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嘉鈺拳頭上的青筋一條條凸起,他帶著冰刺的眼神凝著他們。
那群人面對他這樣恨不得把他們千刀萬剮的眼神,有點犯怵。
他剛才踹他們的力道之大,是真的想當著警察的面把他們打死。
他們雖然也膽大,但也不敢當著警察的面殺人。
這個人比他們狠。
人都是欺怕的,他們不敢招惹裴嘉鈺。
一個個低著頭,避開他的死亡凝視。
他們被帶回去審訊,裴嘉鈺沒有去醫院,而是跟著一起去了警局。
警察一開始審問他們是誰指使的時候,他們都說沒有人。
幾個人都沒怎麼讀過書,很早就出去討生活了,這種人潑皮無賴,很是狡猾。
無論警察怎麼問,他們就是避而不答,還跟警察扯一些有的沒的。
警察問得口干舌燥,只能暫停審訊。
裴嘉鈺跟警察那邊涉,自己進去套話。
他一坐下就開始問:“你們是怎麼知道程卿知是傷害你們弟弟的兇手?”
那幾個人一看到他被他踹得那個地方作痛,下意識有些害怕,沒敢回答。
“不想說?我有的是手段,掰開你們的。”他眼神冒著幽幽的冷,像是一把刀劃過他們的脖子。
他們覺自己的脖子涼颼颼的。
其中一個人實在頂不住他上傳過來的迫,開口回答:“我弟弟開車撞了,沒死不得報復我弟弟嗎?”
裴嘉鈺在一邊冷冷盯著他們:“我也在車上,你們就不怕我報復嗎?”
“我們不傻,你一個男人,還是這麼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我們能對付得了你?不像,是一個弱人,容易對付。”
柿子還知道挑的。
這個理由雖然很充分,但裴嘉鈺并不相信。
他把一張照片甩到他們面前:“這個護士是主謀還是你們的同謀?”
那個大哥看到照片里的人時瞳孔了一下,他裝作疑:“這個人是誰?我本就不認識。”
“你以為你們做的事天無?”裴嘉鈺拿出手機調出視頻:“我能查到這個就能查到更多,你們是主認罪,讓自己減輕一些刑罰,還是冥頑不靈,等著判重罪?”
“我記得你們的母親剛剛做完手,應該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
重病的母親是幾個人的命脈,他們剛開始本來想著把程卿知殺了給弟弟報仇之后,立馬找個地方躲起來。
警察就算想找也找不到,就算找到他們的媽媽,也沒辦法拿他們的媽媽怎麼樣。
事是他們做的,他們媽媽什麼都不知道,不會被他們牽連。
可眼前這個人,他的心太狠,他們不敢賭。
兄弟幾個人都看向自家大哥。
大哥思索了一下,咬著牙:“我說,但你得保證不會我媽。”
“當然。”
大哥得到了他的保證,代了全部的事。
“是那個人告訴我們,我弟弟被那個姓程的人派人給殺了,知道這個消息我很氣憤,想殺了那個姓程的人。”
“但醫院里面人太多,要是在醫院里面手,肯定馬上就會被發現。”
“本來我們還在想該怎麼辦,那個人說有辦法能把人給我們帶出來。”
他說完看著裴嘉鈺:“后來的事你們應該也知道了。”
“那你們知道長什麼樣嗎?”
幾人同時搖了搖頭。
“知道的號碼嗎?”
大哥:“知道。”
裴嘉鈺起拿來紙筆:“號碼。”
大哥報了號碼。
裴嘉鈺把自己了解到的信息都說給了警察聽。
警察調查那個號碼,得到號碼主人的詳細信息。
等他們主人找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這人是個男的,跟他們得到的信息不太相符。
他們審問這個男的號碼的事,男人說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辦了這麼一張卡。
警察仔細一問,才問出男人之前在網上為了賺點小錢,做過幾個辦電話卡的任務。
雖然清楚了號碼的來源,可也證明這件事跟他沒關系。
線索到這又斷了,這個案件陷了僵局。
裴嘉鈺從警局回到醫院,守著程卿知。
裴丞泫眼睛腫腫的,累得直接躺在了程卿知的旁邊。
顧星蓓去找他,沒看見他的人,問了醫生才知道,他在程卿知的病房。
又氣又恨。
費盡心思布了這麼一個局,還是沒能弄死那個賤人,那個賤人命真大。
顧星蓓在病房里打砸了一通,發泄出了心中的怒火,恢復平常的樣子。
想著該怎麼趁程卿知還“病”著要這個賤人的命,余掃到自己帶過來的湯。
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拿起湯先去了一個地方,才去的程卿知那里。
“阿鈺,你真的在這。”顧星蓓快步走過來,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程卿知,關切地問:“卿知姐這是怎麼了?”
“被綁架了。”裴嘉鈺眼里帶著探究:“你不知道嗎?”
顧星蓓心猛地跳了起來。
他知道了什麼?
細細看他的臉,看不出什麼。
要是真被他調查到什麼,他早就發作了,不可能還來問。
他在試探,不能自陣腳。
拼命著那顆像是要從腔跳出來的心臟,保持平靜:“我一直忙著照顧你,沒怎麼關注卿知姐。”
“是嗎?”
“阿鈺,你突然這樣問我干什麼?難不你懷疑是我害的卿知姐嗎?”
顧星蓓兩眼通紅,下一秒眼淚直接嘩啦啦往下流:“我承認我這段時間因為嫉妒卿知姐,做了一些不好的事,可我已經想明白了。”
“而且你們現在離了婚,還凈出戶,我跟卿知姐同為孩子,換位思考,我怎麼可能會在這種時候落井下石?”
委屈抹著眼淚:“阿鈺,你要是真的懷疑是我做的,那你就報警,讓警察來抓我好了。”
裴嘉鈺微微皺眉:“我不是這個意思,對不起。”
顧星蓓抹了抹眼淚:“那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這樣懷疑我?我不想因為這些莫須有的懷疑傷害我們之間的。”
裴嘉鈺點點頭。
顧星蓓笑了,走近裴嘉鈺,抱住他勁瘦有力的腰,臉在他膛上:“阿鈺,我知道你很著急,怕那些人又傷害卿知姐。”
“但我們沒有線索,著急也沒用,你要注意自己的,不要太勞,我們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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