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寧的電話響了很久，顧景淵煩躁地將手機扔在桌上，任由它嗡嗡地震。桌上的煙灰缸里，已經堆滿了煙，空氣中彌漫著嗆人的煙草味。他煩躁地在房間里來回踱步，以安那張倔強又絕的臉，一遍遍地在他腦海中浮現。

“該死！”他低咒一聲，一拳砸在墻上，指關節瞬間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他看也不看，直接就要掛斷。可屏幕上閃爍的“顧長明”三個字，讓他猶豫了一下。最終，他還是接通了電話。

“景淵，怎麼不接寧寧的電話？”顧長明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帶著一不悅。

顧景淵沒有回答父親的問題，語氣冰冷地反問道：“有事？”

顧長明似乎對他的態度有些不滿，但還是耐著子說道：“今晚回家吃飯，兩家人一起，商量一下你和寧寧的訂婚事宜。”

“沒空。”顧景淵想也不想地拒絕。

“景淵！”顧長明的語氣加重了幾分，“這件事，由不得你！今晚必須回來！”

顧景淵著手機的手指用力到泛白，他知道，父親的語氣不容置疑。他深吸一口氣，努力抑著心中的怒火，“知道了。”

掛斷電話，顧景淵煩躁地把手機一把扔在沙發上。以安這個人，居然真的滾了！他讓滾，就滾，還真他媽聽話！一無名火竄上心頭，他猛地將桌上的煙灰缸掃落在地，玻璃碎片四濺。

以安從公寓出來，茫然地站在路邊。深秋的夜晚，寒風刺骨，卻覺不到一寒冷。讓滾，就滾，現在還有什麼資格留在他邊呢？

除了包，什麼也沒帶。公寓是顧景淵的，里面的所有東西，包括上的服，都是他買的。現在，孑然一，無可去。

眼淚無聲地落，抬手胡地了，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先找了個店買了部手機，補了卡，然后以安撥通了電話。

“喂，青青……”以安的聲音沙啞，帶著一哽咽。

“以安？怎麼了？你的聲音怎麼不對勁？”葉青青敏銳地察覺到了以安的異常。

“我……你在家嗎，我想來找你……”

葉青青打開門，看到以安的樣子，手里還拿著的薯片“啪嗒”掉在了地上。“我的媽呀，安安，你這是去逃難了嗎？？”眼前的以安，頭發凌，妝也花了，眼眶紅腫，活像一只被雨淋的小貓，和平時鮮亮麗的判若兩人。

以安勉強出一苦笑：“比逃難還慘……”踉蹌著走進屋，葉青青趕扶住，把安置在沙發上。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顧景淵那個王八蛋欺負你了？”葉青青一邊關切地問，一邊把散落在地上的薯片撿起來，塞回袋子里。“這可是我新買的限量款，浪費可恥啊。”

以安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住快要決堤的淚水。“他讓我滾……”

“滾？他讓你滾你就滾啊？你怎麼這麼聽話！”葉青青一聽，頓時炸了，最看不慣的就是顧景淵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好像全世界都得圍著他轉似的。“他以為他是誰啊？天王老子嗎？”

以安苦笑一聲，“我還能怎麼辦？我本來就是……”頓了頓，“其實……這兩天還發生了一些事……”斷斷續續地把這兩天發生的事都告訴了葉青青，包括自己莫名其妙地被顧景淵升職為書，以及在飯局上遇到謝嶼的事，還有謝嶼對自己的關心，以及顧景淵因此不爽的反應。

葉青青聽得一愣一愣的，眼睛瞪得像銅鈴。“臥槽！還有這種事？顧景淵升你做書？他腦子沒壞吧？他該不會是……”葉青青突然頓住，一臉曖昧地看著以安，“安安，你說他是不是對你……”

以安打斷，“別胡說，不可能的。”

“怎麼不可能！你想想啊，他之前對你那麼冷淡，突然升你做書，還因為謝嶼對你好就生氣，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在乎你啊！”葉青青越說越激，仿佛發現了什麼驚天大，“安安，我跟你說，男人啊，都是口是心非的！他讓你滾，說不定就是擒故縱！”

“還有那個謝嶼，”葉青青繼續八卦

“謝嶼……他好像知道我在顧氏工作，”以安喃喃自語，思緒像一團麻，“而且，他見到我的時候一點也不驚訝，就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樣。”抬起頭，目銳利地盯著葉青青，“青青，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把我的電話號碼給了謝嶼？你是不是還告訴他我在顧氏工作？”

葉青青被以安盯得心里發，眼神閃爍了一下，心虛地別過頭去。“哪……哪有啊！你別瞎說！”拿起桌上的薯片，往里塞了一大把，試圖掩飾自己的慌。

“真的沒有？”以安顯然不信，太了解葉青青了，這丫頭一撒謊就喜歡往里塞東西。

“真……真的沒有！”葉青青含糊不清地說著，薯片渣子從角掉落。

以安瞇起眼睛，步步，“那你告訴我，謝嶼是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的？”

葉青青被問得啞口無言，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小聲說道：“我……我就是不小心說了……”

“不小心？”以安冷笑一聲，“青青，你把我賣了！”

葉青青見瞞不住了，索破罐子破摔，“哎呀，安安，你別生氣嘛！我就是覺得謝嶼知知底，我們從高中就認識，而且你也一直喜歡他了這麼多年，要不是他你也不會來A市上大學，雖然他一聲不吭的消失了是他不對，但是半年前他回國一直在找你，而且你不是也說了嘛，他現在的價不輸顧景淵，如果真要選的話，謝嶼肯定要比顧景淵強啊！”

以安了太，覺和葉青青討論下去也是浪費口水。“算了算了，不說他了。”

“哎，也是。”葉青青立刻見風使舵，抓起一把薯片塞進里，咔嚓咔嚓地嚼著，“對了，安安，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以安嘆了口氣，眼神有些迷茫。“我不知道……我現在腦子很。”

“有什麼好的！”葉青青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安安，你聽我說，離開顧景淵，天也塌不下來！”“再說就算你辭職了，也離開顧景淵了，怕什麼？顧景淵這些年給你的錢也不？足夠你在A市買套公寓了！到時候咱倆做鄰居，豈不哉！”

是啊，這些年的錢就算離開顧景淵，自己也算是個小富婆了，還怕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