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森，一九六三年離開香江，三年前歸返，米國建州心理學博士畢業，除了自己建立的心理工作室之外，還擔任多家心靈機構的顧問老師。在與政府合作的項目中也非常活躍……”

萬小滿翻看心理專家喬森的資料，在里面看到他與眾多社會知名明星和政要的合影。

“這樣的人為什麼要犯險，去警察局殺一個連環殺人犯？”

這背后會不會與傻子那個神的弟弟有關系？

“梁隊，傻子……就是黃小龍，他還有沒有什麼親戚朋友？”

梁九安搖搖頭：“他的份信息還是從住的證件上找到的，只是……這個人的證件都是偽造出來的。”

“那真是很奇怪。他一個智力障礙的人，本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殺這麼多人。”

梁九安并不意外：“而且一個傻子也不會自己偽造證件。他背后一定有其他人……到了。”

說話之間，車已經駛了中環金融大廈。

來往的白領們端著咖啡，高跟鞋踏在瓷磚上，與萬小滿曾經生活的二十一世紀沒有兩樣。

喬森心理工作室，在中環金融大廈二十七層。

前臺接待的士看見梁九安眼睛一亮，理了理長發才滿面笑容迎上來。

“先生小姐有預約嗎？”

梁九安抬手展示自己的工作證件。

“西九龍重案組，我們要問你老板話。”

前臺帶二人去往喬森的辦公室。

“BOSS，有阿sir找您。”

萬小滿迎面看到喬森，依然是那副金邊眼鏡，稀疏的頭發抹的油锃亮，只是上換了一套西裝。

在死亡記憶中看到的確實就是眼前這個人。

喬森熱又客氣，讓前臺給他們倒茶，接著寒暄起了香江的天氣。

萬小滿覺得相比醫生，眼前的男人更像是個商人。

不這樣的商業客套，就安安靜靜坐在一旁聽。

梁九安對這種場合駕輕就，一改平常懶散的模樣，跟喬森聊的有來有回，頗有一番商業英氣質。

寒暄的差不多，梁九安直接開口告辭：“多謝喬森先生，以后警局辦案還要多多依仗你的幫忙。”

“梁隊長客氣了，真是青年才俊，有事盡管call我。”

喬森哈哈笑著，送了客，剛坐回辦公室，桌面上電話就響了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理過的機械音：“廢品回收，你有紙皮賣嗎？”

喬森抬頭看了眼辦公室門，見關好了才回應。

“放心，放心，我都賣出了，賣的干干凈凈。最近廢品什麼價格？”

“最近不好，賣不上價，最近什麼也不收，也什麼都不要賣。”

“等等，我最近很急，我……”

“你聽不懂嗎？咳咳，手頭趕整理干凈，最近什麼也不要。”

沒有的機械音清了清嗓子，莫名有種威脅意味。

“明白，明白。一定收拾的干干凈凈……”

掛斷電話，喬森氣悶的一扯領帶，癱坐在老板椅上。

……

回警局的路上，萬小滿不解地詢問梁九安。

“我們這就回去了？”

“那個老油條，”梁九安單手搭在方向盤上，“滴水不，他一會兒說警司跟他是老朋友，一會兒又扯到心理行業協會。我們不查他，他就是在吹噓人脈，如果我們要查他，他就是在給自己增加份籌碼。”

“我們手上沒有直接證據，拿不到搜查令，沒辦法查。”

“那這是不是說明，他看見我們來就猜到了我們的目的？”萬小滿逆向推導，“他跟你吹噓，是因為他心虛？”

梁九安的車停進警局停車場，抬手點了一下萬小滿的額頭。

“有意思，你這個想法有意思。”

“走吧，阿貓，我們跟塔哥他們同步一下線索，把這個心虛的家伙抓出來。”

梁九安走在前頭，萬小滿跟著一路小跑。

“塔哥是誰啊？”

梁九安回頭：“張家汶，你不覺得他跟黑塔一樣嗎？”

萬小滿忍不住笑起來，跟著直點頭，看來被梁九安起外號的害者不止自己一個了。

梁九安帶萬小滿走到大廳盡頭，其中一間辦公室上掛著“重案N組”的牌子。

推開門來，別有天。

人家辦公都坐辦公椅，有個靠背就算是豪華，可這里頭擺著的全是真皮沙發，前頭還橫著紅木老板桌。

窗戶前的茶水柜上咖啡機和茶一應俱全。

整個裝潢就是一個大寫的“豪橫”。

萬小滿在心里對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再次肯定自己做出加這個團隊的決定太正確了。

只是現下這間豪華的辦公室略顯擁了些，五六個人都在里頭。

萬小滿認識的張家汶、仔和阿八站在一旁，另一邊還站著上次找梁九安麻煩的矮子功。

老板椅上坐了個胖乎乎的警，但萬小滿一見就知道他不凡，畢竟他的肩章與眾不同。

而且只有他一人坐著，其他人都站著，尤其是站在他邊的高大男人，耳下有一道刀疤，看起來嚇人。

“工作時間，跑哪里去了？”

梁九安神自若：“不是吧長，我是刑警啊，難道還要坐班。”

長沒開口，刀疤嚴肅著臉訓斥：“梁九安，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辦理的案子對公民造了什麼影響？”

“影響？破獲連環殺人案，抓住邪惡的兇手，對公民有什麼影響。”他扭頭看萬小滿，“你是公民，不如你講講看？”

萬小滿乖巧應聲：“當然是讓我們覺得張了正義，維護了治安，幫可憐的害者們主持了公道，簡直是香江的守護神啊。 ”

梁九安很滿意：“說的好。”

“好什麼！”刀疤黑著臉打斷，“找個不三不四的人過來跟你唱戲嗎？”

矮子功靠近刀疤：“隊長，我之前在茶餐廳見過梁公子和這個小姐吃飯。”

“拍拖還拍到警局里頭來了，不像話。”

“你們太低級了吧。”梁九安一聳肩，“看見個靚心里頭就只有拍拖啊、不三不四啊這些事？”

他鄭重介紹道：“這位萬小滿，是我特聘的顧問，能抓到連環殺手黃小龍都靠了。不信你問塔哥他們？”

“塔哥？”張家汶愣了一下，沒追究緣由，先舉手表態。

“長，確實如此，從尋找害者尸，到捉拿嫌疑人，萬小滿都屬于首功。”

他后阿八和仔從善如流，連連點頭。

“顧問？”刀疤又上下打量了一遍萬小滿，眼神如同帶刺，“什麼的顧問，你學的什麼？”

“數。”萬小滿沒逃避這個問題，熱自己的行業，“用人間之數算命運之數，以有數算無數。”

刀疤冷哼一聲：“算命的？”

“可以這麼說，解夢、尋人、風水、找，都歡迎來咨詢，價錢好說！”

眼見刀疤氣得腦袋上快要冒火，萬小滿“嘖”了聲：“你看你，面有兇，印堂不展，你今天是不是跟老婆孩子吵架了？”

刀疤剛準備出口的嘲諷一下滯在了里。

“好啦好啦，大家都不要吵了。”

長揮揮手，笑容無奈，看著刀疤和梁九安像在安兩個小孩：“算命也好，其他也罷。顧問嘛，他自己出錢聘請為警局辦事，只要不違規，沒有關系的。”

“只是，九安 ，連環殺手死亡這個事，你不要再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