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酒窖里,溫蘼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麻木如同蛇一般順著指尖往上爬,小臂逐漸有些僵。
酒窖暗,墻壁上的燭火搖曳不定。
取下發簪,在指尖劃出一道十字形的傷口。
鮮順著指流下。
又扯斷脖子上的項鏈,用細鏈纏住手腕,試圖延緩毒素循環。
“盼兮!顧盼兮!”
扯著嗓子喊,回應的只有空的回聲。
瞇起眼,借著那點可憐的燭打量四周。
大門被一把銹跡斑斑的大鎖扣得死死的,憑這小胳膊小,砸都砸不開。
瞥見一側墻上有個通風口,柵欄歪歪扭扭地掛著,像是年久失修。
快步走過去,在雜堆里找到一細長的木。
木柵欄隙,溫蘼咬著牙用力撬。
隨著“咔嚓”一聲,柵欄松了一些。
但隙還是太小。
眩暈卻在這時候找上門來,頭昏腦漲,眼前的東西開始模糊。
了口氣,抓起發簪,對準大外側狠狠扎了下去。
悶哼一聲,咬出一排印,可劇痛讓腦子清醒了點。
手里的木繼續干活,柵欄隙被一點點大。
子一,終于能鉆出去了。
通風口外是個窄得要命的通道,里面一子死老鼠味。
皺著眉,扶著墻壁向前索。
好不容易爬到盡頭,推開一扇半掩的破門,眼前豁然開朗,總算見到了地面。
踉蹌著站起,得差點跪下去,毒素還在作祟。
著氣辨了辨方向,想找回去的路。
遠晃過一個人影,穿著一莊園安保的制服,是當時厲郁珩留下來保護他們的其中一個。
眼睛一亮,扯著嗓子喊:“喂!救命啊!快過來!”
那保鏢轉過,慢悠悠走過來,臉上掛著點驚訝。
溫蘼跑過去:“你有沒有看見顧盼兮?紅頭發那丫頭,跟我一起的!”
保鏢慢條斯理地搖了搖頭,眼神在上掃了一圈。
抹了把臉上的汗:“算了,先回營地,咱們再一起去找!”
保鏢點了下頭,指了下營地的方向。
溫蘼松了口氣,往前走。
后突然一陣風聲,頭皮一,還沒來得及回頭,腦后就挨了狠狠一擊。
眼前一黑,子綿綿地倒下去,耳邊只剩保鏢低低的嘀咕:
“這娘們兒怎麼跑出來的?邪門了。”
他蹲下,一把扛起昏迷的溫蘼,里嘖嘖兩聲,往更深走去。
*
礦里的空氣凝滯。
對于厲郁珩的要求,為首的蒙面人遲疑了一下:
“厲,孩子是我們的籌碼。萬一讓您見到孩子,您不配合我們回去,我們沒法跟家主代。”
厲郁珩輕笑一聲,修長的手指著刀尖在手中轉了個圈:
“用綁架孩子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來請我,看來他是越老越不要臉。”
蒙面人臉一僵,剛要開口辯解,厲郁珩卻懶得再聽。
他手腕一抖,刀閃過,旁邊一個大漢應聲倒地。
“廢話。”他拍了拍手,眼神冰冷,“把孩子出來。”
蒙面人咬了咬牙,終于向手下揮了揮手:“去,把孩子帶過來。”
沒多久,兩個小小的影被推了出來。
小糕臉上滿是淚痕,一見到厲郁珩就哭著撲過去:“哥哥救我!”
聶宇軒站在邊,雖然臉蒼白,卻直了小板,像個小大人似的拍著小糕的背,低聲道:
“別怕,我表舅可厲害了,沒人敢欺負咱們。”
厲郁珩蹲下,輕輕了小糕的頭,聲音和了幾分:“這就帶你們出去。”
蒙面人見狀立刻上前:“孩子也見到了,請厲配合我們回H國一趟。”
厲郁珩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夾雜著幾聲短促的慘。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舊冶煉室的口已被一群訓練有素的人團團圍住。
為首的人一深西裝,短發利落如刀鋒,正是聶灼華。
冷冷掃了眼屋,手一揮,幾個蒙面人瞬間被制服,彈不得。
“來我私家莊園里綁人,當我聶家是吃素的?”
為首的蒙面人掙扎著抬頭:
“聶士,我們只是奉命行事,真沒想跟聶家作對!只是請厲回國一趟而已!”
厲郁珩想起礦里那波對他下殺手的黑人,眼神陡然一冷:
“把他們帶下去。”
他低頭看向邊的小糕,聲音了些,“走,哥哥帶你回去找媽媽。”
可就在他轉要走時,一個仆人跌跌撞撞地跑進來,臉煞白,氣吁吁地喊:
“厲,不好了!溫小姐和顧小姐不見了!”
厲郁珩的腳步猛地一頓:“你說什麼?”
仆人被他那眼神嚇得一哆嗦,結結道:
“我……我們剛發現,溫小姐和顧小姐不在營地,哪兒都找不到!”
厲郁珩低咒一聲,頓時不淡定了。
他把小糕給邊的人,回頭看了眼聶灼華,沉聲道:
“這里給你,我得去找。”
說完,他帶著一隊人心急火燎地沖了出去。
*
溫蘼皺著眉睜開眼,頭痛裂。
昏暗的線刺得眼角一,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看清自己何地。
看起來像是一間廢棄倉庫,堆滿了破舊的木箱和生銹的鐵桶。
墻角的影里,幾只老鼠拖著尾竄來竄去。
試著一下,卻發現手腳被糙的麻繩捆得死,繩子勒進皮,火辣辣地疼。
上的子早已破得不樣子,出大片白皙的,上面還帶著傷的紅痕和淤青。
倉庫的門吱吱呀呀地被推開。
為首的男人臉上橫著一道猙獰的刀疤。
他慢悠悠地踱到溫蘼面前,蹲下,糙的手指一把住的下,迫使抬起頭。
溫蘼疼得悶哼一聲,眉心蹙,死死瞪著他。
“嘖,你就是厲郁珩的肋?”
刀疤臉上下打量著,語氣輕蔑又冷:
“長得倒是有幾分姿,可惜啊,落在老子手里,姿再好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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