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信的來源后,溫書慕神沒有半分變化,手中拿著剪刀理著面前的花枝,未曾回頭看那信一眼。
“隨便放個地方吧。”聲音偏淡。
一聽這話,李叔就知道,是不會看的。
黎家因喬家而家破人亡,溫書慕又因喬晟禹被囚異國他鄉十多年,換了誰,都不會想看怨恨之人的信。
李叔將信放在門口的臺面上,很快離開。
溫書慕全程沒有往那個方向看一眼,修剪完花枝,轉去了二樓書房,接收博院那邊發來的郵件。
江城博院自從得知溫書慕還活著的消息,便立刻派人接連發了好幾封繼續請回博院的邀請函。
一開始的時候,溫書慕并沒有立刻答應。
那時剛恢復記憶不久,的生活就像一團迷霧,對來說,唯一的亮就是的孩子黎舒窈。
后來,雖然溫書慕和蔣雯茵經常待在一起,有人陪聊天說話,不至于太無聊。
但黎舒窈清楚,母親和一樣,對于文有著天然的喜。
黎舒窈不希因為過去的事,讓母親一輩子走不出來。
所以在溫書慕回國后三四個月,黎舒窈便旁敲側擊地提起想和一起去博院工作。
雖說溫書慕整天在家里陪著兒、含飴弄孫不失為人生至樂,但為頂級修復師,若是今后余生再也不能文,那何嘗不是一輩子的憾事。
逐漸從過去中走出來后,溫書慕也著能重回博院,繼續此生最熱的事業。
所以在黎舒窈接連提出兩次這件事后,便應了下來。
溫書慕上樓之后,門口那只簡單折了幾道、沒有用信封封起來的信被寒風吹落在地上。
滾間,信紙被攤開,出了里面的字跡。
【書慕,正如你所說,是我剝奪了你們母二人十多年的時,也是我私心地將你困在異國他鄉十多年,你怨我恨我是應該的。】
【昔日一別,今生怕是死生不復相見,為罪魁禍首,我沒有資格求你來看我一次,我只希,在接下來的余生中,你能忘記曾經的恨,幸福快樂地過完每一天。】
【最后……我知道你不愿意聽,但是書慕,我想再說一句:我真的你,這麼多年的義,沒有半分虛假。】
【我沒有臉面奢求來生重聚,只愿能如你所愿,來世再不相見。】
……
第二天一早,安靜的清晨,昔日的商界鬼才喬晟禹在獄中自殺的消息,轟了整個江城。
……
不久,黎舒窈和溫書慕一起返回了博院,瞧著修復區輕車路比自己還要悉很多的影,再回首看向挨著的辦公室,黎舒窈臉上出由衷的笑容。
小時候,總是盼著快些長大,長大后能和自己媽媽一起工作。
本以為,這樣的愿,此生再難實現。
不曾想,在絕得快要放棄時,那些兒時的愿,差錯間,竟都一一應驗了。
“窈窈,來幫媽媽一起理這件瓷。”修復臺前,溫書慕溫的聲音喚醒了黎舒窈的思緒。
步履輕快地過去,眉眼間,笑意流淌,“來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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