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我的老天爺，我沒聽錯吧？謝嶼那個家伙，五年不見，一回來就放大招啊！”

“青青，我現在很，不知道該怎麼辦。”以安的聲音帶著一疲憊。

“就對了！這可是終大事，怎麼能不？”葉青青的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不過，話說回來，謝嶼這小子比顧景淵那個渣男強多了！至人家坦，直接跟你說明白了是協議結婚，不像顧景淵，玩弄你的，還讓你背負小三的罵名！”

提到顧景淵，以安的心口又是一陣刺痛。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緒：“可是，謝嶼這五年……我對他一無所知，萬一……”

“萬一他變殺人狂魔了？”葉青青打趣道，“放心吧，就算他變殺人狂魔，也比顧景淵那個偽君子強！至殺人狂魔明正大，不像偽君子，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防不勝防！”

以安被葉青青的玩笑逗笑了，心也輕松了一些。葉青青繼續分析道：“說真的，以安，我覺得謝嶼的提議對你來說利大于弊。你想想，以辰的病拖不得，去A市治療是最好的選擇。而且，結婚了，那些流言蜚語自然就不攻自破了，對你的事業也有幫助。”

以安點點頭，這些都明白，可是心里總有一不安。“可是，婚姻不是兒戲……”

“我知道，我知道，”葉青青打斷，“但你想想，謝嶼也說了，只是名義上的夫妻，等以辰的病好了，你們可以隨時分開。再說了，就算真的過不下去了，離婚也不是什麼大事，現在這年代，誰還沒離過幾次婚啊！”

以安被葉青青的歪理逗笑了，但也不得不承認，說的有幾分道理。

“不過，”葉青青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雖然我覺得謝嶼不錯，但是他畢竟消失了五年，這五年里發生了什麼，我們都不知道。你還是要多留個心眼，別傻乎乎地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以安點點頭，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我會的。”

掛斷電話后，以安走到窗邊，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空，思緒萬千。謝嶼的提議像一顆石子，在平靜的心湖中激起層層漣漪。結婚，對來說，曾經是多麼好的憧憬，如今卻變了一場易。

以安一夜無眠。天蒙蒙亮時，看著病床上睡的以辰，小臉蒼白，呼吸淺淺，心口像了塊巨石般沉重。謝嶼的提議，葉青青的勸說，在腦中反復拉扯。最終，一個念頭占據了上風：要回A市。不僅僅為了以辰，也為了自己。不能再逃避，要和顧景淵做個了斷。

以安跟母親代了弟弟的病，并再三確認以辰的況穩定后，才匆匆趕往高鐵站。候車大廳人涌，廣播里重復播放著列車信息，嘈雜的聲音讓以安到一陣煩躁。

高鐵的轟鳴聲在耳邊回，以安拖著行李箱走出A市高鐵站。

沒有直接去公司，以安回了公寓。推開門，一淡淡的灰塵味讓忍不住皺了皺眉。

放下行李，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后徑直走向浴室。熱水沖刷著的，也仿佛沖刷著疲憊的心靈。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臉蒼白，眼圈烏青，頭發也失去了往日的澤。

“以安，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說道，語氣堅定，仿佛在給自己打氣。“為了以辰，也為了你自己，你必須振作起來！”

開始仔細地洗漱，敷面，化妝。拿出許久未用的化妝品，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臉上，仿佛在進行某種儀式。要將這些天的疲憊和頹廢，統統掩蓋在這致的妝容之下。

兩個小時后，以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滿意地笑了。致的妝容，得的職業裝，讓看起來容煥發，神采奕奕。

深吸一口氣，拿起包包，走出了公寓。

出租車在繁華的街道上穿梭，以安看著窗外悉的景，心中五味雜陳。A市，曾經夢想開始的地方，也是噩夢開始的地方。如今，又回來了，帶著一顆傷痕累累的心，和一個更加沉重的責任。

出租車停在顧氏集團大廈前，以安付了車費，推開車門，走了下去。抬頭去，顧氏大廈高聳云，氣勢恢宏，仿佛一頭鋼鐵巨，俯視著這座城市。

以安邁著堅定的步伐，走進了大廈。知道，等待的，將是一場暴風雨。

剛走進公司大廳，就聽到幾個員工在竊竊私語。

“哎，你看，那不是以安嗎？怎麼還有臉回來？”

“這不是以安嗎？我還以為攀上高枝飛走了，怎麼又回來了？”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在以安后響起。

以安停下腳步，轉看向說話的人。是市場部的李娜，一個和向來不對付的人。李娜穿著連，濃妝艷抹，臉上掛著譏諷的笑容。

“喲，看看這是誰啊，咱們顧氏的‘功臣’回來了！”另一個同事也湊了過來，語氣怪氣，“聽說你把公司機賣給了謝氏，還爬上了謝公子的床，怎麼，謝氏現在不行了，又回來求顧總了？”

周圍的員工紛紛投來好奇的目，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以安覺自己像一只被圍觀的猴子，被人指指點點，評頭論足。深吸一口氣，努力克制著心的憤怒。

“我的私事，好像和你們無關吧？”以安冷冷地回道，目掃過眾人，最終落在李娜臉上，“李娜，你放干凈點，飯可以吃，話不能說。”

“喲，還敢頂？”李娜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夸張地笑了起來，“怎麼，被我說中了，惱怒了？以安，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個為了錢出賣的賤人！”

以安的臉瞬間變得蒼白，握拳頭，指甲深深地嵌掌心。想反駁，想怒罵，但知道，在這里和們爭吵，只會讓自己更加難堪。

“我是什麼東西，不需要你來評判。”以安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語氣冰冷，可話音未落，一個清脆的聲便了進來。

“上班時間聚在這里做什麼？都不用工作了嗎？”南桑寧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走了過來，氣場十足。掃了一眼圍觀的眾人，語氣帶著一警告，“還不快散開？是想扣工資嗎？”

眾人一聽，作鳥散，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李娜狠狠地瞪了以安一眼，扭著腰肢走開了，留下以安獨自面對南桑寧。

南桑寧走到以安面前，臉上掛著公式化的微笑，“以安，好久不見，你……還好嗎？”上下打量著以安，目中帶著一復雜的緒，仿佛在審視一件商品。

以安察覺到南桑寧語氣中的異樣，心中疑更甚，難道是因為和顧景淵的事？

“我沒事。”以安淡淡地回道，努力不讓自己的緒外。

“沒事就好。”南桑寧笑了笑，語氣卻有些意味深長，“你今天來公司是……？”

“我找顧景淵。”以安直截了當地說道。

南桑寧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景淵不在。”

“我知道。”以安早有預料，“我可以等。”

南桑寧的眼中閃過一不易察覺的嘲諷，“以安，你應該知道，因為你出賣公司機的事，景淵最近很忙，不一定有時間見你。”

“我知道。”以安語氣堅定，“但我必須見到他。”

南桑寧看著以安，眼神復雜。

“那好吧。”南桑寧聳了聳肩，“你就在這里等吧。”說完，轉離開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里回，仿佛某種嘲諷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