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盞里的荔枝紅綠相間,是皮薄核小的妃子笑。
龍舟賽還沒開始,月挑了一顆最大的荔枝,笑著對謝行之道:“我也給夫君剝一個。”
謝行之放下手中的東西,回坐好,“那邊勞煩夫人了。”
月凈了手,慢條斯理剝著手里的荔枝,也學著謝行之的細模樣用銀叉把荔枝果的核剔出來。
“喏。”
月雙手捧著小碟子里剝好的荔枝果,遞了過去,“夫君嘗嘗。”
謝行之沒有作,目流轉,落在月捧著小碟子的手上。
月看了一眼,大抵明白了,于是親手把那荔枝喂到謝行之口中。
謝行之咬口中,細嚼慢咽。
月收了收,臉跟著熱了起來,慶幸左右都是用屏風隔起來的,否則才不會喂謝行之吃了那荔枝。
倏地,響亮的鑼鼓聲響起,龍舟賽開始了。
只見八艘龍舟如離弦的箭,從浮漂飛馳出去,鼓聲如雷。龍舟上劃著船槳的赤膊男子們配合著各自龍舟的鼓點,力劃槳,水花四濺,氣勢磅礴。
湖邊圍觀的百姓們的加油吶喊,一時間人聲喧囂。
眼前的龍舟飛馳而過,謝行之看向月,“夫人覺得哪支賽隊會奪魁?一個。”
月看了眼湖面上你追我趕的龍舟,沒到最后一刻,誰也不知哪支龍舟最先到達目的地。
月興致缺缺,“就我們兩個,不好玩。”
謝行之了月的臉頰,笑道:“加上彩頭不就好玩了?”
謝行之頓了頓,繼續說道:“這彩頭麼,就是輸家對贏家提出來的一件事,言聽計從。”
月略過思忖,點了點頭。將目放在湖中競劃的龍舟上,指向一,“喏,夫君,我這一支賽隊,龍頭上掛這紅旗的。”
謝行之拿起折扇,遙指另一邊,“那我便這掛了藍旗的,目前位居第三。”
兩人了賽隊后,整場龍舟賽頓時變得重要了起來。月幾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的賽隊上,心跟著張起來,默默祈禱。
然而事與愿違,差一點,就差一點,月的賽隊便贏了。
謝行之的賽隊奪得頭籌。
他搖了搖折扇,含笑看向泄氣的月。
“唰”的一聲,謝行之收了折扇,給月剝了顆荔枝,喂到邊,低聲道:“我可舍不得使喚夫人。”
月細細回想,還真和謝行之說的一樣,于是便沒把這場輸贏記掛在心上。
臨近中午,天氣炎熱,龍舟賽過后,兩人閑逛一陣便打道回府了。
端午這日,百草皆是藥,家家戶戶都采了鮮艾草、菖、佩蘭、藿香、丁香、厚樸等藥草加水燒開,用以沐浴,祛病健、清熱解毒。
月上午看龍舟賽出了些汗,上黏黏的,不舒服,吃罷午膳,休息片刻后,便準備去沐浴了。
丫鬟們將提前準備好的百草藥湯倒浴桶里,濃郁的草藥味撲面而來。
“你們都下去罷。”
月沐浴不喜歡有人伺候,便遣凈室里的丫鬟。
午后的日頭正盛,也是正熱的時候,加之浴桶里熱氣騰騰的藥草湯澡,月很快又出汗了,但疲乏在慢慢消失。
月纖纖玉臂搭在浴桶邊,忽而聽見凈室有陣腳步聲,以為是玉盞進來了,回過頭去正讓玉盞退下的話僵在邊。
來凈室的是一的謝行之。
月忙捂住心口,背過去把子到藥草水面以下。
月探出個黑乎乎的小腦袋,臉上紅霞飛,赧道:“夫君且再等等,我還沒洗完。”
謝行之步子未停,往浴桶邊走,“那便一起洗吧。”
這偌大浴桶是新打造的,容納兩人綽綽有余,且他們并不是第一次在浴桶共浴。
話音剛落,月耳邊響起服的窸窣聲,腦中一片轟鳴,一顆心到了嗓子眼。
隨著謝行之踏進浴桶,百草湯澡溢出浴桶,月被他長臂一攬,便攬到了懷中。
月赧不已,脖子泛起一片赤紅,掌心推搡著謝行之的肩頭,“別,如今還是白日。”
謝行之垂眸看向臊的,目一頓,而后他忽然起,藥水嘩啦濺起。月急急抬手掩住視線,一點都不能看。
謝行之取了一段紅綢布,坐回浴桶中。
他將這紅綢布遮住月的眼睛,綁在腦后,系了個蝴蝶結。
紅綢著烏發,更襯皎白的。
“如此一來,夫人看見的便是片漆黑了,”謝行之在月耳畔低語,“晝去,夜至。”
眼睛被蒙住,月看見的并非是一片漆黑,而是些許泛著紅的影。
視覺阻,便在這一瞬間放大,心里越發張了,尤其是溫熱的百草浴水流過時,謝行之的掌也隨之而來,心里七上八下,猜不到謝行之的手下一刻會落在何。
謝行之的吻襲來,月的被他銜住,嚶嚀出聲。
什麼也看不見的抬起手臂,纖白長指挲著穿謝行之的發間,本能地將他的頭推懷里。
百草浴水泛起一圈圈浪花。浪花擊打著浴桶桶壁,又從浴桶溢出。
潺潺流水從翕張的隙邊緣流出,謝行之拿出的長塞將流水堵住。
凈室中大有水漫金山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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