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丞泫哭著從別墅跑出來,也沒找司機,自己打了個車直奔顧星蘿的別墅。
他知道,程卿知在京市沒有地方去,一定就在顧星蘿的別墅里。
裴丞泫趕到的時候,別墅大門閉,里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他年紀尚小,個子還不高,站在門外本看不到里面,只能拎起拳頭咚咚砸門。
程卿知和凌渝懷正在餐廳里吃飯,聽到這暴力敲門聲,兩人都是一怔。
現在外面輿論還分瘋狂,凌渝懷第一時間攔下程卿知:“我去看看,你繼續吃。”
他圍都沒換,直接走出別墅。
門一打開,裴丞泫便扯著聲音大哭:“媽媽,你不要我了嗎?”
他覺得之前是他不停地給程卿知放狠話,現在卻了委屈,卻只能哭著來找程卿知實在有些太丟人了,所以就連哭的時候都閉著眼睛,不敢看面前的人,只能寄希于自己哭得夠慘,讓對面的人心。
可是不管他怎麼嚎,對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裴丞泫只能睜開一只眼。
凌渝懷上的圍映眼簾,圍下的白襯衫一看就不是程卿知。
裴丞泫搭搭地抬起頭,看到凌渝懷的臉,目頓時沉了下來:“你?你怎麼在這里!”
他之前是見過凌渝懷的。
就是這個臭男人把自己媽媽拐走了。
以前程卿知偶爾也會和裴嘉玨鬧矛盾,但是每次都會自己乖乖回去。
唯獨這個男人出現之后,程卿知就一去不復返,再也不回去了。
所以,在裴丞泫看來,這個男人就是奪走自己媽媽的罪魁禍首!
他氣得臉一下脹漲紅,呼吸濃重凌,怒沖沖地剜了眼凌渝懷,一把推開他,一邊往別墅里走,一邊大喊:“我媽媽呢?”
凌渝懷回,搶在裴丞泫要進別墅之前將他攔下:“裴小爺,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
裴丞泫眉頭鎖,又怒又惱地看向凌渝懷。
他從小生慣養,見過的世面要比同齡孩子多,加上每天在裴嘉玨邊耳濡目染,一旦發起脾氣來氣勢凌厲,幾乎不輸給任何大人。
就連凌渝懷瞧到他這副憤怒的樣子,心里也沒來由地一。
“你!”裴丞泫左手叉腰,右手出一手指,左右了,“讓開。”
凌渝懷沒:“這不是裴家。”
言下之意: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裴丞泫要氣死了,眼睛一翻一翻,一熱順著后腦不停向上涌,哪里管那麼多,扯著嗓子就問:“你讓不讓開?”
凌渝懷還是沒。
裴丞泫氣急,右手抓住凌渝懷的胳膊,俯沖著他的小臂就咬了下去。
嘶啦——
這一咬裴丞泫用了十足十的力道,疼得凌渝懷不由倒吸涼氣,腳下卻紋不,不肯讓開。
見狀,裴丞泫加大力氣,不多時便是滿的鐵銹味。
“裴丞泫!”
程卿知一出來就看到裴丞泫像只小狗似的,狠狠咬住凌渝懷一不。
快步上前,抓住裴丞泫的胳膊,一把將他推開。
裴丞泫被推得向后趔趄幾步,頓住腳步后卻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小一癟,眼睛發紅,眼淚馬上就要落下來了。
他委屈地看向程卿知準備求安,卻見程卿知的注意力全都在凌渝懷的胳膊上。
“怎麼樣?”程卿知眉頭鎖,一手托起凌渝懷的胳膊細看。
線條分明的小臂上落了一圈牙印,其中還有不地方已經破皮,紅的鮮在牙印中流轉,看著十分駭人。
程卿知氣得不行,怒看向裴丞泫:“裴丞泫,你是屬狗的嗎?怎麼能這麼咬人?”
凌渝懷反手握住程卿知的手腕,輕輕拍了拍的手背,低聲安:“卿知,我沒事。”
程卿知還沒回話,裴丞泫先跳腳了:“你松開我媽媽!”
他三步并作兩步沖上前,抓住凌渝懷的胳膊猛力向后推,另一只手還護在程卿知面前,趁著凌渝懷重心不穩的空檔,側擋在他和程卿知中間,昂首擴地看向凌渝懷。
裴丞泫那樣子,活就是個護著小崽子的母。
“裴丞泫。”程卿知更生氣了,“你走開。”
撥開裴丞泫,瞧向凌渝懷的眼睛里卻都是關切:“師兄,我陪你進去上點藥。”
程卿知攙扶著凌渝懷往屋里走,到門口時凌渝懷卻頓住腳步,回頭掃了眼裴丞泫,對程卿知道:“他還是個孩子。”
程卿知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裴丞泫噘著,雙手在邊拳。
他側揚著下,乍一眼看上去倔強得厲害,可要是細看,不難發現他那雙大眼睛里正蘊著些許淚意。
終究是自己的親兒子。
程卿知心了。
“裴丞泫,進來。”
說罷,也不等裴丞泫回答,程卿知扶著凌渝懷便往屋里走。
要是放在以前,程卿知對自己這麼不冷不淡的,裴丞泫非但不會進去,而且還會好好做一番妖,給程卿知一點好看。
可是現在……
裴丞泫抬手掉快要掉下來的眼淚,毫不猶豫地邁跟了進去。
程卿知和凌渝懷坐在客廳,找出急救藥箱給凌渝懷上了藥。
咬痕雖然破口的地方很多,不過好在不深,一些家用的消炎藥就足夠了。
上完藥,程卿知收拾藥箱時才發現,裴丞泫耷拉著腦袋,雙湊在一起,腳尖一抬一落,正滿臉委屈地站在門口。
程卿知冷嗤:“你咬人,你還委屈起來了?”
裴丞泫抬起頭,看向程卿知的雙眼竟是通紅。
兩人只對視了一眼,他眼睛輕眨,眼淚像是斷線珠子似的,啪嗒啪嗒落了下來。
瞧裴丞泫這樣,程卿知反倒不知所措,呆立在原地:“裴丞泫,你怎麼了?”
話音才落,只聽裴丞泫哇地哀嚎一聲,小跑上前,不管不顧撲進程卿知懷中,放聲大哭:“媽媽,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別不要我,求求你不要不理我。”
他小小的軀哭得不停打,眼淚瘋狂外涌,很快就潤了程卿知的服,還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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