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事有多混賬，可他怕自己一放開手，他就再會永遠失去。

他才剛明白自己的心意，剛跟解開誤會，他無法接會離開，并且上另一個人，跟對方結婚生子。

可他也知道自己一味地強求，可能會換來的厭惡和遠離。

他的徐徐圖之。

“對不起，我先走了，明天我再帶孩子來看你。”他特意在孩子兩個字上加重了音節。

他要是自己來，肯定不會被待見，可要是帶上孩子那就不一樣了，就算程卿知再不想看見他，也會看在孩子的份上，讓他過來。

程卿知都不是傻子，他表現得那麼明顯，當然也知道他在用孩子做擋箭牌。

可以拒絕裴嘉鈺，可沒辦法拒絕孩子。

嗯了聲。

“等我這個月我們找個時間好好地聊孩子的養權。”

不想讓自己永遠被裴嘉鈺掣肘，必須把孩子的養權給要過來。

裴嘉鈺含糊地嗯了聲，起離開。

顧星蘿拍著脯保證：“卿知，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請最好的離婚律師，一定幫你爭取的那小屁孩的養權。”

程卿知牽住的手，剛想說謝謝，被顧星蘿故作兇態眼神瞪了一下，到邊的話又被咽了回去。

點頭。

裴嘉鈺回到家，打開兒子的房門，看他坐在地上玩玩，走過去坐到他旁邊。

“爸爸，媽媽的傷好了嗎？”裴丞泫很想見到媽媽，他真的很想。

“已經好了，明天我就帶你去見你媽媽。”

裴丞泫出一排小米牙：“太好了。”

不過他很快又皺起了眉頭：“爸爸不是昨天才說媽媽不好，怎麼今天就好了？”

裴嘉鈺毫沒有騙小孩子的心虛，他的腦袋：“醫生的醫不錯。”

“爸爸，我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裴丞泫哼哼唧唧：“是不是你跟媽媽吵架了，所以你才不讓我去見？”

裴嘉鈺笑了聲：“你多想了，我跟你媽媽沒有吵架。”

他倒是想跟程卿知吵，可惜程卿知都不想搭理他。

“爸爸，你跟媽媽離婚了以后會跟別的阿姨在一起嗎？”裴丞泫有些張。

自從看清顧星蓓的真面目之后，他再也不相信那些表面上看起來對他還不錯的阿姨了。

這些人都不是真心疼他，都是為了討爸爸的喜歡，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他不想要別的阿姨當他的媽媽，他只想要自己的媽媽。

媽媽竟然對他很嚴格，但對他也是真的好。

他想要和爸爸媽媽永遠在一起。

裴嘉鈺搖頭：“不會，爸爸只會跟媽媽在一起。”

裴丞泫很高興，可想到什麼，小腦袋耷拉下去：“可是你跟媽媽現在已經離婚了。”

“所以爸爸需要你的幫忙。”

裴丞泫好奇又興：“什麼忙？”

在他看來，爸爸就是超人，沒有什麼是爸爸做不到的，爸爸現在居然有事要他幫忙，他很驚喜，也很意外。

裴嘉鈺挑了挑眉：“你不想讓爸爸跟你媽媽離婚，對嗎？”

裴丞泫點頭。

“那你就要聽爸爸的話，這樣我們才能讓媽媽早點消氣，回到我們邊。”

裴丞泫笑嘻嘻，他起小脯：“爸爸，你盡管吩咐，我一定會好好幫忙的。”

裴嘉鈺勾了勾他的小鼻子。

第二天，裴嘉鈺帶著兒子到醫院看程卿知。

裴丞泫一見到媽媽，迫不及待往上撲。

裴嘉鈺在他跳起來那瞬間抓住他的服，拎著他放到一邊，語氣嚴肅：“你媽媽現在是病人，你這樣撲，會把砸壞的。”

裴丞泫委屈地低頭：“對不起，媽媽，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系。”程卿知手牽住他，把刀摟進自己的懷里：“這幾天過得怎麼樣？”

裴丞泫嘰嘰喳喳跟說起自己這段時間的生活。

裴嘉鈺坐在一邊聽母子倆聊天。

他們極有這樣三個人心平氣和，待在一起說笑的時候。

氣氛很好，裴嘉鈺都不舍得開口打破。

“卿知，我來看你了。”凌懷渝好不容易把手上的工作做完，他拎著包好的湯來看程卿知，打開門卻看到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

上揚的角弧度微微下降，他拎著保溫盒進來：“沒想到裴總也在這。”

“我帶孩子來的。”

凌懷渝點點頭。

他隔著一張床，站在裴嘉鈺對面，把自己帶來的湯倒出來。

他小心細致地吹冷湯，喂給程卿知。

程卿知有點不好意思，連忙從他手里接過湯勺：“師兄，我的手沒傷，可以自己來。”

他也沒堅持非要自己喂，松開手，拿起果籃里的蘋果，溫溫地說“好，你先喝，我幫你削點蘋果吃。”

蘋果在他手下很快褪去那層紅的皮，被切一個小兔子的模樣。

他把切好的小兔子放在盤子里，先遞了一個給裴丞泫。

裴丞泫本來不想吃的，可他沒辦法拒絕可的小兔子蘋果，他接過來一口塞進里。

覺小兔子蘋果比一般的蘋果好吃得多。

他眼盯著剩下的。

凌懷渝輕笑一聲：“你要喜歡吃就都拿去好了，我一會兒再給你媽媽削一點。”

裴丞泫剛手，聽到爸爸咳嗽，他看向爸爸。

裴嘉鈺對他眨了眨眼。

他想起自己的任務，為難地推開：“不用了，爸爸會給我和媽媽削地，叔叔自己吃吧。”

裴嘉鈺起，趁機從果籃里面拿了一個蘋果出來開始削。

凌懷渝笑著問：“裴總也會這種哄孩子的東西嗎？”

裴嘉鈺頭也不抬：“當然。”

這東西這麼簡單，他剛剛看凌懷渝削就已經學會了。

他信心十足，最后出來的品卻慘不忍睹。

小兔子不是缺了耳朵，就是了后半部分，還有的破破爛爛，也不知道像個什麼東西。

裴丞泫覺臉有點熱，他捂住臉躲進媽媽的懷里。

他真沒想到自己的爸爸居然這麼笨手笨腳。

凌懷渝想笑，又覺得不太禮貌，生生忍住了。

“裴總，你要是想學，我可以教你。”

裴嘉鈺輕咳一聲：“不用，我可以。”

他越挫越勇，又拿了一個繼續削。

結果還是一樣。

眼見他還要再糟蹋蘋果，程卿知出聲制止：“裴總，你鬧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