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溫蘼的頭發,刀刃在脖子上又劃深了一分,鮮順著白皙的脖頸緩緩流下。
“繼續啊,”刀疤臉獰笑道,“你自裁,我就放了。不然,誰都別活。”
“你沖我來,別!”厲郁珩怒吼。
刀疤臉冷笑一聲,一腳踢向厲郁珩的腹部。
為了不刺激到對方傷害溫蘼,厲郁珩生生承了這一擊,重重摔在地上,角溢出鮮。
“阿珩!”
溫蘼心疼大聲呼喊,淚水不控制地涌出。
從未見過厲郁珩如此狼狽的樣子,那個在面前永遠優雅從容的男人,此刻卻為了遍鱗傷。
就在這時,一濃煙從倉庫的隙中涌了進來。
外面傳來此起彼伏的驚聲和打斗聲,看來是嚴恪之的人到了。
“老大,著火了!”一個手下慌張地沖進來,“整個倉庫都被包圍了!”
刀疤臉臉大變。
濃煙越來越大,火已經從窗外了進來。
刀疤臉死死拽著溫蘼,朝倉庫后門移。
溫蘼被嗆得直咳嗽,眼淚不控制地流下來。
“老實點!”刀疤臉獰笑著收了手臂,“再我就直接割斷你的嚨!”
倉庫的側門突然被人踹開。
幾道人影迅速沖了進來,為首的男人姿矯健,左耳的黑曜石耳釘在火中閃爍著冷冽的芒。
刀疤臉將溫蘼擋在前,試圖與他對峙。
“嘖嘖,拿人當擋箭牌,真是夠不要臉的。”
嚴恪之冷笑著向前近,不威脅。
刀疤臉警惕地盯著他,手中的刀又往溫蘼脖子上了:
“別過來!再靠近我就殺了!”
嚴恪之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突然向刀疤臉右側發起攻擊。刀疤臉下意識地將溫蘼往右側一帶,卻正中嚴恪之下懷。
他形一閃,如鬼魅般出現在刀疤臉后,手臂瞬間扣住了對方的嚨。
“別!”嚴恪之低吼。
厲郁珩抓住這一瞬間的機會,用盡全力氣朝刀疤臉腹部踹去。
刀疤臉痛呼一聲,手中的刀應聲落地。
溫蘼掙他的控制,踉蹌著撲進厲郁珩懷里。
“溫蘼!”厲郁珩摟住抖的,急切地查看的傷勢。
溫蘼額頭上的傷口雖然不深,但跡斑斑,臉蒼白得嚇人。
“對不起…都怪我不聽你的話,沒一直待在營地…”
溫蘼看著他上的跡,淚如雨下:“你流了好多…”
“噓,別瞎想。”
厲郁珩輕輕抱起:“是我的錯,保鏢里有鬼。他們一直會找各種機會帶走你的。”
嚴恪之走了過來,朝溫蘼眨眨眼:
“嗨,小,又見面了。這事兒都怪他,別自責。”
他轉頭拍了拍厲郁珩的肩膀:“又救了你一次。你知道我喜歡什麼的。”
厲郁珩點點頭:“這些人給你理。我先帶離開。”
嚴恪之揮揮手,手下們立刻將刀疤臉等人五花大綁扔上了車。
他站在原地,看著厲郁珩抱著溫蘼離去的背影,突然覺得有點寂寥。
*
回到營地,醫生們已經急趕到,迅速為每個人檢查。
“寶貝!”顧盼兮沖過來抱住溫蘼,“你沒事吧?我當時突然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草叢里,嚇死我了!”
溫蘼拍拍的背:“我沒事,你呢?”
“還好容覽找到我了。”
顧盼兮松開,看向額頭的傷口,心疼道:“都流了!”
厲郁珩坐在一塊石頭上,襯衫被撕開半邊,出腹部青紫的淤痕,角的跡已經干涸。
眼神始終黏在不遠的溫蘼上。
等醫生給溫蘼檢查完,確定額頭只是外傷,被毒針刺中的地方已經及時放了,劑量不大,吃點藥就沒事了。
“小糕和軒軒都已經睡著了。”
聶灼華走過來,看著醫生給厲郁珩和溫蘼包扎傷口,低聲道:
“礦那些人已經審問過了。確實是你父親那邊的人,想你回去。”
“不過,埋伏在里面想對你下死手的那波人,沒留什麼線索,但可以肯定,不是你父親的手筆。”
厲郁珩正在讓醫生理肩上的傷,聞言只是點了點頭,懶洋洋地“嗯”了一聲:
“我心里有數。”
理完傷勢,厲郁珩看向溫蘼:“你先在這里好好休息,我去理些事。”
“我要跟你去。”溫蘼拉住他的袖子,“如果是理那個刀疤臉的事,我是害者,有權知道后續。”
厲郁珩低頭看,深邃的眼眸里閃過一復雜的緒。
他怕子吃不消,又怕有些骯臟的事嚇到。
沉默了幾秒,最終嘆了口氣:“好,你想去就一起。”
車上,溫蘼靠在厲郁珩懷里,頭枕著他的肩,手指不自覺地攥了他的角。
厲郁珩低頭看了一眼,下決心開了口:
“寶貝,我有些事得跟你說清楚。”
溫蘼抬起頭:“你說,我聽著。”
“其實……”
厲郁珩沉默許久:“我和嚴恪之認識很多年了。我母親死后,是他父親帶走了我,讓我接了特殊訓練。”
“而我父親,是H國艾森伯格家族的唯一繼承人。那個家族,權勢滔天,富可敵國。”
溫蘼抬頭看他,發現他眼中閃過一痛苦。
“我本不想讓你卷這些是非……”
手抱住他的腰,指尖輕輕挲著他的襯衫:
“這麼多年,我的男朋友一定吃了很多常人難以想象的苦吧?又要在黑白兩道夾里討生活,又是家族仇恨……”
厲郁珩子猛地一僵,他本以為會退,會怕他后那堆腥風雨。
可第一句話,卻是心疼他。
他低頭看著,眼里翻涌著復雜的緒,嚨像是被什麼堵住。
下一秒,他再也忍不住,俯吻住的,力道重得像要將整個人吞下去。
良久,分開,他低聲呢喃:“不苦。”
那余下的話卡在嚨里沒說出口。
要是能換留在邊一輩子,他還能再苦上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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