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年猩紅的眼，藏著最冷的殺意，三人都嚇了一跳。

“三公子，夫人已登極樂，你，你不要太難過啊。”柳姨娘有些哆嗦地說。

到一寒意從頭到腳，讓人忍不住地戰栗。

不過心里面卻在詛咒，終于是死了，下地獄那才好呢。

“是啊，夫人寂寞了。”夏侯汐的聲音極冷極冷，仿佛從地獄深而來，話音一落，便拔出了腰畔的劍，形如鬼魅般移，轉眼間已經來到了柳姨娘的面前。

一劍，穿過了柳姨娘的口。

時間仿佛都靜止了，柳姨娘睜大了眼睛，面上飛快浮起一極致的恐懼，過手來，想要抓年的臉，可是終究無力地落下，人也緩緩向后倒去，一聲鈍響，柳姨娘倒在雪地里，眼睛大大地睜著，死不瞑目。

本來一切就在眼前，可是卻轉眼間如幻影破滅，苦苦等待著今日，又怎麼能甘心？

夏侯允和夏侯連不敢相信地看著這一幕，渾僵住，他們知道年已經了殺意，來不及悲傷想要趕快逃走。

然而，夏侯汐又怎麼會放過他們，追上去一人一劍，刺穿了口。

這也不過是在一瞬間發生的事，兩個人的影連接倒下。

夏侯汐直直刺穿心脈正中，讓人連最后一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呵呵——死了，都死了，很好，這就是我對你們最大的全。”夏侯汐笑了起來，面容猙獰扭曲，他握了手中的劍，手在劇烈抖，就算這些人死了，也不能解他心頭之恨。

“孽障，你這是在做什麼啊。”國公爺到了院子門口，正好撞到這樣的景，他都來不及阻止，就眼睜睜地看到姨娘和兩個庶子死在面前。

國公爺本來已經遭了沉重的打擊，現在亦是大為悲慟，失聲大吼，雙眼都紅了，心口一震，角邊不由得沁出一來，他本來想要好好收拾這個兒子一頓，可終究是無力地靠著門邊，按著心口，大口大口地著氣。

經過了連番的重創，國公爺的心病已然發作，竟然也有一種瀕臨死亡的覺。

年在笑，眼眸如火，彌漫著滔天的恨意，殺了這三人，也只是讓他有一的暢快而已。

他的母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是再也回不來了。

他們的命，就算是三條，都不能和母親相比。

“爹，他們合謀殺了娘，我殺他們給娘報仇，你一直喜歡否定我，這一次你告訴我，我做得對不對？”夏侯汐垂眼，看著滴的劍，語氣仿佛這漫天的雪一樣寂靜。

原來是——

國公爺再也承不住，暈倒在了門口，手在門邊抓了一條劃痕，頭上的白發被風雪扯起，更加的銀白顯眼。

下人立刻把國公爺給扶回去了，藍婳川一斗篷，立在院子口，和年四目相對。

清眸幽幽，一時間，夏侯汐心中翻涌的苦恨和絕的悲痛，似乎都沉寂了不。

他慢慢地把劍收劍鞘。

“原本以為，我還算一個有些能耐的人，可是現在我才知道，我連我娘都保護不了。”

“不是你的錯。”藍婳川看到了他的瘋狂，想起前世，他不顧一切闖皇宮，也是這個樣子。

“是我的錯，本來這個結果可以不用發生。”年突然怒吼了起來，雙眼更是猩紅了一層。

“這些雜碎，都能算計得了我娘，是我的失職。”

“小汐。”藍婳川輕輕喚他：“我知道你的心，這一道坎坷難關，我陪你一道度過。”

年笑著，踉蹌后退一步：“我連我娘都保護不了，我連我娘都保護不了——”

又何談給一輩子的幸福，他自己都覺得可笑。

“小汐。”藍婳川心口一疼，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問出：“你要棄我而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