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拿了桌上的百壽圖，往書案去。

將百壽圖展開，仔細觀看。

慢慢地，滴起了屋檐水，窗外煙雨朦朧，整座閣樓宛如被層薄薄的白紗籠罩著。

一場春雨過后，是日頭高朗的晴天，天空一碧如洗，接連幾日都是如此。

太變得刺眼，曬久了還有些疼。

這段日子里，月大部分時間都在屋中臨摹百壽圖，當臨摹好一種字時，笑臉盈盈，有種極大的就。

午后，金燦燦的線照在宣紙上，白紙黑紙，照得月有些眼花犯困。

擱下筆，甩了甩有些酸的手腕，趴在墨痕干的宣紙上打了個盹兒。

香爐里的薰香縈繞在鼻尖，月肩膀慢慢沉了下去，子也放松了，迷迷糊糊中已經聽不見窗外稀稀疏疏的鳥啼聲。

明明是日頭高朗的午后，可月再睜開眼時，卻是夜里。

窗外月皎潔，繁星點點，兩只遒勁的手臂將圈在窗邊，后是悉得不能再悉的膛。

清冽的檀香味從后飄來，跟這雙手臂一樣，圈著。

月想也不用想，便知又夢見了謝行之。

一心想著謝老夫人壽辰的事，算起來已經有好段時間沒夢見他了。

上次……上次還是在浴桶。

月臉頰一熱，窘難當，低頭看著他搭在窗臺上t的手掌。

薄紗窗簾隨風而揚，謝行之垂落的青寬袖，蓋住上的藍擺。

“這幾日在干什麼？”

謝行之忽然問道，他個子高，站直子在后，月頭頂堪堪到他肩膀。

月賣了個關子，微微上揚，“不告訴大表哥。”

反正這是在夢里，大表哥不能拿怎樣。

謝行之輕笑，低頭看著懷里的人。

用帶了珠串的頭繩半束著烏發，青長發如綢緞般順。

月甩了甩手腕，皓白細腕忽然被謝行之握住。

“怎了？”

他溫聲問道，手指握了握腕骨。

“酸。”

月聲音拉得有些長，帶著幾分嗔，“臨摹了好幾日字，大表哥給我。”

“可學會了？”

謝行之笑著，順著意，了手腕。

手腕纖細，子的與男子是不同的，而貴，跟櫻桃皮一般，得小心呵護。

月手腕舒服多了，淺笑道：“學會了一些，有幾個難的，還在臨摹。”

謝行之長指著細腕，慢慢挪到纖指上，把玩著手指。

而于此同時，左手大掌驀地覆上左手手背，將垂在擺邊的手一并放到窗臺上。

修長手指著左手手腕，月兩手都被他握住撐著窗臺。

月嗅到一危險的氣息，“大表哥，左手不用，沒寫字。”

謝行之卻道：“右手了，左手也要。”

他作輕，可謂是將方方面面都照顧到了。

虎口一路往上，藍袖被虎口抵了上去，出一截皓白玉臂，比窗外的月還要耀眼。

謝行之長指落到圓潤纖薄的肩頭，指腹一按，“都已是春末夏初了，表妹怎還穿這麼厚？”

他聲音溫和，仿佛就是平素兄長關心妹妹的口吻，然而月卻聽得心間一，纖背跟著輕。

兩件薄，是初夏的行頭。

“這怎行，莫捂出痱子來了。”

謝行之長指落在藍襟上，指尖到雪頸，月羽睫了。

月握住他手，搖著頭，聲音得宛如張拉滿弦的弓，又細又，“不，窗外有人經過。”

“黑燈瞎火的，哪有仆人。”謝行之垂眼，眸盯著張地長的玉頸。

玉頸纖細，一把就能握住，好似拿那花盆里芍藥花的花，一折便斷，惹人憐惜。

不過仰著頭，那晶瑩的淚順著下頜落，滴在這纖頸上，別有一番滋味。

“表妹瞧瞧，這除了你我之外，哪有第三個人？”謝行之反扣住手腕，讓的手指到襟。

他飽滿的結上下，在耳畔低語，“皓月星辰，是番景，要和表妹細賞。”

藍緩緩落地，蓋住謝行之的錦靴，寬大的綠袍遮住小的軀。

夜風吹薄紗窗幔，謝行之撥開飄長發。

烏發垂下擋在月匈前，但也擋不了徐徐吹來的夜風，飄著慢慢散開，遮未遮。

謝行之與十指扣，腳尖往前，更進一步，“表妹，與我一同賞月。”

月抬頭，原本皎潔的彎月被云團遮擋，只出朦朧的，霧蒙蒙的，

賞月？

賞哪個月？

月心臟跳到了嗓子眼，他不正賞著？

下意識往前，靠向窗臺邊，想要離那氣息遠些，而謝行之步步。

料挲著月退，謝行之近乎是在后，狀似親，只聽他惋嘆一聲，“月進去了，那表妹便跟我一起等等。”

話畢，謝行之扣住纖長手指，那青寬袖掃過手臂，冷涼的料惹得一陣栗，了脖子。

行云遮住皎月，在一彎皎月上駐足，停留許久，連風也吹不走，反而因為陣陣夜風將皎月包得越發了……

月眼眸盈淚，纖長玉頸微微上揚，一抬頭便看見了頭頂的朦朧月，聲央求，“大表哥，我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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