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室都欺負到正妻頭上來了,丈夫不僅縱容,甚至還向著妾室。那柳家老夫人也不是什麼好人,竟還厭嫌謝家出來的姑娘生慣養,肩不能挑手不能抗,連伺候人的活都不會。
謝家的姑娘就是生慣養,是們柳家養不起的!
謝家的姑娘有一群丫鬟伺候著,伺候人的活豈是們謝家姑娘干的?
謝漪瀾本想說幾句柳家人的不是,但想到表妹也姓柳,有些話不便當著面說出口。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等回了侯府,讓祖母給五姑姑做主!”
謝漪瀾義憤填膺,恨不得將壞人都送去府。
月道;“不瞞表姐,我來侯府以后,便想著有朝一日讓外祖母給母親主持公道。但外祖母對母親的態度,表姐是知道的,外祖母如今真的消氣了嗎?母親當時不聽勸,執意低嫁,可結果嫁去揚州后,在柳家沒過幾天好日子,我擔心現在將種種告知外祖母后,外祖母憶起往事,又開始惱母親了。”
謝漪瀾斂了斂眉,表妹說的并無道理,就連聽了這一番話后,也覺得五姑姑之前太任了,親手斷送了后半生的幸福,更何況一手帶大五姑姑的祖母。
“我聽母親們的閑聊,祖母當年有意將五姑姑許配給吏部員外郎,也就是如今的吏部尚書,”謝漪瀾說道:“趙黎的父親,趙尚書。祖母識人眼準,當年便覺得趙大人勤勉上進,十年后小小的吏部員外郎了吏部尚書。我聽母親說,當年兩家父母都有意促這段姻緣,但這時五姑姑和……”
謝漪瀾停頓了兩個字,繼續道:“私會的消息傳了出去,那只有苗頭的婚事便就此作罷。”
有段時間里,祖母都不好意思跟趙家長輩見面。
祖母自然是生五姑姑的氣。
聞言,月眉頭擰了擰,原來當年是這麼一回事,難怪謝老夫人會如此生氣。
以為壽宴討了謝老夫人高興以后,該向謝老夫人坦白了,可謝漪瀾這般一說,月覺時機還是不對。
保不齊會讓謝老夫人更生氣,有種怒其不爭的氣憤。
月看向謝漪瀾,真誠地懇請道:“表姐,往后你能不能幫我試探試探外祖母的態度?我想確保萬無一失。”
謝漪瀾握住手,輕輕拍了拍,笑著說道:“表妹放心,這事包我上了。”
表妹太不容易了,弱的軀上竟抗了這麼重的擔子,謝漪瀾心疼。今后在府上,一定要保護好表妹,別讓了委屈。
微風吹簾子,出馬車外的一角。
謝行之的馬車拐另一條街,們的馬車隨其后,也準備拐彎了。
謝漪瀾過被吹開的簾子,瞧見前面謝行之都馬車,忽然想起方才在茶樓哥哥把表妹護在懷里的景,不由往上揚了揚。
謝漪瀾還是頭次見哥哥沒把姑娘推開,哥哥對表妹應該是有覺的,否則也不會攬著表妹離開,維護表妹。
表妹被陳世平傷了心,這個時候倘若哥哥對表妹再關切些,表妹會不會對哥哥有一心?
若是哥哥和表妹結了良緣……
謝漪瀾想著,心里就生出了甜意。
馬車穩穩停在侯府正門,已是黃昏時分,月上柳梢,天邊的霞流溢彩,不勝收。
三人一同回了侯府大房。
行至謝漪瀾院子和鷲梧院的岔路時,謝漪瀾舉起手發誓,“哥哥,我以后再也不見陳世平了,回去就把陳世平送的東西全扔了。”
笑了笑,帶著一撒的語氣,央求謝行之道:“哥哥就不要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爹娘,我們就當沒發生過。”
謝行之從進了裕華茶樓到現在,臉一直冷沉著,“下不為例。”
“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謝漪瀾笑著把謝行之往月旁拉近了,“表妹今日也驚了,那就勞煩哥哥送表妹有一截,我現在就回去面壁思過。”
謝漪瀾說完,拎著裾一溜煙就離開了,生怕晚了哥哥就拿陳世平的事斥責了,眨眼間背影就消失在了拐角。
謝行之看了眼面前微微低垂著頭的月,沉聲道:“妹妹認錯的態度尚可,表妹比妹妹乖順,大抵是不會讓我失。”
“對否,星兒……”謝行之驀地一頓,跟前的姑娘子明顯一僵,他微微揚起,繼續道:“表妹。”
星兒表妹。
月將停頓前后的兩個字連在一起,心跳驀地慢了半拍。
表妹前面加了星兒兩個字,讓莫名有種糾纏不清的曖昧,這樣的謝行之讓害怕,覺到危險正漸漸朝近。
謝行之一聲極淺的輕笑傳耳中,月頭皮發麻,不由自主埋低了頭。須臾后,他那雙華貴的錦靴離遠了,不重不緩的腳步聲響起,月悄悄抬頭,發現謝行之往鷲梧院去了。
了臉頰,緩步跟了上去。
夕西下,一片霞中,將青石板路上的兩道斜斜的影子拉得細長。
男子高大的影子在前面,后面映著子小的影子,當前面的人腳步慢了,兩道影子快挨到一起時,月忽然停住步子,控制著不讓的影子到謝行之的影子。待影子之間的距離拉開后,又重新起步,但步子卻慢了下來,唯恐兩道影子又到了一起。
月小心謹慎地跟在謝行之后,他好似是發現了的心思一樣,忽然停了步子,可卻沒有回頭,頭小幅度了,似乎是在看地上相隔靜止的兩個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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