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怔怔地著謝嶼，腦海中卻在飛速轉。他的語氣、神態、還有那咬牙切齒的狠意，都讓覺到前所未有的陌生。他還是那個溫潤如玉的謝嶼嗎？他藏在這副外殼下的，究竟是什麼？覺得嚨有些發，甚至沒有勇氣再反問他那些令人不安的“真相”。

“怎麼不說話了，嗯？”謝嶼淡淡一笑，那笑意不到眼底，卻帶著一種讓人發冷的篤定。他抬手，修長的手指輕輕勾起的下，迫與他對視，“以安，如果你還在顧慮什麼，或許該更清楚你現在的位置——到底誰才是你真正的倚靠？”

他手上的力道不重，卻像一無形的繩索勒著的呼吸。以安咬牙關，竭力保持著最后一鎮定。可就在謝嶼的手指逐漸近的一瞬間，背后突然傳來一個冷的聲音——

“你的手，最好離遠點。”

以安猛地一震，幾乎是本能地回頭，便見一道悉的影從影走出。顧景淵眉心微蹙，漆黑的眸子如寒刃一般直直鎖住謝嶼。和謝嶼的從容冷漠不同，他的氣場來得堅而強大，像是一把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利劍，將空氣都切割得作響。

“顧景淵？”以安一時間震驚得說不出完整的話，只本能地口而出，“你怎麼會在這里？”

顧景淵目短暫地掠過，眼里閃過一和，卻很快收斂，語氣冷峻得幾乎帶了幾分不容置疑的強：“有些事，我需要當面問清楚。”

謝嶼的眼中芒瞬間冷了下來，勾起的角也含著一嘲意，“怎麼，顧這是打算當面質問我？還是說，以安是你的擋箭牌——每次你陷困境，就要站出來替你分擔？”

他的話語確而狠戾，直直刺向顧景淵的肋。然而，顧景淵并沒有被挑釁，他緩步向前，作看似緩慢，卻步步沉穩，像一頭隨時準備出擊的獵鷹。在距離謝嶼一步之遙站定，他冷笑一聲：“謝嶼，你別太高看自己。如果沒有了某人的推手，你真的以為你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謝嶼的表終于微微一僵。他的視線銳利地鎖住顧景淵，眼底卻有一不易察覺的異樣晃，“你在胡說什麼？”

“胡說？”顧景淵驀地將以安一把拉到自己后，護得不風。他微微俯，低聲音，語調冷而狠卻不失優雅：“以安還天真得以為你是什麼所謂的靠山，可并不知道，謝總你所謂的‘功’，不過是別人心設計的假象罷了。”

“你想說什麼？”謝嶼的微微前傾，聲線徹底沉了下來，宛如寒近。

“我想說什麼？”顧景淵輕笑了一聲，那笑容幽深而冷漠，“謝嶼，自己對著鏡子審視一下吧——你在國外混得不堪目的時候，是誰撿了你這塊廢料，將你重新推上臺面的？”

以安聽得心頭一震，忍不住低聲問：“景淵，你什麼意思？”

顧景淵并沒有立刻答，而是將視線死死釘在謝嶼上，話語像一把鋒利的刀刃：“南桑寧。”他一字一句地吐出那個名字，音量不重，卻每一個音節都仿佛帶著沉沉的重量，“你的‘恩人’，你的‘救命稻草’，不就是嗎？”

以安聽得一愣，謝嶼的下頜微微繃，卻沒有立刻否認。

“我還得很謝呢，”顧景淵繼續說，語氣里甚至出一毫不掩飾的諷刺，“仔細算算，這段時間謝總所的一切，還真應該歸功于那位大小姐呢。只是麻煩的是，給了你籌碼，卻沒給你足夠的演技。所以你啊，連演個靠近以安的把戲都百出。”

“夠了！”謝嶼的聲音猛然拔高，眼底徹底出了寒芒。他手指向顧景淵，語氣狠絕，“你本什麼都不知道！南桑寧又如何？與是過命的又如何？顧景淵，你憑什麼質問我！”

“憑什麼？”顧景淵仰頭冷笑，眼中盡是嘲弄，“就憑你連喜歡誰都藏不住，謝嶼，以安不過是你棋局中一顆無關要的棋子，你別妄想永遠不會知道真相。”

以安心口像被重錘擊中，看著兩人的對峙，的腦海中忽然產生了一種不過氣的混。南桑寧，原來還有這個名字，原來的存在是一張巨大的網，兜兜轉轉，赫然連著謝嶼的過去和現在。不由自主地想問，卻發現自己竟連提問的勇氣都沒有了。

謝嶼的表有瞬間的塌陷，但也僅僅是一秒而已。他重新直了，眼神忍而倨傲：“以安，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景淵不過是為了將你拉回去，才在這里演這出戲。”

“謝嶼，剛才嘲笑我時的氣度呢？”顧景淵冷冷地近一步，低聲音，這一次，他的話像是釘在鐵板上的釘子，每一個字都擲出沉重，“謝嶼，難道你還妄想著以安不會質問你的良心？”

以安微張，握的拳緩緩松下，卻又在猶豫中抬起頭看向謝嶼。的目第一次帶上了防備和疏離，這一點，謝嶼得無比清楚。

他薄緩緩抿——霎時間，空氣里死一般的寂靜。

顧景淵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里的嘲弄毫不加掩飾，“怎麼，謝總，現在是想打啞謎了嗎？或者說，你本不敢面對——你那位南大小姐到底是什麼境？”

這話一出，謝嶼的瞳孔猛地一，之前的強瞬間崩塌了一角。他像被中死般猛地出一步，聲音低啞卻藏不住他的急切，“你什麼意思，顧景淵？你對桑寧……你對做了什麼？”

“呵。”顧景淵仿佛被逗笑了，他慢條斯理地撥了一下袖口，語氣輕飄飄地卻直擊人心，“你的擔心倒是快的，不如自己去網上看看，那些熱搜標題可比我這兒彩得多。”

謝嶼聞言，臉驟然發白。他立刻出手機，抖著翻開屏幕，指尖在屏幕上的搜索欄一頓，他甚至不敢直接輸那個名字——仿佛屏幕里會蹦出什麼吞噬他的怪。

顧景淵見狀，再度冷笑，聲音得低沉又危險，“謝嶼，你真該好好反思一下，這世上哪個人都能被你隨意玩弄嗎？”

趁著謝嶼被他的話語牽制得無暇顧及，顧景淵猝然轉，一把扣住以安的手腕，微微俯道：“走了，別再給某些人當笑話的陪襯。”

以安猶豫片刻，卻還是被他強勢地帶離。的頭微微偏了一下，下意識看了一眼僵立在原地的謝嶼——他的臉上晴不定，握著手機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卻一不，像被冰凍住了一樣。

但顧景淵卻不給多想的機會，拉著大步離開，冷風灌，的心也逐漸染上了一徹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