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原本以為是真的走錯,借著這個機會打擊嘲諷一番,哪里想到,藍婳川直接說不想學了。
“怎麼可能,誰不知道你癡迷舞蹈,就為了討燕王的歡心,你突然說不想學了,誰會相信。”沈怡禾道。
“由不得你信不信,學不學是我自己的事。”
藍婳川扔下這句話,也不多言,就走向了下棋的那個院區。
是為了一個人而來,那個人,上輩子喝了一口。
下棋頗考驗頭腦,雖然男智商并無差別,但歷來對子約束已久,子被制習慣了,多以為不如男,所以選擇下棋的子寥寥無幾。
這個院區布置了幾亭子,每一都擺著棋盤,就連棋子,都是質量過得去的黑白玉打造,畢竟凌云書院是朝廷主辦,往上了說,皇帝是最高負責人,因此十分豪橫。
棋課還有一個時辰才開,藍婳川選了一個無人的亭子坐下來,棋區的人本來有些清高,對方才的那些口舌之爭,都不屑一顧,但這并不代表他們看得起藍婳川,見竟然往這里來了,都像看怪一樣看著,還是那種不加掩飾的,嫌棄的眼神。
“真是恥辱!”有人覺得藍婳川來學棋,對他們來說是一種玷污。
藍婳川視無睹,自己和自己對弈,上輩子經常一個人待在偏院里,除了和對話,就是下棋,久而久之,倒是練出了不錯的棋藝,對很多技巧游刃有余,可是被長久地圈,即便還有些本事,也不能為世人所知,在所有人的眼里,從頭到尾,從始至終,都是一個廢。
姿板正,渾散發出雪一般涼淡的氣息。
這些下棋的,很重氣度,見此不由得愕然,似乎心靈都被攝了一下。
可是一想這子是不知廉恥,蠢笨的藍婳川,大家又覺得是自己眼花了,多想了。
“想不到二妹還會下棋呢,我平時也偶爾聽聽棋課,不如和二妹切磋一下。”
藍芊跟到這里來,看到藍婳川竟然有些學棋,心頭生喜,昨天被藍婳川重重碾了一頭,這口氣怎麼都緩不過來,現在正是扳回一局的好機會。
棋盤上錯綜復雜,看不太細致,不過,不認為這是什麼本事,藍婳川本來就不怎麼會下棋,故弄玄虛罷了。
只要和對弈,很快就能撕下臉上的遮布,把打得無遁形。
藍婳川將棋盤上的黑白子兒都分別撿起來,裝在各自的棋盒里,應了一句:“好啊。”
看到這里有人比試,其中一個人還是從跳舞那邊來的草包藍婳川,大家頓時覺得有了看頭,很快,這個亭子就圍了一圈人。
在所有人的預想里,藍婳川會被狠狠地打臉,丟盔棄甲,然后繼續滾去學跳舞。
對弈開始,一開始,兩人步步,互不相讓,這讓藍芊有些吃驚,因為以藍婳川的本事,本過不了幾招就會出現死棋,接著,藍婳川步步圍合,遷縱引,藍芊的速度不由地慢了下來,每落一顆子都要思考好一會。
等好不容易決定落子,藍婳川幾乎是毫不猶豫就走好了下一步。
藍芊看著眼前的棋局,只覺得眼花繚,眉心也在突突地跳。
“這形不妙啊。”有人在耳邊如是說。
“就是,幾乎每條路都被堵死。”
藍芊不知道這是在說還是在說藍婳川,但現在已經手足無措,冷汗直冒。
“大姐,再不落子,就過了時間,算你認輸了。”藍婳川一記清涼的聲音響起,就像一盆冷水澆在藍芊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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