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婳川詭計多端,指不定會出什麼幺蛾子,這事得趕推出去,推在那些平素心思一點的人的上,方才穩妥。”徐夢月不是沒有想過藍婳川,但經過那晚上的事,對藍婳川不免生出一種深深的恐懼惡寒,現在偶爾想起來,還是會哆嗦一下。
眼下最重要的,是盡快挽回芊兒的聲譽,要走的,是一條更可靠的路。
藍婳川一夜睡得安逸,只不過睡得晚,解毒湯藥又在起作用,第二天快到午時了,方才爬得起來。
太照在被子上,暖融融的,藍婳川舒舒服服了一個懶腰,坐立起來,舒坦。
牡丹在旁捂笑道:“二小姐睡得沉,早飯送來了,喊了幾聲喊不醒,現在正當午時,二小姐梳洗一番便可用飯,廚子那邊差不多準備好了。”
飄香道:“奴婢代了廚子,二小姐沒有吃早飯,午飯多做兩個葷素。”
藍婳川坐在梳妝臺前,牡丹給綰發,藍婳川注意到門外站了一道影:“說吧。”
“二小姐起得晚,可不知道外面鬧翻天了。”卓奕道,他本來覺得八卦,但想了想,此事又不得不說。
“說吧。”藍婳川拿起一枚珊瑚的花鈿,在眉心比了一下,發現這東西還襯的眼睛。
“帝都各大街道,人流多的的,都上了告示,說楊家大小姐楊言和彭家公子在迦南寺茍合,被大伙闖了門,看得清清楚楚。”
藍婳川臉一變,兩個丫頭也是面面相覷,滿目驚訝。
“怎麼可能是楊家大小姐,明明是咱們藍家大小姐。”飄香打抱不平,憤憤道。
“是啊,問題是那彭華也到宣揚,和他茍合的人是楊大小姐,記得真真切切的,不會有假,還賭咒發誓,聽起來跟真的似的。”卓奕無奈道:“這會子楊小姐當真是蒙不白之冤了。”
本來在王夫人和楊夫人的努力下,高門在議論藍芊,這下子好了,勢一轉,大部分人的注意都落在楊言上,整件事都變得撲朔迷離起來,但既然當事人彭華都這樣說了,越老越多的人相信,當事主就是楊言。
藍婳川臉上已經是沉下來,將花鈿放在桌上,起來:“出去看看況。”
這個時候,是吃不下午飯了,雖然和楊言算不上朋友,但也能勉強眼,出了這種事,不能無于衷。
“天子腳下,朗朗乾坤,竟然公然污蔑,不知道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這樣猖獗放肆。”飄香怒聲道。
特別是子,名節最重要,這可是一輩子的事,半點都開不得玩笑,楊小姐清清白白,卻遭這樣的冤屈,還不知道對打擊多大。
是誰干的,藍婳川當然能猜得出來,除了急著給藍芊洗清茍且之事的徐夢月,還能有誰?只不過,讓彭華松口,改變娶藍芊的念頭,只怕二夫人費了不金銀。
這些錢財,其中怕是有不來自公中,是老將軍和大將軍,哥哥,用汗在戰場上拼殺出來的,結果卻被徐夢月用來打發這等齷齪之事。
而且,楊言本就無辜,徐夢月當真歹毒自私,令人發指,就這件事,去死一回,都不冤枉。
藍婳川不由得冷笑一聲,包含著深深的嘲諷,厭惡。
到了大街上,果然看到街道隔著二三十丈便著那種不堪目的告示,不人圍在告示旁,指指點點,極盡挖苦打擊,不堪耳。
“楊家大小姐麗端莊,甚至還有皇子求娶,想不到這樣不自,骨子里這般放,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什麼端莊,都是裝出來的,私底下是個什麼樣子,誰又說得清楚,這不餡了嗎?”
“撕掉,都給我撕掉,是誰污蔑言兒,我要讓死無葬之地。”楊夫人帶著一隊護衛,到撕告示,大大小小的街道了幾百張,甚至巷子里也有,從一大早撕到現在,跑來跑去,一個個累得滿頭大汗,也才撕了一半。
“這些碎皮子,看到一個抓一個,抓到大牢里,說也要關個八年十年。”楊夫人恨恨瞪著那些圍觀的。
立刻有護衛按了上去,那些人驚著作鳥散。
“夫人——”似乎是楊言邊的婢跑過來。
“大小姐況如何了?”
早上,楊言聽說了這些事,當時就暈過去了,哪怕從小算得上是個穩重的,可也不能承這樣的打擊。
“大小姐是醒過來了,又問了一遍是不是真的,奴婢說是真的,有人要往上潑臟水,大小姐許久不說話,然后要往大街上來,可奴婢哪里能讓看到這些臟晦的東西,便先讓人攔著,說是夫人的意思。”
“做得好,現在無論如何也要讓大小姐留在府里,不能出門。”楊夫人叮囑婢:“回去好好守著。”
“還有,那彭華組織了一個高門子弟宴,把能邀請的都邀請了,說得繪聲繪的,那些高門子弟都拿大小姐來揶揄玩笑。”
楊夫人口急促地起伏著,手按著,拼命平復著心中的憤怒,這個時候要是撐不住,兒的名聲就難挽回了,偏偏老爺到了外地辦事,要半個月才回得來,這個家現在只能靠。
“先把大街上的這些撕了,其他的再說。”楊夫人勉強從牙里出這麼一句。
藍婳川將這些景都看在眼里,不過,在楊夫人察覺到,轉頭回看的時候,往巷子里退了一步,將影完全遮掩。
就算事是徐夢月做的,但楊夫人一定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到任何藍家的人。
徐夢月瘋了,當真是瘋了!
如此踐踏一個無辜子的尊嚴,如此喪心病狂地潑臟水,完全不留面地要摧毀的人生。
不僅僅是瘋,還是狠毒,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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