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似乎很多次都是這樣說話。
之前未恢復記憶時喜歡往云洲跑,他偶爾從辦公室出來時會看到他們在聊,但距離這麼近的,大多是當著他的面。
沈知念小聲道:“你去買點藥給程楚驍理一下傷口吧,他剛剛……手背傷了。”
許巖在到程楚驍的視線后立馬站直了子,朝沈知念小幅度地點了下頭,表示知曉。
沈知念正要上車時才看到程楚驍沒有上去。
他站在那里,目幽邃看著他們這邊的方向,也跟著看了下,以為他是有話要跟許巖說,于是繞過他先上了車。
程楚驍掃了許巖一眼,便轉進車廂。
許巖過去關門時,聽到程楚驍不咸不淡地說了句:“你們關系不錯。”
許巖:?
沈知念怔了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剛剛拉著許巖說話的事。
之前失憶時關于程楚驍的事很多都是找許巖問的,去云洲也都是跟許巖說,一來一回的就悉起來,關系確實……算不錯。
“是好的。”
許巖:我不是!!!我沒有!!!
這話是可以這麼說的嗎?!
坐在駕駛座上的易寒:嗯?哪里不對勁?
許巖去藥店買了理傷口需要用的東西,回去坐進副駕駛,將手中東西遞給了后座上的沈知念。
“沈小姐,您要的東西。”
沈知念:?
之前跟許巖說的是讓他買來給程楚驍理傷口。
沒接,“你來吧……”
許巖:“我這樣不太方便,麻煩您了。”
他都如此說了,沈知念只能從他手中把那袋藥接過來,看了看里面都是些什麼。
碘伏消毒棉簽,止藥,紗布繃帶等。
想了想,先把棉簽拿出來,掀眸看他,朝他出手:“手。”
他轉頭看向,沒。
“你手上的傷,我給你理一下。”
程楚驍低眸睨了一眼手中的藥袋,剛剛許巖給的,想到剛剛臨上車上拉著許巖悄悄說的話。
他再抬眸看向時,避開了他的視線,依舊著手,催促了下,“快點。”
他微微側了下子,將右手放在一旁座位扶手上。
沈知念給他清理了一下傷口,了碘伏消毒,涂了止藥,又拿止紗布給他一圈一圈纏好,作細致地給他打了個蝴蝶結。
“好了。”
平日里打蝴蝶結就很講究,打出來很漂亮。
程楚驍把手收回去時,抬手看著手背上的蝴蝶結,眉間輕輕皺了下。
又把手遞給。
沈知念不明所以,“怎麼?”
程楚驍看著那蝴蝶結,薄翕了下,不知道怎麼形容,只道:“很奇怪,換一個。”
沈知念:“……”
他說打的結扣很奇怪。
看著他臉上的表,那似乎是有點嫌棄。
沉默了幾秒,偏開頭看向窗外,說:“讓許巖給你弄。”
許巖:沒聽見沒聽見沒聽見。
程楚驍看著背對著他的后腦勺,這會兒只能看到如白玉般的小耳朵,一有小脾氣就這樣不理人。
他拿回來看著手上的蝴蝶結,生生把它看順眼。
拿出手機來看了眼消息,視線又被手背上的那個吸引,擺弄了下,又扯了扯,最后扯了開。
他手拽了拽。
沈知念原本在,以為他有沈羨的新消息,轉頭看他,但他卻又把右手遞給,“系一下。”
“你讓許巖給你系。”
“你系。”
“我就會很奇怪的那個。”
“就要那個。”
“……”
車子停下之后,許巖和易寒跟在后面,隔著段距離,易寒看到程楚驍手背上那個蝴蝶結的時懵了下,抿了,扯著許巖。
他小聲說:“你看到沒!!!老板手背上有個蝴蝶結!!!”
許巖頗為無語,他又不瞎。
易寒繼續跟他唧唧歪歪,不過聲音依舊很低:“你明白老板帶著一要去干架的氣勢但是手上打著個蝴蝶結的殺傷力嗎,我有點怕被對面恥笑。”
許巖:“……”
今天出門前就該給他備著啞藥。
“許巖啊……”
許巖斜他一眼,打斷他接下來的話,“不想扣年終就閉。”
易寒:“……”
知道了知道了!每次多說兩句就這樣!
但是帶著系了蝴蝶結的紗布去干架真的會被笑話的!
…
私人會所的地下拳擊場。
沈知念不知道跟著他們走了多久,前面帶路的人領著他們兜兜轉轉,彎彎繞繞,最后進了一個拳擊房間。
周圍站著兩排穿著黑制服的保鏢,中間擁簇著一個手戴佛珠、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可他周氣場很強,還帶著與那外貌面目相斥的腥氣。
那種矛盾會讓人忍不住發怵。
不遠有一個拳擊臺,上面有兩人正在激烈搏斗,和正規拳擊比賽不同,看著那一招一式,有種要把對方往死里打的架勢。
微微屏了下呼吸。
但因為有程楚驍在,還不至于害怕。
他們走近時,那中年男人朝他們看過來,目在上落下。
“杜先生。”程楚驍淡淡出聲,沉冷的嗓音帶點警告意味,微偏。
杜明緒收回視線,面上映出笑,“程總。”
那些消息第一時間傳到他耳朵里來的時候,他還在想是什麼人能令阿森大干戈,惹出這麼多事兒來,現如今見到人——
倒確實是……令人心魂向往的絕。
寒暄兩句,便開門見山,他們之間,沒什麼好聊的。
“阿森那件事我聽說了,我也知道程總此行的目的,既如此,我便也直說了。”
“想從我這里把人帶走可以,但是還是得按照我這里的規矩,畢竟我得給下面兄弟一個代,不然以后還不知道得有多麻煩事。”
“從我訓練的這些人里挑一個打比賽,只要你贏了,人你可以帶走,但若是程總你輸了……條件任我開。”
“先提前說明,我的這些人,擅長拳擊、散打、近格斗,實力超群,和武冠軍不分上下,你要提前想好,要不要比。”
程楚驍面無表聽完他的話,眸黑沉,“我也有個條件。”
“說。”
“若我贏了,把卓森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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