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李雙雙的指責,裴嘉玨沒有毫波瀾。
他面無表,白手帕裹住手指輕輕碾,投向李雙雙的眼神也沒有半分起伏。
李雙雙跟隨裴嘉玨多年,自然明白他這樣的眼神意味著他不在乎剛才的話。
道德綁架能否功,是李雙雙最后的機會了!
想到這里,將心一橫,雙手撐在前,該倒為跪,居然沖著裴嘉玨咚咚磕了幾個頭。
隨后,李雙雙滿臉是淚,指著裴嘉玨哀嚎:“裴總,這些年我為你當牛做馬,做了多事,你現在把我棄之敝履。”
環視一眾保鏢:“你們看看我的下場,還敢對他忠心耿耿嗎?”
那些保鏢一個個像石頭似得,神漠然地看著李雙雙發瘋。
全場唯有程卿知的面有了些許變化。
忍不住看向裴嘉玨:“媽媽真得是你趕出醫院的?”
裴嘉玨沒回答程卿知的話,冷凝著李雙雙:“說,繼續說。”
他語調沒有起伏,聲音平靜得像是在說一件和他毫無關系的事。
偏就是這樣的語調,讓李雙雙瞬間沒了聲音。
剛才破釜沉舟生出的勇氣,此刻然無存。
咬著,膽怯地著裴嘉玨,嚨連續滾了好幾下,最終是一個字都沒能說出口。
“說不了了?”裴嘉玨扯起角一笑,“那我替你說。”
“你能留在裴氏集團,做到首席助理的位置上,不是因為你的工作能力有多強,而是因為你的命是我救的,我以為人永遠都不會背叛自己的救命恩人。”
“所以,你離開裴氏集團,沒有任何一家公司會用你。誰敢用一個沒有工作能力,還背叛救命恩人的毒蝎人呢?”
李雙雙臉變了,角不自覺地幾下。
“你現在住的房子原本就是公司提供的,你離開裴氏集團,公司自然要收回房間使用權,這有什麼錯嗎?”
李雙雙嚨滾,眼皮一一跳得厲害。
“這些年,我看在你一直跟著我,日夜顛倒,沒時間照顧你母親,所以才特意讓公司給你母親在醫院安排了單人單間,甚至連主治醫生也是公司一手安排的。”
“現在你離開裴氏集團,憑什麼公司還要繼續承擔你母親的治療?”
李雙雙米臉白得像紙,偏耳連帶著脖頸一片通紅,看上去十分稽。
鼓足勇氣仰起頭,還想辯駁什麼。
可只和裴嘉玨對視一眼,那些勇氣瞬間消失殆盡,李雙雙再度耷拉下腦袋,不敢說話。
裴嘉玨神漠然,定定地睨著,緩緩道:“李雙雙,既然你聽命于顧星蓓,這些后顧之憂自然應該找顧星蓓給你解決。現在才想起來找我?晚了。”
說罷,裴嘉玨揮揮手,兩個保鏢夾起已經失去力氣,渾塌塌的李雙雙。
裴嘉玨走近幾步,沉的視線在李雙雙上逡巡一圈,沉聲道:“看在你跟隨我多年的份上,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你走吧,以后別再讓我見到你。”
保鏢架著李雙雙走了。
那個曾經高傲到不可一世的人,此時像個喪家之犬,耷拉著腦袋,任由人拖拽,沒有毫反抗……
程卿知目送李雙雙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不知為何,居然多出一種同病相憐之。
以前李雙雙作為裴嘉玨的首席助理,得到了裴嘉玨絕對的信任,有時候甚至覺得,裴嘉玨對李雙雙比對周梔夏都好。
可是,一朝翻臉既然也是這麼冷酷無。
不過也對,裴嘉玨原本就是這樣的人。
這世上除了顧星蓓之外,估計裴嘉玨不會對任何人留有。
“程卿知。”裴嘉玨冷漠的聲音打斷了程卿知的遐思,“那邊。”
他手指左側一排樓梯,另一只手過來握程卿知的手腕。
程卿知下意識背起雙手,躲開裴嘉玨。
到裴嘉玨的眼神逐漸詫異,卻沒回頭,昂首與裴嘉玨錯肩而過,直接往樓梯上走去。
如果不是裴嘉玨承諾可以在這里見到鄭琦,一分一秒也不想和裴嘉玨繼續待下去。
今天的事十分確定,是鄭琦和顧星蓓里應外合,所以顧星蓓才能那麼準確到的行蹤,安排上了那輛出租車。
既然顧星蓓那邊什麼都問不出來,那只有來問鄭琦了。
上了樓梯,看到雙手反綁在后,里還塞著布條的鄭琦,程卿知也愣住了。
茫然地別過頭,一臉錯愕看向隨其后上樓的裴嘉玨。
后者神淡漠,沒看直接與錯肩而過,和剛才可以忽略他的樣子如出一轍。
裴嘉玨闊步上前,掉鄭琦里的布條。
“裴總,我知道錯了!”
鄭琦震耳聾的求救聲劃破寂靜的長空。
裴嘉玨輕拍幾下耳朵,皺起眉頭,不滿地看向鄭琦。
他不用開口,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早有人上前沖著鄭琦腹部就是兩拳。
“鄭董事。”保鏢惡狠狠地凝著鄭琦,冷冷道,“說話別用喊的。”
鄭琦滿臉痛苦,卻連都不敢,哆哆嗦嗦地看向裴嘉玨,聲音果真降了下去:“裴總,我真知道錯了,您就放了我吧。”
“錯?”裴嘉玨挑眉,“你錯在哪里?”
也不知是不是程卿知的錯覺,總覺得裴嘉玨說這話的時候,余似有若無地瞥向。
鄭琦抖得厲害,說話也斷斷續續:“顧家……是顧家找到我,我……我也是沒辦法。如果我不和顧家合作,那我……我在京市也混不下去了啊。”
裴嘉玨沒說話,一雙如刀般的眼睛直勾勾盯著鄭琦。
后者打了個冷戰,繼續道:“但是我可以保證,這些年我絕對沒有做過任何對裴家不利的事,沒有撮合過任何一筆有損裴家利益的生意。”
裴嘉玨還是沒說話。
鄭琦有些拿不準了,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嚨輕滾,試探著道:“裴總,我知道的,都說了。”
裴嘉玨冷嗤,把玩著手里的白手帕,低頭幽幽道:“說說今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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