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湊過去一聞,皺眉道:“服上都有一牢里味。”
表妹風頭暈,怕是不能聞這味道,謝沅私心是不愿長兄就這樣去探表妹,好歹沐浴更,可他又不敢明說,一雙眼直勾勾看著長兄。
謝行之斂眉,垂下眼瞼,看著染上污漬的裳。
他回了鷲梧院,沐浴后從桌案拿了佛珠去了小佛堂。
前幾日發生了樁命案,今日剛結案。
禮部員外郎被與人結怨,在家中遇害,兇手連那五歲的小兒也不放過。
究其原因,不過是一個“財”字。
那小兒才五歲,因撞見兇手行兇,便被滅口了。
謝行之盤而坐,手里拿著串佛,指腹緩緩轉珠子。
他闔眼,慢慢將心靜下來。
廊下掛上了燈籠,夜漸濃,清冽的月從從紙窗照進來,仿佛給那團上盤而坐的男子肩上鍍了層銀。
男子閉著眼,右手著佛珠串,呼吸淺淺,猶似淺寐。
“不是說了,不可讓三弟?怎又不聽話?”
皎月高懸,床榻之上,謝行之一手挽住表妹細腰,將結結實實按坐在上,另一只手則握著佛珠,厲眼看。
月意識到危險,眸微寒,兩只下手無措地垂在膝上,抓住一角,垂頭小聲解釋道:“沒到。”
害怕他這眼神,像犯了錯事的孩一般,把頭埋得極低,“三表哥只是想幫我捻掉發間的柳絮。”
謝行之眼睛笑瞇瞇,“只是而已嗎?表妹不是主低頭了嗎?”
挽著腰間的手驟然用力,帶著幾分懲罰的意味,月吃痛驚呼。
“表妹是如何同我講的?”
謝行之聲音頗冷,同他此刻的臉一樣,“不給,都是大表哥的?”
“我……我……”
月戰戰兢兢,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沒想到要讓面前的男子平息怒意的話,索便停了下來。
卻又暗暗慶幸,他手里沒拿厚的戒尺。
可那只鐵臂環著腰,實在是環得太,月被桎梏得疼。抬手,細膩的掌心覆在他腕骨凸起的手上,哀求道:“大表哥,松一點。”
謝行之懲罰地掐了下細腰,便松了些許。
大表哥心眼真小。
月癟著,眼里暈了層水霧,委屈極了,低垂著頭,腰間被手臂過的料泛起褶皺。
手去理,卻被謝行之按手背。他掌中的佛珠便手背,硌得疼。
月反握住他手,掌心連帶著也包住垂下來的佛珠。
佛珠小而圓潤,起來,就是不知是被打磨得這般,還是被謝行之把玩得。
謝行之見狀,挽住腰的手離了,兩手齊齊包裹住的手,溫聲詢問,“表妹喜歡這佛珠?”
坐于他上的月被雙臂環繞,后背是他實的膛,這般近的距離讓心里逐漸不安,不知是該說喜歡,還是不喜歡,這問題仿佛怎麼回答都不對勁。
謝行之輕笑一聲,指腹捻了捻圓潤的佛珠,若有所思。
倏地,他大掌按住月退,長指按住單薄的料,出一抹凹下的褶皺。
月心一驚,并膝看向他,滿眼驚懼。
謝行之指腹一沉,收上的手掌,冷聲厲道:“打開!”
月腦中轟鳴,掙扎著要起,可閃躲不及,被腰間的手按坐回他上。
謝行之看著惶遽的,心里驟升出一抹邪念。
這抹邪念,隨著神的不安,愈漸增多,最后住了理智。
謝行之正聲說道:“今日換個懲罰。”
“表妹猜羊脂長瓶中能塞進幾顆佛珠?”
他兩指捻了顆佛珠,指腹挲佛珠,而后撥轉佛珠,又捻了挨著的一顆,似在心挑選。
小而圓潤的佛珠在他兩指間逐漸生了暖意,如他掌心的溫度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月攥擺的手抬起,環住他脖頸,耷拉著腦袋枕在他肩膀,眼底水蒙蒙的,嗚咽著告饒,連聲音都發,“大表哥,還是換戒尺吧。”
謝行之皓白長指蓋住綢布,也藏住了指上佛珠,仿佛不允許被旁人窺探、覬覦一般。
指腹捻著佛珠,又旋了旋,似乎要將那顆圓潤的珠子四四方方都遍。
“床榻之上,哪有戒尺?表妹猜錯了,自是要罰。哪個羊脂長瓶這般無用,竟連一顆佛珠都塞不進去。”
謝行之捻著,忽覺這顆佛珠有些小,他扯了扯珠串,兩指緩緩劃過,指腹著珠子大小。
他忽地頓住,仿佛到了想要的那顆。
珠子大小無異,但不怎麼圓潤,有淺淺的裂痕。
微裂的佛珠被謝行之捻著,一寸一寸往里送。
月倒吸一口氣,嗚咽低頭咬住他肩膀,又在他兩指佛珠時,驟然睜大了眼。
月醒來,才發現枕頭了,眼角還淌著淚,大抵是夢里哭了多久,眼淚就流了多久。
心驚膽戰,了淚,急急忙忙把上來的寢角往下拉,蓋住全部。
然后兩手拉過被子,將兩邊的被子都在下,像包粽子一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月在錦被里的手按住心口,試著將那跳的心臟,下去。
這夢真是越來越荒唐了。
謝行之怎能拿佛珠作為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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