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歌知道裴修年討厭,別的解釋他也未必會聽。
但是如果這樣說,把自己說是一個為了錢,利熏心,所以大包大攬,信誓旦旦說自己能救人,結果自己能力不行,眼看病人快死了,無奈只好求他,他反而會相信果然。
畢竟在裴修年的心里,就不是一個好人。
趙清歌說完裴修年在電話那頭冷冷的恥笑一聲:“你還真是屢教不改,為了錢連腦子都不要了,自己能力不行,現在救不了人,還想來找我幫忙,趙清歌你當真是讓我再一次見識到什麼是厚無恥。”
趙清歌知道裴修年這是相信了的說辭。
心中酸,不愿意做讓師兄討厭的人,可沒有辦法,天樞的命在那兒等著,一秒鐘的時間都不能耽誤。
繼續哭訴,“師兄,我知道錯了,我也不想這樣,我以為我能救得了,可我沒想到,我沒想到他的況會這麼嚴重……你救救我吧,就當不是為了救我,救救那個病人,現在人命關天,你也是個醫生,你肯定不愿意看他去死的……師兄你是我見過最好的醫生,你肯定不愿意一個好端端的人,這樣死去的是嗎?”
趙清歌這話說的就有點道德綁架了。
但也沒辦法。
裴修年是個好人,好醫生。
賀蘭遇和珍尼姐屏住呼吸,呼吸都極輕微。
兩人豎起耳朵想要聽電話那頭裴修年說什麼。
黑暗中,時間一分一秒走過,不知道是誰的汗水流下來,滴答一聲,落在了地上。
裴修年冷笑一聲道,“我為什麼要幫你?那人的死活跟我又有什麼關系?我又不是菩薩,趙清歌你在那跟我玩道德綁架,像你這種格,就本就不該做醫生,你沒有資格做醫生,與其讓你繼續這樣害人,不如讓你狠狠吃一個教訓,手上了握著人命,看以后誰還敢找你治病。”
趙清歌心中慌了,裴修年這樣說,這是不打算幫了。
張地連連說,“師兄師兄,你等等,你聽我說,我知道我不配做醫生,我也沒資格做醫生,我現在已經不做醫生了,是真的,我現在在一家甜品店工作,我打算以后我都不會再做醫生了,真的,不信你可以去問問,工作還是厲夫人幫我找的!”
電話那頭裴修年沒說話。
趙清歌繼續說:“只是這個病人他有些特殊,他們家的人雖然給的錢不,但他老婆是掏了他們全部家底給我的,他這個人也是真的可憐,去醫院,醫院不收說沒有意義了所以他們才找上了我,他上有老,下有小,還有沒出生的孩子,全家都指他一個人,我當時除了看上了錢,還有就是想著萬一……萬一能就救的活呢?”
“哎……我……也是一時沖,接了這個他的這個病號,我現在都后悔死了,他老婆著肚子跪在地上求我不起來,我現在……我現在是真的沒辦法了,如果救不了他,老婆說也不活了,我承認我不是什麼好人,可我也只在不想一家子的命都死在我手上…… ”
此時賀蘭遇都佩服趙清歌的能力。
這短短的工夫,竟然能給天樞編造出這樣一個飽滿鮮活,有有,讓人聽了都忍不住心酸的故事。
這要不是他親眼看著,知道真相。
他都會相信,趙清歌說的一切。
趙清歌抱著手機,一邊哭一邊說,“他家還有個才三歲的小孩兒,一個勁兒問我,阿姨,爸爸會好起來的是嗎?我……師兄,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求求你了,只要你能救下這個人,我保證,從今往后,我絕對不會再打擾你,我從今往后再也不給人治病了。”
電話那頭依舊是長時間的沉默。
趙清歌汗津津的手死死攥著手機。
口中不停吞咽著嚨,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知道已經不需要再說什麼了。
非常了解裴修年,知道他本就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更是一個好醫生,他不會愿意有人死在他面前的。
而且。還是一家子。
這個時候,裴修年只是在掙扎,在掙扎要不要跟趙清歌妥協這一次?
黑暗的的環境里,夏日炎熱的溫度仿佛在持續攀升,尤其是這小小的配電箱里,悶不風,三人的臉上上。汗水一層一層的出。
三人如今都非常狼狽。
此時沒有人敢說話,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一般。
賀蘭遇了珍妮姐的手,拿過的手機。
搜了一段孩兒哭泣的音頻,打開。
小孩兒的哭聲,不是很大,哽咽抑,斷斷續續,聽的人,心頭沉悶。
終于,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嘆息。
“病人現在是什麼況?”
三人的臉上同時出了欣喜之,裴修年同意了,他愿意救人了。
趙清歌激道:“謝謝師兄,謝謝你……”
“趙清歌我不是幫你,我只是不愿意讓一個小孩兒沒有父親。”裴修年冷冷道。
趙清歌連忙說:“我知道,我明白師兄不是幫我,師兄只是心地善良,只是放不下一個醫生救死扶傷的職責。”
他們的騙局,裴修年相信了。
雖然做的的確是有些不厚道。
但是,現在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
趙清歌快速說了一下天樞的況,當然他不敢說天樞是因為上多外傷,還有槍傷,還中了毒,導致大出,免疫力下降,毒素侵五臟。
趙清歌只說天樞是在工地工作,但是不小心從腳手架上摔了下來,被鋼筋穿破,造大量出。
并詳細說了一下,天樞目前的自況。
裴修年道: “怎麼會這樣嚴重?你給他用了什麼辦法?”
趙清歌說:“扎針,吃藥,我甚至……甚至練一些有毒的要都用了,主要是他送來的太晚了。”
裴修年快速說了一個藥方,讓趙清歌趕去抓藥,三碗水熬一碗,給天樞灌下去。
“這個藥方先護住他心頭那一口氣不散,你現在人在什麼地方,地址發我。”
趙清歌心里咯噔一下,只想讓裴修年再電話里指導,并不想讓他過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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