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往前走了幾步，深深吸了一口氣，道：“謝老夫人，我的的確確不是您的外孫。在揚州時，我冒認了。”

“侯府侍衛來時，婉星姐姐頭七剛過三日。正是寒冷的時候，婉星姐姐溺亡在池塘里，而殺人兇手，”月側頭，眼底有了恨意，狠狠看向柳婉妍，發抖的手指向罪魁禍首，“就是！宋姨娘所出的兒。”

柳婉妍面煞白，起指摘道：“你胡說八道！是我家姐，我怎會下此毒手！！”

“無憑無據的，諸位可別相信的話！養能有什麼好心思？”柳婉妍拿出一封信，“謝老夫人，這是我來京城時爹特意寫的致歉信。當初侯府來接人時，爹本是打算如實說的，但此心思不端，妄圖冒認，爹一時迷了心竅，才讓跟著侍衛回了侯府。事后爹覺這事不對，才讓我來侯府，同諸位道明實。”

林嬤嬤接了信呈給謝老夫人，柳婉妍接著又道：“此自四歲時就養在柳家，此前家中清貧，親生父母跟做賊似的，連個姓名都沒有，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這樣的家庭能養什麼好人？打小就貪慕虛榮。”

柳婉妍就沒停過，月沒氣得渾發抖。倏地，一個茶盞飛來，直擊柳婉妍膝蓋。

茶盞碎地，柳婉妍疼得直愣愣跪到地上，“撲通”一聲，響徹屋子。

謝行之眉目森冷，厲聲道：“放干凈點！”

月道：“謝老夫人，我親眼所見婉星姐姐被按進池塘，姐姐在水里撲騰掙扎，又被按著頭，按回了水里，事后柳婉妍落荒而逃……”

謝老夫人轉佛珠的作一窒。

此時，出去的正德匆匆回來，還拎了被五花大綁堵住的陳世平，“世子，人帶來了。還有一位，小人已派人去傳了，馬上就到。”

柳婉妍面又白了幾分，低頭避開陳世平，仿佛是怕被陳世平看見一樣。

“陳世平？”謝漪瀾驚訝，“他怎麼在這里？他跟此事有什麼關系？”

大夫人倍意外，慢慢坐直了子，頓覺這其中的不簡單。

謝行之看向月，打斷提柳婉星的話，“月姑娘，五姑姑的事，可以說了。”

那目看著，月心里莫名踏實了，著已然有了慍的謝老夫人，不管這慍怒是否源自，都不重要了，所有瞞都要在今日道出來。

月緩緩啟，娓娓道來……

“啪嗒”

謝老夫手中的佛珠斷了線，手抖著，眼里蓄的淚慢慢流了下來。

噼里啪啦幾聲，圓潤的佛珠從謝老夫人足下彈散開來。

一顆佛珠滾直跪著的柳婉妍邊，肩膀了。

“謝老夫人，柳伯母不止一次說知錯了，當初不該一意孤行，不聽您的話。柳伯母生前給您寫了不認錯的信，您都沒回。”

月淚流滿面，猝然跪下，“請謝老夫人給柳伯母做主，將宋姨娘繩之以法。”

“娘死爹不疼的姑娘死了便死了，柳家人本不在乎，也不會細查。即便查到真正的兇手，也不會送法辦。”

月看著歹毒的柳婉妍，“請柳老夫人為橫死的婉星姐姐討個公道。”

“謝老夫人，容我差人回皎月閣，將收集到的證t據呈上。”

“沒有的事！”柳婉妍撕扯著聲音辨駁道：“我娘怎敢害大娘子！這一切都是月信口雌黃！是為自己假冒他人而開的！”

謝行之忽然出聲，“正德，人來了沒？”

“來了有一陣了，在屋外候著，就等著世子發話進來了。”

謝行之：“傳。”

正德匆匆出去，不消片刻帶進來一位中年婦人。

月眼前一亮，激道：“春花姑姑！”

柳婉妍驚惶，不可置信，“春花？你不知被趕出柳家了？”

春花是謝蕓的陪嫁丫鬟，早在秋獵前幾日就被謝行之從揚州藏之接到了京城，就等著今日。

春花來到正中央，撲通一聲跪地上，“老夫人，娘子知錯了，請您為娘子做主。”

“老夫人，是宋姨娘害了娘子小產，柳老夫人和老爺心里都知道此事，但為了維護宋姨娘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裝作不知道這件事。那宋姨娘仗著是老爺青梅竹馬的表妹，又誕下了柳家的長子，平日里囂張跋扈，本不將娘子放在眼里，是聽大夫說娘子懷的那胎恐是兒子，便起了殺心，設計讓娘子小產了。”

春花啜泣道：“娘子小產后子日漸虛弱，最后殞命了。婉星小姐查到了些蹊蹺，但在揚州柳家本無冤，便讓知道娘子小產辛的我先藏起來，待日后事有轉機或是尋到了個更大的靠山才讓我出來作證。哪知婉星小姐也首異！”

“柳婉妍，你們母好歹毒的人！”

春花又看向謝老夫人，道出藏在心里的實，“老夫人，其實當年是那姓柳的傳信來約見娘子的，娘子本想與他說清楚，讓他任職縣令有一番功績后，再來侯府提親，娘子會等他的，但是那姓柳的給娘子喝了杯茶水，娘子喝后便暈了出去，之后……之后便傳出了那樁丑事。”

謝老夫人震怒，重重拍了拍桌案，震得杯中的茶水都了出來，“天殺的柳峰旭！！”

那樁丑聞竟然是這樣來的！

手段卑鄙，鄙至極！

春花道接著又道：“還有更讓人生氣的，柳峰旭娶娘子，不過是想攀高枝！柳峰旭早在老家就有意娶他那表妹了，娘子與侯府斷絕往來后，嫁去柳家不久，那表妹便找上門來了，加上柳老夫人不喜歡京城生慣養的子，柳峰旭很快便納了妾，也就是如今的宋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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