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小青梅在兒子面前播放著自己產子的視頻。

視頻里程卿知全赤，聲嘶力竭，頭發混合的汗水在臉上一縷一縷，青筋凸起，面目猙獰一聲聲的呼喊。

程卿知悄無聲息的站在他們兩人的后，大腦一片空白。

“媽媽怎麼這麼丑，太惡心了。”

“嗚嗚，我不想要這個媽媽，的樣子好嚇人啊。”

“夏夏阿姨可不可以做我媽媽，我不要了。”

兒子丞泫摟著周梔夏脖子，嫌棄和厭惡的哭出聲來，一抬頭看到了程卿知沉沉的臉。

此刻程卿知渾的都已經涼了，氣上涌，一把打掉了周梔夏手里的手機。

“這個視頻你從哪里來的？”

程卿知的聲音不大，卻有著深深的恨意。

“知知姐，你不要生氣，是嘉鈺哥給我的，主要是想我有一些經驗。”

經驗？婚都沒結就要生孩子的經驗？

“壞媽媽，你那麼丑還要欺負夏夏阿姨，我打死你個壞媽媽！”

兒子還小，下手不是很重，但卻像千斤重的錘子，一下下砸向自己的心臟。

“逆子！”

一把推開無理取鬧的兒子，程卿知雙目赤紅的盯著他。

“你看到我的丑，都是因為你，你怎麼有臉跟我手！”

孩子還小，程卿知知道他可能還不懂，但此時此刻本無法控制自己的緒。

“程卿知，你在于什麼？”

裴嘉鈺來的剛剛好，程卿知被他的小青梅用視頻辱沒看到，兒子一拳拳砸向的時候沒看到，推開兒子，他立刻就出現了。

"嘉鈺哥，你不要怪知知姐，我只是告訴丞泫，媽媽生下他多不容易，可能知知姐誤會了，都怪我，這種事本來是作為媽媽該和丞泫講的，是我多事了。”

周梔夏眼角微紅，咬著努力不讓眼淚掉落，好一副白蓮花的做派，扶起丞泫一副心疼滿溢而出的樣子。

裴嘉鈺臉沉，不問青紅皂白的看著程卿知。

“程卿知，快給夏夏道歉，今天兒子生日忙前忙后的。”

“我生產的視頻是你給的？你知道剛才帶著兒子看這個生產視頻嗎？讓一個兒子看母親這輩子最痛苦艱難的時刻，兩人一起說我丑！”

程卿知盯著裴嘉鈺的眼睛，一點點開始絕，這個男人不值得。

“嘉鈺哥，丞泫只是湊巧路過的，知知姐誤會了。”

“輕描淡寫避重就輕，那麼會演戲，怎麼不進擊影視圈？”

程卿知推開周梔夏過來的胳膊。

程卿知不明白自己到底欠了他們什麼？

八年，整整八年，掏心掏肺對他，換來的是什麼？

是大學時候，因為周梔夏一句話，就要把自己的畢設作品讓給周夏。

是結婚當天，被拋下，一個人面對賓客各的眼神，強撐著完了一場沒有新郎的婚禮。

今天兒子的生日，也由這個人主持，三個人好像是一家人。

今天真的很想要一個答案。

“再說今天是我兒子的生日，為什麼在這里充當主人？”

裴嘉鈺眼里閃過一抹厭煩，他語氣冰冷：“今天是兒子的生日，你能不能不要鬧？”

鬧？

哪里鬧了？

只是問了一個很普通的問題而已，不是嗎？

周梔夏拉了拉裴嘉鈺：“嘉鈺，你別這樣，既然卿知姐回來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裴嘉鈺攬住周梔夏，輕聲細語：“你不用走。”

轉過頭，聲音驟冷：“你不是有事忙？我們這里不用你管。”

一旁五歲的裴丞泫也撇了撇：“你來干什麼？好好的氣氛都被你破壞了。”

他朝著程卿知冷哼，扭過臉嘟著小跟周梔夏撒：“媽咪，我們去切蛋糕。”

周梔夏吃驚地輕捂住裴丞泫的小，一臉歉意：“抱歉，卿知姐，丞泫還小，不懂事，喊的。”

程卿知的心像破了一個窟窿，冰冷的風直灌，凍得忍不住發抖。

這是羊水栓塞，差點死在手臺上生下來的孩子。

他從小不好，整宿整宿睡不著覺。

那麼細心呵護，才養到這麼大的兒子。

對這個親生母親沒有一點好臉，扭頭對著周梔夏甜甜的喊媽媽。

心中悲戚，眼睛酸：“裴丞泫，你還知道我才是你的親生母親嗎？”

裴丞泫抿：“你又丑又老，邋里邋遢，還兇，我才不要你當我的媽媽。”

周梔夏眼底滿是得意，裝模作樣擰起眉，認真跟裴丞泫說：“丞泫，你不能這樣說媽媽，會傷心的。”

“夏夏阿姨，你又聰明又漂亮，對我又這麼好，給我當媽媽好不好？”裴丞泫有什麼說什麼。

他眨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認真地問了句：“夏夏阿姨，你能跟爸爸結婚，當我的媽媽嗎？”

周梔夏板起臉：“丞泫，你爸爸已經有你媽媽，我不能跟你爸爸結婚，也不能當你的媽媽。”

“讓他們離婚不就好了。”裴丞泫滿不在意。

他走下臺，走到程卿知邊，高高抬起下，對程卿知發號施令：“你能不能快點跟爸爸離婚，讓夏夏阿姨給我當媽媽。”

“反正爸爸不喜歡你，我也不喜歡你，爺爺和，還有大家都不喜歡你，你為什麼還要留在這？”

程卿知心上反復撕扯結疤的傷口再一次被人狠狠撕開一道大口子，模糊，疼得難以呼吸。

不敢相信自己五歲的兒子會這麼討厭，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了，輕聲問：“你說什麼？”

裴丞泫不耐煩重復剛才的話，哼了聲，語氣惡劣：“你是耳朵聾了嗎？”

程卿知胃疼得厲害，好像有人拿著一把小錐子在鑿的。

咬著上的去看裴嘉鈺，裴嘉鈺冷漠看著一切，好像發生的所有事都跟他無關。

后知后覺出一個笑。

這麼多年，圍繞著他們父子付出自己的所有，不說讓他們有德報德，他們卻從來沒把當妻子、母親。

在他們心里，也許都不算個人。

心里最后一道防線然倒塌，終于接自己這些年活得像笑話的事實。

“裴丞泫，我最后問你一遍，你真的想讓我跟你爸爸離婚嗎？”

裴丞泫毫不猶豫：“對。”

程卿知沒有遲疑：“好。”

現場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孩子五歲生日不算大生日，也沒有大大辦，只是邀請了一些比較悉的親朋好友。

他們都知道程卿知對裴嘉鈺的有多深。

畢竟，當初婚禮裴嘉鈺丟下去見周梔夏，都能笑著繼續走完婚禮流程。

這要換別的人丟臉丟這樣，早就哭著鬧著要解除婚約了。

他們都不相信程卿知說的，覺得是一時賭氣。

“卿知，都結婚這麼多年，孩子也這麼大了，可不能因為一時意氣用事就離婚。”

“是啊，知道你說的是氣話，但這種話可不能說，孩子會傷心的。”

到現在了，這些人還在責怪……

“卿知姐，都是我不好，你別嚇唬孩子……”周梔夏再次裝出一副為孩子好的模樣。

裴丞泫看到如此，再次氣的跳腳：“壞人！臭人！你看你把夏夏阿姨欺負的！你快滾！”

程卿知徹底心寒。

周梔夏這些年不過是偶爾帶孩子出去玩，營造自己對孩子很好的人設而已。

沒人知道裴丞泫出生后，每晚一邊照顧裴丞泫，一邊看枯燥的中醫藥理，耗盡心力養著這個弱的裴丞泫。

裴丞泫自己也不知道，如今他能這樣力氣十足的囂，都來源于自己費勁的調理。

不過，都已經不重要了。

“裴家，我確實不想再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