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宋棠下午去了五皇子府將信給白紫英。
白紫英當著宋棠的面看信,而后哭了個淚人兒。
“母親我們的家在南陲,父親也在南陲,要回去看著家,守著父親……”
白紫英悲傷至極這句話也說得發。
宋棠拿手帕給拭淚,一邊道:“夫人和白大人都全心全意為你。”
南陲得白木苦心經營,哪怕現在白木已死,但是南陲仍然有他恩惠和對他忠心耿耿的人。
白夫人固然可以留在京城榮華富貴,但深知天家無,朝寵夕變。
回南陲,雖不能像白木一般威懾邊疆,但也能為白紫英留存一部分力量。
世事多變,誰知道這力量什麼時候會用上?
白紫英沒有兄長可以依靠,以前全靠白木的威名,如今最大的依仗沒了,白夫人也要勉力為撐起一角天空。
要讓京城的人知道,南陲白家,依然在。
五皇子妃的娘家,依然不可小覷。
在白紫英婚當日,悄無聲息的離開,其中飽含對這個兒掏心掏肺的疼。
白紫英逐漸止住了哭泣。
宋棠陪伴白紫英至傍晚,高寄來接才離開。
“去南陲的人選已經定。”
高寄道:“我的好兄弟,白盛。”
“白盛?”
宋棠立刻回憶起這個人的點滴。
“上次大戰,他立功封為將軍,但他出寒門在朝堂上頗排,陛下對他也不放心,唯恐五皇子權勢過大。”
“我們想了個辦法,對方的人提議讓白盛前往南陲。”
高寄說著笑道:“他們都以為南陲還是個不之地,但其實白盛去了南陲便如同狼王放歸草原。”
“白盛未來將會在南陲練兵跑馬,他會為五皇子最有力的軍事力量。”
宋棠聽得心中熱澎湃。
同時可以放心了。
白盛既為高寄好友便不會為難白夫人,也會對白夫人格外關照。
白紫英亦可放心。
自這件事起,宋棠發現朝堂上似乎沒有什麼事能讓高寄煩心。
他又忙了半個月之后便時常呆在家中陪伴和安安。
安安半歲那日,白紫英和莊晏晚上悄悄來慶祝。
安安的第一口吃食是高寄親手喂的。
小姑娘玉雪可,看得莊晏也喜歡得不行。
宋棠離京前往南陲近三個月里,安安都是在他府中藏著,日日相對,他對安安也生出了。
今夜一見他也想要抱安安,但對于寵兒狂魔高寄來說,他就要拒絕。
兩個大男人為抱安安差點兒打了起來。
“棠,你看他們,哪里像大人,分明像沒長大的孩子。”
話音剛落便聽到高寄抱著安安躲開莊晏的一只手道:“喜歡兒你自己生去,惦記別人家的閨做什麼?”
莊晏不樂意了道:“你一個親弟,安安四五個月了沒看一眼。安安在我府上住的那三個月已經認我為干爹了。”
……
宋棠和白紫英相視一笑。
“我也喜歡安安的。”
白紫英道:“要不,真給我當干兒吧,我肯定疼。”
聞言宋棠揶揄,“原來不止是五皇子想搶兒,你也想搶我兒?”
“那麼可的小姑娘,誰不喜歡呢?”
“我今晚回去便準備東西,明日便等著你們上門了。”
……
月明朗,宋棠滿心愉悅。
過了沒幾日,宋棠和高寄便收到莫先生的書信。
滿滿一匣子的書信。
宋棠一拿到便想看,但想著高寄肯定也很思念豚兒便忍著沒看,等著高寄回府之后再同他一起看。
莫先生在信中說豚兒很聽話很堅強,如今他們已至蜀地。
在蜀地時一日在街上見了一個婦人,說是豚兒的姨姨,并且還說出了宋棠和高寄的名字。:“是玥玥。”
宋棠看著心中一熱。
這便是豚兒和嚴玥玥的緣分,即便是未通書信也能在路上到。
高寄“嗯”了一聲道:“素來很喜歡豚兒。”
稍頓又道:“不過那是沒見到安安,若是見到了安安肯定就更喜歡安安了。”
宋棠懶得理他,又繼續往下看。
莫先生和豚兒在嚴玥玥府中住了小半個月后繼續南下。
如今他們師徒倆已經走過了許多地方,見識了不地方的風土人。
下面是一本畫冊。
上面是莫先生畫的豚兒。
看月亮的、爬山的、看書、寫字,做飯洗的豚兒,甚至還有睡覺流口水的豚兒。
宋棠看著既歡喜又心疼得。
他還那麼那麼小啊……
再往下是豚兒寫的家書。
他的字比在家描紅時好看許多,只是筆力尚淺,但對于這個年齡來說已算是不錯。
豚兒寫了十幾封信,寫的都是一些瑣碎事和他路上的見聞。
每封信必定寫,母親、父親安,還要問及府中弟弟妹妹。
豚兒到現在都不知道宋棠生的是弟弟還是妹妹呢。
宋棠心中一酸。
看完了豚兒的信,想要回一封信但又不知道該寄往何。
想了想提筆寫了一封回信而后用匣子裝著。
自此之后每次只要思念豚兒了,便會給他寫一封信。
現在看不到,等他回來了便能看了。
過了一個月宋棠再次打開匣子時候,發現信似乎多了幾封。
胰上那多出的信紙,會心一笑。
里不念豚兒,實則心中對他還是想念得。
第一場雪落下的時候明盛帝病了,且病一日重過一日。
太醫們徹夜不眠為他尋找治病的良方,但舉國之力也不過是暫時保住他的命。
這位自思敏小皇孫和太子離世之后便疑心深重的帝王,終于快走到生命的盡頭。
明盛帝撐了十天之后終于下至封莊晏為太子,主東宮。
自此本朝新帝即將誕生。
莊晏為太子,力保白紫英為太子妃,拒絕明盛帝打算賜下的世家貴為側妃。
明盛帝對他發了怒,就在眾人以為莊晏怒明盛帝要被責罰的時候,明盛帝突然歇了怒火遂了莊晏的心愿。
太子和太子妃主東宮原本應該慶賀一番,但念及明盛帝纏綿病榻并一切從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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