顧伯父、岳叔叔!”
顧賢才正同岳開山吐槽他那不省心的小兒子,聞言兩人都注意到封人盛。顧賢才剛好要問他,現在就遇上了。“阿盛吶,怎沒看到才人?”
該來的總會來。封人盛按照顧才人代的說:“他最近忙著鑒古,日漸消瘦,形容憔悴,不……”
“阿盛你別替他說話”,顧賢才擺擺手,“我看他就是不想聽我這把老骨頭在他耳邊嘮叨,多大個人了,就不能像他哥一樣給我省點心嗎,等他回來我一定著他去相親!”
封人盛為顧才人點了一排蠟,自求多福吧,兄弟只能幫到這了。
顧賢才想到哪說到哪,“阿盛你有小友嗎?沒有就和才人一起去看看有沒有中意的,倆帥小伙還愁找不到媳婦兒嗎?”
暗窺屏目睹一切的網友們——
【我愿意】
【我我我選我】
【臥槽,長輩婚現場!!】
【對不起,這門親事我不同意】
【伯父你看我嗎】
【悄咪咪舉起小手手】
【阿盛的臉上閃過一無奈】
【胡說,明明是】
【難道就只有我期待阿盛的好朋友到底長什麼樣嗎】
【沒錯,只有你,你是舉世無雙,是一枝獨秀,是最后的晚餐,這麼說你滿意了嗎】
【朋友們,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說出你的想法】
【有基】
【辣個封人盛越看越gay里gay氣滴】
……
顧賢才一打開話匣子就停不下來,封人盛向站在旁邊的岳開山投去求救的小眼神。
“行了老顧,阿盛在做節目呢,別打擾人家了昂。”岳開山生了一副彌勒佛的笑臉大肚厚耳垂的模樣,和藹可親極了,平時對小輩也是寵溺無邊。“今晚的青提做得不錯,阿盛你可以去嘗嘗,應該合你的口味。”
遞來的遁令不要白不要,封人盛告別兩位長輩后又朝其它地方走去,走一路打一路的招呼,再怎麼說都是自家做東,來的又全是人,可不熱絡嘛。
【看見好多帥哥啊】
【這才真•高富帥和白富】
【執事哥哥帥得合不攏】
【你什麼時候去吃那個什麼啊】
【想吃】
【+1】
【+10086】
【+份證】
……
之前太忙搞忘了,現在記起來還沒吃晚飯,倒真有些了。封人盛路過中央的廚灶時,順手從臺面上拿了塊“8”字形的青提,輕輕一咬,脆香甜,滿口都是青葡萄的香味。
“怎麼說呢,面團發酵、烘烤時間,其它部分做得都好,就是這個葡萄干沒理好,太過甜膩,有種喧賓奪主的覺。”
【食假】
【撕家】
【沒食架hhhhhhh】
【突然想起來他還是個沒事加233333】
【抱我的缺口碗真的不是很懂你們有錢人的口味】
【小白菜啊~地里黃啊~】
【手里捧著窩窩頭~碗里沒有一滴油~】
【假裝吃的不是干饅頭是青提】
……
“什麼東西呵,吵死了,信不信我一刀抹了你的脖子。”
封人盛:“…………”總覺是在對我說話。
尋著聲音的方向去,卻沒見什麼人,奇了怪了。
等封人盛去別直播后,蹲在灶臺后檢查食材的季寧思站起,招來服務生,把手里用麻繩捆住喙的白鵝給他,“這個我用不著,把它拿去后廚吧,留著占地方。”
看出服務生有些困擾,季寧思補充說:“我臨時改了主題,不需要現殺現做,再幫我拿個枕頭冬瓜來謝了。”
最后一次確認用準備妥當后,季寧思帶甘甜甜去休息室靜候開宴。
高小糕被停職,有甘甜甜搭把手也是好的。從封人原那里得知封人盛要直播后,為避免通過聲音暴馬甲,季寧思對囑托說,必要時刻,自己會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而讓來代替自己答話。
甘甜甜鄭重承諾完任務,季寧思滿意的點點頭,為理了理有些歪斜的廚師帽。
季寧思現在穿戴的圍腰和廚師帽是張全宴給的,說是老件,穿上后就不會有人質疑問難。不過說實話,這一套定制的行頭確實不錯,白為底,上有黃紋刺繡,搭配鵝黃的,襯季寧思的氣質。要不是張全宴說用完要還,還想買下來。
大廳傳來主持人的聲音,音樂變得熱烈,宴會開始,氣氛被推向最高。
作為家宴的策劃者,封人原慣例上臺發言。所謂家宴,就是一眾親朋好友歡聚一堂,說說笑笑,聯絡彼此的。底下的老友們打趣問他張老什麼時候來,就等著吃他做的那一口了。
封人原但笑不語,問急了才神神的底:“張叔今晚不來,來的是他推薦的一個青年廚師。”
這可稀奇了。從沒聽說過張老對哪個小輩夸過口,哪路神仙能得他青眼?保不齊是廚壇子之一,是王旭輝還是武子軒,難道是剛回國的錢元洋?
眾賓客熱熱鬧鬧的討論起來,封人盛沖著鏡頭解釋祖輩傳下來的習俗和張廚師是誰,好讓網友們了解現在的狀況。上在說,心里卻犯嘀咕,搞不清楚他老爸是在整哪出。
顧賢才和岳開山不知什麼時候到了封人盛邊。前者涼涼的開口:“封人原這家伙肯定和那個青年廚師有些,看他笑得跟獻寶一樣,真欠揍。”
后者笑瞇瞇搭話:“你這酸話說的,原弟跟誰都能有,知己遍天下。”
在一旁的封人盛:“……”
這話聽著怎麼歧義就那麼大呢?果然家庭危機什麼的不是我的錯覺!這老不休的風流鬼!
就在眾人的期待下,年輕的廚師攜著的助手從后臺走向燈聚焦的中心。出眾的容貌和合的著一瞬間就抓住了所有人的目。
“怎麼是個廚師?”
“你認識嗎?”
“不認識。”
“我倒是注意過,就是不認識。”
……
周圍人七八舌,有人恍然間想起似乎剛和錯而過,原來這漂亮姑娘不僅是來做客,還是來做菜的,只是真有什麼出彩的地方嗎?怎麼看都是樣式多于把式啊。
來賓都是位居高層的人士,即使有些質疑也只是暗暗發,明面上不會說出來,而且一看上的行頭,就明白不管有幾斤幾兩,只能往好了夸,不然得罪的不是張老,而是背后的封人一家。
封人盛在看到季寧思的那刻起就一直把目鎖定在上。
百般矚目,季寧思視若無。
如果要說臺下的還會分析分析高層們心里是個什麼想法,還會權衡一下自己的舉帶來的利弊,那臺上的季寧思眼里就只有一把大菜刀,一塊木砧板,一顆赤誠心。
張全宴提點過,家宴上烹飪是很隨意的,有時候做著做著菜就和賓客們聊起了天,除了已定的主題菜,還會額外做些他們點名的菜品,最終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賓客盡歡。
換作平時還好,但現在要和一群人聊天卻是做不到的,聲音不能暴。于是季寧思一上來就開始干活,示意了眼甘甜甜準備好后,挽袖洗手做羹湯。
這次要做的菜跟閩菜中的佛跳墻,又滿罐香,有異曲同工之,名為“福上福”,討喜又應景。
佛跳墻以珍饈為料,用傳統的燉煮方式將珍貴食的華融到湯之中。“福上福”同樣是燉湯,用的卻大多是素菜,如何將素菜做出味,這就非常考驗廚師調味的功底。
“福上福”的主料原本定的有兩種,但季寧思放棄了其中的白鵝,只用三只鴿子。同樣的“分花去骨手”,這次留棄骨,再往空空的鴿肚里塞準備好的野菜和食用藥材。
彈幕突然炸——
【這不是那個視頻里的小姐姐嗎】
【哪個視頻】
【功夫廚師的說】
【好漂涼的小姐姐】
【阿貓我你可我就是控己不住我己記不去爬墻頭】
【阿貓似李嗎】
【似你,阿貓】
【@檸檬起司貓】
【@阿貓】
【@阿貓】
……
這一手出來,在場的賓客眼前一亮,哪還穩得住,特別是上了歲數的,直接跟旁邊的人談論起來。有在廚壇混跡多年的人,越看的手法越是覺得眼,直到有人想起來那個被忘的名號。
“是雙刀廚圣!”
“我想起來了,好像他是有這招。”
“會不會是雙刀的徒弟?”
“說不定是張老教的。”
“沒見張老用過。”
“肯定是雙刀的,我記得以前還悄悄模仿過,完全做不到!”
……
封人盛沒想到那個燈下的人竟還藏著這麼段不為所知的背景,看來是自己低估了。
“是……”
旁邊岳開山小聲喃語。
“岳叔叔也認識嗎?”封人盛問。
岳開山著自己的厚耳垂思索一陣,而后笑得慈祥,“我就說怎麼覺在哪見過那丫頭,原來是啊。”
封人盛:“??”
沒給他解釋,岳開山笑著對正在塞鴿肚的季寧思喊了一聲:“喂,小哈通嗎,別來無恙啊。”
殊不見正在快節奏作的人雙手暫停一瞬,秀眉微微蹙起,然后就更加快速的裝填起來,活像把某人當死鴿塞。
搭話的人卻好似沒看見異樣,自顧自的說起話來,“沒想到當年的小霸王花長了高嶺之花,怕是早就忘了我這個怪叔叔了吧。”
封人盛在兩人之間看了個來回,“您和是舊識?小哈通是什麼意思?”
岳開山笑意盈盈的說:“當年我做的年組爭奪賽的評委,看著這丫頭大殺四方,風奪冠,牛哄哄得很。我見拿第一后沒像普通孩子一樣大笑,以為這丫頭心氣兒太高,冠軍對來說如探囊取,不值一提,但后來發現啊……”
封人盛:“什麼??”
“發現確實不值一提。”記憶如開閘的洪水一般涌出,岳開山懷念的講述起來,“有人天才,我記得當時好像回答得特別有趣,說,他師父譚亨通,就是譚哈通,哼哈二將下凡,叱咤風云,凡人當然比不上,倆爺孫隨便一跺腳,廚壇都得抖三抖,語氣和師父一樣輕狂得不行,老人家們都覺得傻可的,就管小哈通小哈通的一直到現在,哈哈哈。”
封人盛:“………………噗。”
不知道為什麼,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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