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已經說不出話來，頭一陣干。

其實早幾天他就在想，自己要不要找蘇黎坦白一切。

可是心里的思緒沉甸甸著，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蘇黎看他一眼，知道他心里也不好，索拉著裴宴回來，“好了好了，別在門口說了。”

等到了客廳，蘇黎看著裴宴一口氣喝下半杯水，緒看似稍微緩和了一些。

“現在是不是該對你的消失做一個解釋了？”

蘇黎臉上仍然掛著一個溫和的笑，聲音里卻多了一嚴厲。

裴宴的手握著杯子，顯得有些局促。

“不管怎麼把錯誤歸咎于蘇婭晴，可的確是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他從自己去監獄探蘇婭晴說起，表示是自己被蘇婭晴的話語搞得頭腦發昏，以至于后來才會那麼做。

“蘇黎，對不起。”

裴宴的語氣十足誠懇。

蘇黎搖搖頭：“別跟我說抱歉了，你跟我說話這一會兒功夫已經說了好幾遍了……裴宴，我沒有生氣，我只是擔心還有沒有傷害你。”

“放心，沒有。”裴宴微微放下心來。

蘇黎松口氣，想起蘇婭晴的時候眼神卻猛地一冷：“蘇婭晴呢？最近在做什麼？還準備做什麼？”

和蘇婭晴那筆賬，到現在還沒算呢。

“我知道蘇婭晴現在的住址，還有我上那個追蹤，我也留在那邊了。”

裴宴面不改說著。

蘇黎一怔：“追蹤？你說的該不會是我放在你上那個……”

“就是那個。”

兩人對視一眼，蘇黎有些不好意思，裴宴卻放松一笑：“蘇黎，我了解你的，一直很聰明機靈。那天在門口見到你，你故意來我的頭，我就覺得你或許是留下什麼。”

離開后他就發現了那個追蹤，所以后來暴行蹤等都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一直關心我，可是我過不了心里那個坎兒。如果不是小叔找到我，和我好好聊起這個話題，我也沒有勇氣回來找你。”

裴宴說著，笑容再度變得苦。

“很抱歉，是我之前做的不好。”

不管怎麼說他都把蘇婭晴放出去了，讓沒到牢獄之災。

“你不覺得我跟蹤你就好。我還擔心你因為這個生氣呢。”

追蹤這件事的確是無奈之舉，蘇黎也擔心裴宴會因為自己懷疑他而難過。

裴宴笑著搖搖頭：“你關心我，我就很開心了。而且是我做錯事、神神在先的。”

蘇黎看著裴宴，心底有個地方很很。

“回來就好。我下來看看你。”

蘇黎對旁邊傭人使了個眼。

不一會兒，裴家老夫人下樓，看到裴宴頓時驚喜不已：“裴宴，你可算回來了。”

“老夫人。”裴宴也走上前攙扶老人的手臂。

裴家老夫人看看裴宴，又看看蘇黎，笑著說：“蘇黎，辛苦你了。”

上次將這事托付給蘇黎才幾天過去，就把裴宴這孩子回家了。

蘇黎莞爾：“，我不辛苦，裴宴是主要回來的，說著很想您呢。”

兩人將老夫人圍坐在中間，你一言我一語，誰都沒有提起這段時間裴宴到底去做什麼了。

裴妄回來時，恰好看到這麼一幕。

老宅已經許久沒有這麼溫馨的景。此前老夫人臥病在床，要麼就是念叨著掛念蘇黎，家里也總是冷冷清清，只有傭人來回忙碌的影。

如今老夫人一左一右分別是蘇黎和裴宴，三人都是笑著，裴妄腳步微微一頓，心口竟然有點酸的覺。

對于唾手可得的溫暖和幸福，人也會一時間到不知所措。

“裴妄？回來了怎麼也不過來？”

還是蘇黎抬眸看到裴妄，微微驚訝地將他過來。

裴宴和老夫人也看著裴妄，“來來來，等下吃飯了。”

裴妄下心頭酸，攬住蘇黎肩膀走近。

心頭漸漸涌起一暖意，先前的酸也漸漸消失不見。

晚飯過后，老夫人樂呵呵地回去休息，只剩下三人坐在客廳。

看著裴宴已經回家，蘇黎便重新提起蘇婭晴的事。

“既然現在沒什麼好擔心的，而且我們還有蘇婭晴的地址，要不要來一招引蛇出？”

裴宴不解著蘇黎，“什麼引蛇出？”

“當然是我去找蘇婭晴，把給引出來了。”

蘇黎笑瞇瞇地說，看似并不擔心。

雖然心底也有些害怕。

蘇婭晴打來電話那次，就已經在發瘋了。

想到還要面對面看著，蘇黎現在就已經開始難了。

“不行！”裴宴當即反對，“這樣太危險了。”

“蘇婭晴現在的狀態比較瘋癲，我走的時候還一直發瘋大，我擔心你去找會到傷害。”

裴宴十分不贊蘇黎的主意，因為蘇婭晴被救出來以后神狀態是真的差勁。

他回憶著蘇婭晴的種種，說：“早就已經沒了人。雖然是個孕婦，但是每天似乎都不顧孩子的事跑，吃飯也是有一頓沒一頓的……”

說著裴宴忍不住咬牙：“或許是因為我們知道孩子的真相，覺得已經用不上這個孩子了，就開始破罐破摔。”

甚至蘇婭晴還會敲打自己的肚子，說著為什麼這個孩子不是裴家的，明明就是裴家的，種種瘋癲模樣。

裴宴想起來都覺得惡心：“徹底瘋了。如果不是我有把柄被拿，我本就不會去看。”

聽到裴宴的描述，裴妄同樣覺得不妥：“這件事你去實在不好。”

如果蘇婭晴這個人但凡還有點人，也不會落到今天的下場。窮兇極惡的人到底會做什麼，誰都不知道。

兩人都是反對的態度，蘇黎有些無奈：“可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裴宴回來了，蘇婭晴只會越來越難找到。”

裴宴知道那個地址，蘇婭晴肯定也會反應過來。

“不管怎麼樣，我絕對不允許你去。這件事太危險了，我們明明可以去找其他的辦法，你不能去。”

裴妄忍不住抬高音量。

裴宴也附和道：“是啊，小叔說得對。你還是別去了，這太危險了。”

“什麼？蘇黎，你要去做什麼？”

老夫人的聲音乍然響起。

三人回頭，就看到老夫人站在拐角，一臉震驚和心疼：“你要去做什麼危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