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陳家。
韓雙玉拿著手里用黑布蒙起來的小瓶,耳邊不斷響起今天上午江母說的那番話。
癌癥……腦癌……
再怎麼說,也是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
雖然不怎麼喜歡這個兒,但是突然之間就聽說要死了,韓雙玉很是不能接。
良久,韓雙玉把那個小瓶子放下。
韓雙玉:“你讓我買的東西,我買來了,”
韓雙玉語氣有些不滿,“江總的錢你也收了,兒現也活不了多久了,這玩意,沒什麼用了吧?”
小黑瓶里的,正是陳正家讓買的那瓶能讓人流產的藥!
陳正家在臺上煙,一副沒聽說話的樣子。
韓雙玉于是起去扔藥。
陳正家立馬轉:“誰讓你扔了?”
韓雙玉:“你還留著它干嘛?兒都得腦癌了!”
陳正家一邊吸煙一邊皺眉:“我知道你兒得腦癌了,你喊什麼喊?錢花了就把藥留著,說不定以后——”
“說不定以后能怎麼著啊?這讓人流產的藥,我們現在留著能有什麼用?!”
韓雙玉說著說著就失控大起來!
很久以前,韓雙玉第一次發現陳正家出軌,是外面的人大著肚子找上門來的。
那人嫌陳正家窮,連借腹上位的都沒有,是上門來要錢打胎要賠償的!
韓雙玉最后借錢給那人打了胎,那個時候,肚子里還懷著陳心念!
再后來,也不關心陳正家在外面有沒有人了。
但是現在提起這一茬,韓雙玉難免應激。
韓雙玉:“而且什麼我兒?那難道不也是你兒嗎?你兒得了癌癥,你心里就沒有一點難過嗎?我怎麼嫁給你這麼個混蛋,還給你生了孩子!”
韓雙玉一開罵,陳正家很快也急了。
“你他媽放屁,你自己天天除了打牌還會干什麼?你看看你把兒教育什麼樣子了——哦,”
陳正家惱怒,也韓雙玉痛點,“你跟我的時候也早已不是第一次了,說不定是你染了什麼臟病,才害我孩子得腦癌!”
“陳正家,你王八蛋!!”
韓雙玉喊完,直接一個碗就摔了過去。
接著一個鍋朝飛來!
“來啊!大不了一起死啊!”陳正家咆哮。
很快,家里叮鈴哐當,能扔的東西都扔了滿地,像堆滿的廢銅爛鐵。
……
華證本來是想替陳心念安一下陳家父母的,可站在門口,腳還沒進門,屋子里爭吵的聲音就飄了出來。
華證的形留在門外。
作為醫生,華證見過太多因為生病鬧得家宅不寧的案例。
吵架摔東西還算事小,為了治病,妻離子散的都數不勝數。
只是陳心念……
華證眼里閃過一憐惜!
父母吵架,都不是為了拿錢給治病,而是都嫌制造了麻煩!
“這父母,還是親生的嗎?!”華證忍不住替陳心念打抱不平。
難怪陳心念大學讀得那麼辛苦,不就要去兼職!
現在親眼見了這對極品父母才算是明白了!攤上這樣的父母,考上大學就已經是逃出生天!
可就算是這樣的泥潭之中,開出了像那般天才的花!
華證不敢想象,假如陳心念生在一個正常沒有拖累的家庭,自己當年還有什麼跟旗鼓相當的可比??
華證搖了搖頭。
最終還是把帶來探的水果和補品放在了地上,沒留名,也一句話沒說,默默離開了陳家。
……
苗芳下午抵達江市醫院。
苗芳最先跟祁愈安面。兩個人商量好了關于陳心念治療的方案后,祁愈安將苗芳帶進了江市醫院的專家會診室。
苗芳一頭白發,戴著眼鏡,卻神矍鑠,言簡意賅地對著江市醫院的高層和醫生說道:
“關于患者腦部的況,和諧醫院方認為目前我們僅能通過影像學檢查做出初步判斷,但確切的質——是否為腫瘤,以及腫瘤的良惡,還需要通過進一步的病理診斷來確認。”
頓了頓,眼神中出專業與嚴謹,“今晚我將對患者腦部進行活檢穿刺——方案,由我的團隊據手時的實際影像學表現、病變位置、大小以及與周圍結構的毗鄰關系來綜合考量,制定個化的穿刺路徑。”
“我將親自為執行這項手,”
苗芳的語氣中出不容置疑的堅定,“力求以最安全、最有效的方式獲取到準確的病理信息,確保既能有效去除病灶,又能最大限度地保護患者的神經功能和生活質量。”
苗芳在江市刀,難免需要走一些流程。
可哪怕是這樣走過場的匯報,依然能讓這幫江市的醫生到來自上的大神之姿!
“不愧是京北來的專家,往那一坐,哪里看得出六十多了?比咱們院好多二三十歲的小伙還神!”
“院士啊!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見到院士,還是個的!太霸氣了!”
同為醫生,大家心里紛紛樹立起了楷模和榜樣。
下午的時候,陳心念終于醒了!
陳心念醒來第一反應——
是閻王爺都不肯收留嗎?
上午,經歷了那麼令人寒心的畫面,此時的緒無疑是特別低落的。
可就在萬念俱灰的時分,
卻看到,自己病床邊,一左一右,坐著兩個人!
他們都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出微笑的眼睛,
一個是苗老師!一個是祁愈安!
“苗老師……祁……”
“心念,老師來了。別怕,別怕啊。”
苗芳一句話出,陳心念的眼淚嘩啦一下就忍不住涌了出來!
,不是在做夢吧?
就在覺得不真實的時候,祁愈安握住了的手,暖暖的熱度,一下子仿佛把拉回了現世!
“梅花糕我吃了,很甜。”
“對不起,我來晚了。”他沒解釋自己早上被祁老爺控制,遇到的是怎樣的艱難。
但心念這時看到他虔誠的目,眼淚瞬間涌得更加兇猛!
“你、你們……”
何德何能啊!
苗芳拍了拍肩膀:“別哭別哭,晚上小祁幫我打下手,我來親自給你做手!”
“有我倆聯手,死神都不敢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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