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呈也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你一個人，我也是一個人。”

所以他接下來的意思昭然若揭。

“你是不是個人還很難說。”喬聆不同意他的話。

憑什麼說他是人？

經過人的同意了嗎？

顧呈也角弧度撇下去，臉上垂下幾條黑線，鄭重地喊：“喬聆！”

他反思了一下，可能是他笑得不夠嚴肅，才顯得他說的話像玩笑，喬聆沒有放在心里。

試圖用名字喚回的良知。

可是他不知道。

喬聆沒有良知。

“誰讓你磨磨唧唧跟王八似的，你到底要說什麼？”喬聆角小幅度揚了揚，溫聲細語地道：“能說說，不說滾。”

顧呈也虎軀一震，不繞彎子了，手，“我想邀請你跟我跳舞。”

似曾相識的畫面，大同小異的話語。

在發什麼神經？

咦，奇怪……

“虞冬見呢？”

的服鶴立群，一眼就能認出來，可大廳里居然沒有的影。

顧呈也以為問的是‘虞冬見怎麼辦’的意思，原來考慮的是這個。

他星目稍垂，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喬聆聽，“實話實說，不知道為什麼，我覺自己沒有那麼喜歡冬見了。”

反而總是有意識無意識地關注喬聆，一開始他抱著讓喬聆上他再狠狠拋棄的報復心理，后來他發現他本沒法讓喬聆上他。

“你說什麼？！”

喬聆回神就聽到他的話，震驚地揪住他的領來回搖晃。

他不喜歡虞冬見他們怎麼在一起，他們不在一起怎麼完任務？

冒昧的作搖得他想吐，卻高興地彎一笑，目比平時更加深邃黑亮。

這麼大反應？

莫非心里真的有他？

《看笑得多開心啊》

顧呈也又說了一遍，“我覺得我沒那麼喜歡冬見了。”

雖然很對不起冬見，但事實就是如此。這種事，誰也控制不了。

他一會兒在心里跟虞冬見道歉，一會兒規劃未來，沒注意喬聆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比那天牛看到他紅的眼睛都紅。

“啊啊啊啊啊！”

喬聆看到他就煩，將他一推，狂躁地沖進池子里旋轉跳躍，邊唱邊跳《最炫民族風》。

王牌舞王，申請出戰！

顧呈也：？

其他人：？？

這麼做一定有的道理。

廣場舞這種神的東方力量一旦傳播，就一發不可收拾。

一傳十，十傳百，場上立馬從春白雪的法式小調變下里人的廣場舞大會，領舞的正是喬聆。

的唱功不敢恭維，舞姿卻是別樹一幟，丑得驚人。

顧呈也默默收回想要拉住喬聆的手，老天爺，好詭異的畫面！

說不定是他沒睡醒，出去走走再進來。

說辦就辦，顧呈也頭也不回地出門。

外面院子很大，一眼不到頭。他出來醒醒神的同時也想找一下虞冬見，他們是一起來的，跳完舞后就不見了，怕出事。

虞冬見沒找到，倒是看到了另一個人。

四的燈照得如同白天，所見之極為清晰。

泳池邊，顧呈也走過去，“沈老師，好巧啊。”

沈確猝不及防聽到他的聲音，差點吐他一臉。吐過一回的沈確臉比平常白了些，他是來外面洗洗眼睛的，不想在這兒到顧呈也。

上了也得打招呼不是，強下心中的不適，燈過層層疊疊的樹葉，落在那張溫文爾雅的臉上，“顧老師。”

兩個人都不。

并且都對對方沒有好。

顧呈也一問：“你怎麼在外面？”

沈確一答：“出來氣，你呢？”

“出來醒神。”簡單的寒暄完，顧呈也眸閃爍，“你看到冬見了嗎？”

沈確和冬見上熱搜的事，他現在都記得。他沒記錯的話，沈確是喜歡冬見的。

“不是和你在一起嗎？”沈確面一切如常，平靜如水。

他的反應不應該這麼冷靜才對。

顧呈也搖頭，“不見了。”

沈確皺了下眉，很快松開，語氣依舊淡定。“不用擔心，這麼大的人了不會走丟的。”

更何況是戒備森嚴的西斐家。

最有可能的就是去找西斐了，盡管他也不想這麼揣測。

顧呈也表面贊同心中腹誹，這可不是對喜歡的人的態度。

除非，他不喜歡虞冬見了。

顧呈也腦子里飛速閃過沈確對喬聆手的那一幕，結合他對喬聆態度的轉變，形一種匪夷所思的可能。

兩個人實在沒什麼話題，沈確要走，“我進去了你自便。”

“等一下。”

沈確停下，偏頭看他。

被他一盯，顧呈也還怪尷尬的，后悔沖地住他，“今天天氣不錯。”

沈確抬頭看了看烏漆嘛黑星星都沒幾顆的夜空，陷沉默。

不錯在哪兒？

有病啊。

“還好吧。”他夸不出口。

顧呈也趁其不備，語氣沉沉，有些毋庸置疑，“你喜歡喬聆？”

不然怎麼解釋他放著虞冬見不理，去邀請喬聆跳舞？

沈確作一頓，慢慢將視線落到顧呈也上，與他波瀾不驚的神相對的是，眸底翻滾著晦暗不明的緒。

忽地笑了，“你以為我會喜歡一個野猴子？”

“不……”

“我會。”

兩個字，如平地春雷，炸得顧呈也外焦里。

自己猜測和親耳聽到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喜歡喬聆？！

沈確的樣子不像在開玩笑，顧呈也追問，“你不喜歡冬見了？”

“我會祝福你們的。”沈確說完，見他吞吐的糾結死樣，挑了挑眉，“你別告訴我，你也喜歡上喬聆了？”

不等顧呈也回，沈確又道：“親口在上放言不喜歡的是你，當初把推向輿論中心的也是你，最沒有資格說喜歡的就是你。”

這話說的不留面，毫不客氣。

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沈確，和顧呈也記憶中的沈確大相徑庭。

顧呈也當場氣得臉紅脖子，嗤笑一聲，“就憑曾經喜歡過我。你以為你好到哪兒去嗎？在節目上針對的不是你？和冬見一起吃飯上熱搜冷理的不是你？”

沈確噎了噎，“你也說是曾經了，曾經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