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蓓的歸國宴定在一周之后。
那天會議之后,裴家那邊終于消停了。
在會議上凌渝懷已經拿到第一份設計需求,這一周程卿知都在加班加點地忙設計,也沒空思考其他事。
很快到了顧星蓓歸國宴的預定時間。
一大早,顧星蘿就被顧家人回去幫忙打點。
這些年顧家人雖然對顧星蘿很差,幾乎不把當做顧家的一份子,甚至顧父早就明白地告訴顧星蘿,以后顧家的家產和沒一錢關系。
可是他們在外人面前卻對顧星蘿好得很,各種場合都尊稱顧星蘿一句大小姐。
因此,外面人人都道,顧星蘿命好遇到一個好繼母,能夠將視如己出。
實則卻只有顧星蘿邊的人知道這些年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顧星蘿走后不久,凌渝懷也醒了,見程卿知趴在桌上忙活,他打著哈欠湊上去看。
竟是一副水墨丹青。
黑白調的水墨畫正中,立著一只單腳站立的仙鶴。
仙鶴上還有抹格外顯眼的鮮紅。
單看這幅畫只覺畫面極,無論是線條、構圖,還是調都是頂尖。
若是細看還會發現仙鶴的腹部有些許青紫,看上去就像是中毒后的。
凌渝懷研究了一圈不由笑出聲:“角鮮紅,腹部發黑,你這是在暗諷仙鶴口腹劍呢?”
程卿知拿著筆完畫面的最后一部分,偏頭看向凌渝懷:“師兄,你這可就是誤解我的意思了。這幅畫旨在告訴顧星蓓,是仙鶴品相,乃是天上獨有。我這是夸贊。”
說著,程卿知將畫卷了起來,放進旁邊準備好的禮盒里。
凌渝懷瞧一本正經的樣子,噗嗤笑出聲:“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今晚要參加顧星蓓的歸國宴會,你服挑好了嗎?”
程卿知展開雙手,在凌渝懷面前轉了個圈,展示自己上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素白:“這件服不好嗎?”
凌渝懷扶額:“知道你不喜歡顧星蓓,但給你發了請柬,如果你穿這樣去赴宴,被抓住把柄,還不知道會怎麼惡意中傷。走吧,我剛好也要選服,你跟我一起去。”
程卿知本想拒絕,凌渝懷不給這個機會,推著直接出門。
兩人來到京市一家很知名的高定禮服選購工作室。
來的路上凌渝懷已經打電話預約好了,可兩人剛進大門,就見里間走出兩個工作人員,滿臉局促地上前對凌渝懷道歉:“凌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店里突然來了個SVIP,現在正在店里選服。您的服恐怕要等一會兒了。”
“沒事。”時間還早,凌渝懷也不著急,“我們在外面等等就是。”
工作人員長出一口氣,忙給兩人安排了茶水點心,還特意拿來當季禮服合集相冊給兩人挑選,隨后便去忙著招呼那位SVIP。
凌渝懷挑了一圈,快要翻到尾頁的時候終于看到一件讓他眼前一亮的禮服:“卿知,這件不錯。”
是件純黑的魚尾長,前做了個特殊的亮片理,使得整條子看上去像是一只黑天鵝。
凌渝懷上下打量程卿知:“這服要是你穿,一定很合適。”
程卿知掃了眼價格,三后邊跟了好幾個零,忍不住吐槽:“這價格要是我穿了,一定很不合適。”
離開裴家后,剛簽到凌渝懷名下做他的助理。
兩人說好給裴氏集團的設計功后,每次程卿知拿提的百分之七十,那將是一筆不菲的價錢。
可是現在,還是拿每月幾千塊死工資的小助理,哪里能看這麼貴的子?
反手將相冊推回給凌渝懷:“還是算了,這子我現在無福消。”
凌渝懷正要說話,卻聽里外間隔斷那頭傳來爭吵聲,準確說是單方面的辱聲。
“什麼做不合適?我就喜歡你們這件黑天鵝禮服,合不合適得讓我穿了才能算數。”
“顧小姐,這件黑天鵝禮服的尺碼比一般的尺碼小,可能不太符合您的材。”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胖,穿不上小尺碼的禮服是嗎?”
“顧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怎麼了?”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爭吵,從隔斷那邊傳來。
那聲音程卿知悉得不能再悉。
裴嘉玨!
“阿玨,我就喜歡這件黑天鵝禮服,我想要。”
裴嘉玨掃了眼顧星蓓手里的相冊,眉心略。
鮮有人知道,這件禮服出自裴家的設計師,而且還是裴嘉玨特意跟進的。
他了解這件服的尺寸,的確比一般禮服的尺寸小。
裴嘉玨上下目測一圈顧星蓓:“小蓓,這服不適合你,換一件吧。”
顧星蓓聽到這話更是不肯服輸:“我不,我就喜歡這件。”
眼看兩人僵持不下,一旁的工作人員輕聲道:“顧小姐,不如這樣,這件服現在就在我們店里,外面也有個客人目測很適合這件服。不如讓幫忙試穿一下,您如果看到上效果還喜歡,咱們店里可以提供修改服務,到時候我們再按照您的尺碼改一改。”
這是個折中的辦法,顧星蓓不不愿地答應:“那你去把試服的人找來,讓穿給我看。”
不多時,工作人員來到程卿知和凌渝懷的小隔間:“這位小姐,不知您能不能幫我個小忙?”
剛才的對話隔間聽得一清二楚,凌渝懷想也不想立即拒絕:“不行,我們是來買服的,不是來給人做試員的。”
工作人員滿臉為難,不好意思地看向程卿知。
“師兄,別生氣。”
程卿知看著畫冊上的黑禮服,指腹忍不住在畫冊上挲。
除了價格,這件禮服其他方面都正中程卿知的審,的確很喜歡,也很想看看上到底是什麼效果。
橫豎現在完全不在乎裴嘉玨,更不會把顧星蓓這種跳梁小丑放在眼里。
啪嗒——
程卿知合上畫冊:“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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