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夢月面上頓時不好看：“你們是不知道，燕王要給芊兒什麼位分，是侍妾，侍妾啊，你們的大妹也是將門嫡，份不低，怎麼能那樣卑微呢。”

藍修多知道一些，藍毅是真的一無所知，他愣了一下：“燕王要大妹當他的侍妾？”

“燕王親口與我說的，怎麼會有假？”徐夢月嘆氣：“雖然我也知道一些忌諱，但是你們忍心你們的大妹去做侍妾嗎？也不是要你們對燕王表示什麼誠意，總會有辦法的。”

“當然不能。”藍毅面上浮起一惱怒：“燕王怎麼能夠這樣辱大妹，實在是太過分了，既然如此，我們藍家也沒有著臉求好位分的必要，這帝都高門，好人家多得是，還怕找不到好的去做正夫人嗎？”

藍修和藍婳川都沒有說話，藍修人在帝都，大妹干了什麼上不得臺面的事，他是清楚的，心里面也覺得大妹不自重，雖然后面徐夢月找到了好的由頭去洗白，但這注定是洗不干凈的，就算一部分信了，但還有不信的，這信的，也有力啊。

藍毅回來才幾天，就連二爺被貶這回事都還不知道。

藍婳川就當做沒有聽見徐夢月的話，左耳進，右耳出，今日是盂蘭盆節，老夫人這兒的吃食也是頂好的，多吃不虧。

徐夢月苦著臉，看了老夫人一眼，藍毅這人耿直，有話直說，還當真以為事會這麼簡單？

“唉，這半年來，你大妹極其不順利啊。”老夫人醞釀了緒，將迦南寺的事說了一遍，不過卻是歪曲了不節，將藍芊說是替山野村姑頂罪的無辜可憐人兒。

藍毅這才知道，他們爺兒幾個不在的這些日子，發生了這麼令人震驚的事，大妹名節不再，二爺的職還從四品變了六品。

疆場歸來的男兒沉默了，將軍府是一大家子，可是二房卻遭遇了這麼多，如今這麼蕭條艱難，他心很難過。

“毅兒，你二爺也就這樣了，不過芊兒還有機會，你就幫幫吧。”老夫人帶著哀求道。

好好的一次中元節團聚，被老夫人拿來演苦戲，對藍毅進行道德綁架。

“大哥，你幫幫我吧。”藍芊低聲道。

藍毅心掙扎著，他為帝都都統，怎麼能去和燕王示好求，這豈不是違背了家風原則？

“祖母這也未免太為難大哥了吧，大哥去了燕王府，還不知道別人會怎麼說呢，甚至就連皇上那兒，都會引起警惕。”藍婳川實在是看不過去大哥被們當作猴子一樣耍弄。

“二妹，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要不是到了這一步，也不會讓大哥去冒這個險啊。”藍芊咬了咬，弱委屈。

“大哥去冒這個險，萬一藍家因此到牽連，誰也逃不掉，這畢竟和我們每一個人都息息相關，燕王是皇子，是將來有可能繼承皇位的人選之一，就連鄭，宋，白，裴四大投靠燕王的家族，也是地來往，祖母想得也太簡單。”藍婳川冷笑一聲。

“祖父和父親辛辛苦苦在外鎮守，祖母卻要大哥以涉險麼。”

這樣說來，老夫的臉上也浮起一不安，若真的出了什麼岔子，別說是當什麼側妃了，這好日子都不要想過下去。

“總有曲折之計，我相信你們會有法子的。”老夫人還是不肯放棄，只不過也沒有方才那樣的底氣了。

“是啊，老大和老二是出的人才，如果都不肯幫你們的大妹，還有誰能幫？咱們將軍府的嫡出兒，就要去當侍妾了，這樣被人作賤，算是個什麼事啊。”徐夢月嘆氣。

藍婳川不由得好笑：“在祖母和二嬸的眼里，大哥和二哥竟了無所不能，無所不會的神，可是他們也是人，其他人面臨的危險也可能會降臨到他們的上，你們這是要大哥和二哥賠上家命，拉上整個將軍府去賭嗎？”

藍芊似乎吃不下去了，咬著，一副很是委屈的模樣。

“那就算了吧，一開始當侍妾也沒什麼，反正我的份擺在這里，總有一天王爺會晉我的位分。”

雖然并不喜歡藍婳川，可是不得不承認，藍婳川的這些話說得在理，萬一連累了將軍府上下，也絕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面。

藍毅顯然是沒有想到，大妹竟然心甘愿地去當侍妾，他二弟和妹妹的臉，倒是很平常的樣子，似乎已經習慣了。

看來他在外鎮守，這里發生的一些事的細節，走向，他是一無所知，凡事還得問問妹妹的意見。

“芊兒，你到底哪里來的把握啊，未來還沒有發生的事，你就這麼確定嗎？”

徐夢月將碗筷一撂，這一桌子再味，都味同嚼蠟，本就吃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