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似乎有些年頭了，有些泛舊。邊緣也有磨損刮了的痕跡，看得出來這照片是被人隨時帶在上的。

方然撿起來的時候，照片的正面對著自己，剛好看見照片里的人——看起來大約是個十來歲的小孩，五清秀致特別好看，一頭利落的短發。

一眼看上去，會以為是個長相清秀的小男生。

但仔細看，是個孩。

而照片是普通的證件照。

照片里的小孩笑盈盈地著一排潔白的牙齒，兩只眼睛也瑩瑩有。

不知道為什麼，方然覺得這照片里的小孩，跟自己有點像，但又說不出哪里像。

也許都是短發的緣故吧。

只是短暫地看了幾眼，將照片還給它的主人，“應該沒有弄臟。”

歐子麟接過照片，以為會問什麼，沒想到什麼都沒問，只是笑了笑就走了。

歐子麟看向方然離開的背影，又垂眸看向手心里的照片。

“說得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你也是。”

他將照片重新夾進了錢夾的最里層，端起那杯沒喝完的尾酒一口飲盡，然后離開了酒吧。

......

黑的豪車在第三大道勻速行駛，喬如意坐在后座，眼神盯著手機里的界面，心臟都快從嗓子眼里跳了出來。

凌澈側眸，見從上車就一直在盯著手機，牽著的那只手里都冒了汗。

“這麼張干什麼？”凌澈到快速跳的脈搏，笑問，“就是去醫院檢查一下。”

“可是我從來沒有推遲過！”

喬如意將手里屏幕舉到凌澈眼前，“已經推遲一個星期了！”

哪怕是手機拿在手上的時候，凌澈就已經看見了記錄日期的界面，何況現在舉得這麼近，看得更清楚了。

早些天就說例假會提前，結果到時間了都還沒來，反倒是小腹一直不舒服，現在已經推遲一個星期了例假還沒來，喬如意的腦子里突然就炸開了，瞪著大大的眼睛問他，“凌澈，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不用想凌澈都知道想說什麼，果不其然，下一句說，“我是不是懷孕了？”

激地抓著他的手臂，“醫生當時只說了難以孕，不是百分百肯定地說不能生育了，對不對？”

聽到這話，凌澈的眸子也了，腔一，趕打電話約了醫生給做檢查。

剛上車，喬如意就一直盯著手里的手機日期看。

看看這個月的，又翻翻前幾個月的。

的記錄里，每個月的時間都很準時，也沒有任何不適的癥狀。

唯獨這個月推遲了，小腹還的脹痛。

激得心跳加速，看向凌澈的眼眶都快紅了起來。

“凌澈。”眼底的欣喜掩飾不住，“如果是真的，你會不會很高興？”

凌澈將摟在懷里，親了親的頭發，“如果是真的，我一定會讓你們平平安安，讓我們的孩子幸福快樂地長大。”

他才不會像凌正卿對他那樣嚴厲，他會試著盡量做個好脾氣有耐心的父親。

他想，喬如意一定會是個溫又細心的母親。

這樣，他們的孩子一定會開心順遂地長大。

去醫院的路不遠，但喬如意時而盯著手機時而盯著窗外，總覺得這條路太漫長了，像是開了一個世紀還沒到。

“齊金，能不能再快點。”忍不住催促。

“好的，夫人。”齊金本想著夫人要是真的懷孕了，就穩妥點開車比較好，但著急，他就提了速。

車輛提速不，喬如意盯著窗外快速倒退的景又覺得是不是太快了，但不好意思又要齊金開慢一點。

反倒是凌澈手臂護著喬如意讓盡量坐穩，掃了一眼齊金，“開穩點。”

“放心，凌。”

齊金的車技不用講，為凌開了這麼多年的車，連開飛機都不在話下。

車輛加了速，沒多會兒就到了醫院。

凌澈預約的是京市最好的婦科醫生，早就已經在醫院門口等候了。

喬如意看見醫生白大褂上寫的“婦科”兩個字，手心里汗更多了。

從沒想過，這輩子還有一天會來醫院檢查是否懷孕。

已經做好這輩子當不了媽媽的心理準備了，也接了這個結果，沒想到居然又會帶給這樣的驚喜。

先跟著醫生去了，等待結果。

休息室里，捧著一杯熱水，心極其忐忑。

一只手被旁邊的男人扣在手里，轉頭看向他，發現他表淡定地正看著手機。

他的側臉依舊好看，但似乎看不見一點張和期待的樣子。

喬如意蹙了蹙眉，“你就一點都不張嗎？”

凌澈聽見這麼問，轉頭笑著看，“如果真的懷孕了，我當然很高興，如果沒有，我也不會失。”

他平靜地說著，喬如意覺得他沒有自己張，期待并沒有大過。

心里剛有點小小的失落，忽然瞥見他手機里翻閱的畫面，湊過去一看，忽地笑了，“你看這個干什麼？”

他的手機里正翻著“懷孕了有什麼反應？”，“懷孕要注意什麼？“，“懷孕的人怎樣降低辛苦值”......等等。

以為他一點都不期待，沒想到他早就在做準備。

如果不期待，怎麼會準備呢？

喬如意盯著他好看的眉眼，甜甜地笑了。

這會兒好像也沒那麼張了。

“凌總，凌太太。”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門口走來，手里拿著檢查報告，“檢查報告出來了。”

喬如意呼吸一窒，等待醫生宣告結果的空隙都忘了呼吸。

醫生笑著看向二位，“報告里的HCG數值是在懷孕數值間。”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腦海里炸開似的，嘭地一聲，震耳聾。

喬如意不敢置信地看向醫生，“您的意思是，我真的懷孕了？”

“不排除這個可能。”醫生說。

喬如意忽地眼眶就紅了，轉頭看向同樣膛劇烈起伏的男人，猛地就撲到了他的懷里。

“凌澈，我們終于有自己的孩子了！”

哽咽著，埋在他的肩膀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