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裴恒在家,還會稍微護著宋芷凝,可裴恒有事出去了。
裴老爺子不發一言,臉上仿佛凝著一層冷霜,他遠比裴老夫人還要憤恨,為了防備裴家,宋家居然做出了這種決定,連自己親生的兒都不要了。
本來以為憑著宋芷凝,可以拿宋家,讓宋家給他鋪路,可是最終,這一腔算盤終究是付諸東流水。
裴老爺子氣歸氣,可是又有什麼辦法,不管夫人怎麼折騰宋芷凝,怕是都無法挽回。
不過,夫人折騰得越狠越好,或許宋家那邊知道了,心疼他們的這個兒也不一定,萬一因此改變了主意。
裴老夫人爺子給裴老夫人使了一個眼,裴老夫人立刻領會了這一層意思。
“跪好一點,別以為這還是在你們宋家,更不要以為你還是貴的千金大小姐,宋家不要你了,你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只能夠在我們裴家茍延殘。”
宋芷凝匍匐在地上,默默地承著這樣的屈辱,的眼底都是恨意,手指死死地掐著掌心,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不過那一天會到來的,遲早會到來的。
到時候,這些欺辱的,都要給陪葬。
幾天后,宋夫人哭得死去活來。
“老爺,你就收回命,讓小姐和離了回來吧,天天這樣的苦,我吃不下睡不著啊。”宋夫人抓著宋大人的手,差點沒給他跪下來。
“胡鬧,事已定局,裴家怎麼會放人?”宋老爺子板著臉。
“要麼是宋家的存亡,要麼是我們的兒,你自己選。”
宋夫人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哭。
宋容韜憤憤地進去大廳:“裴家又派人來了,問爹和娘一聲,是真的不要妹妹了嗎?如果決定不要了,裴家以后也不用看什麼面。”
“芷凝啊。”宋芷凝捂著臉,淚珠兒不斷從指間滾落,悲痛絕。
“裴家也真是無恥,見不能踏著我們宋家上位,就這樣折磨妹妹,妹妹每天要做那些活,不就下跪,一跪半個時辰以上,和一個下人有什麼區別。”宋容韜也是真的心疼,不過總不能為了宋芷凝,置宋家利益于不顧。
“現在他們哪里還有面,還有比這更糟糕的局面嗎?”宋老爺子臉上著,他也揪心,可是有什麼辦法,皇帝還專門問了宋家和裴家的事,好在他找好了借口,說是宋芷凝私自出嫁,不肯回來。
“爹,難道真的不管了嗎?妹妹現在每天過的日子,跟地獄沒有什麼區別,裴家分明是拿來發泄對我們宋家的恨。”宋容韜攥拳頭,恨不得將裴家人都殺了。
“要怎麼管。”宋老爺子搖頭:“管不了,是真的管不了啊,兩者只能選其一,你們以為我好過?”
宋老爺子親自去回話,既然裴家人下了最后通牒,他也斬釘截鐵地表明宋家的態度。
宋家利益是底線,毫不會妥協和讓步。
要怪,只能怪他這個兒命不好。
大婚那天,誰換的人,直到現在還沒有查出來,既然如此,宋家人就干脆直接認定在藍婳川的頭上。
最不想讓宋家干過,還準打擊到宋芷凝頭上的,除了還會有誰?
宋大人為此專門去找過燕王,秦赟只說已有打算,讓宋家按捺不。
裴家知道宋家是不可能改變主意了,更加變本加厲折磨宋芷凝,裴老夫人甚至親自手,用鞭子打這個兒媳婦,不過,不管裴家怎麼對待,宋芷凝都是一副恭順討好的樣子,最后,裴家人讓去廚房做飯,全天伺候一家子。
一開始裴恒還會稍微護著宋芷凝,可是想到宋家人的態度,也不免惱恨不平,雖然他對宋芷凝原本有些,但最重要的目的還是讓裴家爬上去,現在沒了這個指,對宋芷凝遭的一切,裴恒都是冷眼旁觀。
而且,他發現高估自己對宋芷凝的了,沒有了宋家給做依仗,他看這個人也只是空有一張麗外表,心頭幾乎提不起興趣來,反而越來越嫌棄厭煩。
宋芷凝在裴家真的是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
一個月后,宋芷凝懷孕了,不過并沒有什麼欣喜激的緒,只是著肚子,滿眼冰冷。
懷孕稍微改善了的境,不用怎麼跪了,重活也幾乎不沾了,不過活仍然要做,還得親手做飯給裴家人吃。
藍婳川再一次見到宋芷凝,是在大街上,宋芷凝挎了一個籃子出來買菜,藍婳川差點認不出來。
面前的子,纖纖玉手變得糙,寒冬臘月,還添了幾條皴裂的痕跡,頭發隨意盤了起來,顯得有些凌,臉上因為好一陣子沒有心護理,已經不像先前那樣盈玉白,反而憔悴,消瘦,泛黃,臉頰凹陷了不,眼里也沒有了采。
任是誰看到了,都無法把眼前的人和曾經風采人,嫵多姿的宋芷凝聯系起來。
藍婳川只是看了對方一眼,臉上沒有一波瀾,就要肩而過。
“藍婳川。”
宋芷凝突然開口,住了。
藍婳川停了下來,語氣清冷:“裴夫人有什麼事嗎?”
裴夫人三個字,宋芷凝聽著刺耳,不過,也只是滿眼蒼白。
“藍婳川,你恨我一開始算計你,可是我最終,什麼都沒有得到。”
宋芷凝沒有等藍婳川說話,挎著籃子走了。
婢喜鵲跟在的邊,不時怪氣一句。
“是啊。”藍婳川道:“自作孽,不可活。”
宋芷凝沒有聽到,可是這已經不重要了,在的上,藍婳川算是討還了大部分,只要不起風浪,也不會再追究,雖然按照一報還一報來說,還不夠,但宋芷凝到了這樣的程度,是注定一輩子翻不了的。
“本來可以擁有一個許多人都及不上的人生,卻把自己害這個樣子,人啊,還是要學會知足。”飄香在一邊說道。
宋芷凝可是宋家唯一嫡出的兒,完全可以匹配個高門,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當去將軍府當臥底的時候,就注定了這一生的失敗。
不過,藍婳川這輩子也是重來一場,才有了翻盤的機會,不然,到死都是一個可憐的奴。
藍芊從懸壺醫館出來,荷香手里,拿著一包藥。
“那位孔大夫說過了,這些藥雖然都是頂好的,但可能夫人一直吃下去都沒有什麼作用。”荷香憂心忡忡說。
“我不信,我才幾歲,就注定這輩子無子,我不會認命的。”藍芊冷冷道。
藍婳川就在不遠,不過沒有看見,走遠了。
“二小姐,真的不救嗎?”孔大夫從醫館子出來,請示道:“看這位夫人真的是求子心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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