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嫂嫂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霍云赫虛弱的靠在床上。

他把之前在餐廳沒說完的話說完，“我希嫂嫂能幫我修復和哥的關系。”

“等京城的項目結束，我就回云城。以后不會再出現在你和哥面前。”

“我哥那人啊，脾氣暴躁，誰也信不過。希嫂嫂你能多多擔待，其實，我是真的希你和我哥能幸福。”

說到后面，他的聲音哽咽。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哥那麼討厭我，但我是真的很崇拜我哥，喜歡我哥……”

他這番話說的非常巧妙。

看似在退，實則以退為進，把霍璟川塑造一個脾氣暴躁、疑神疑鬼的惡人。而他自己則是那個崇拜哥哥的弱弟弟。

直到沈念安的聲音，打斷了他心里的算計。

“霍云赫，其實你并不喜歡霍璟川這個哥哥對吧？”

“嫂嫂，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可能……”

沈念安搖頭：“你說你崇拜你哥，喜歡你哥，那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對蝦過敏？”

“你說在霍家，你的母親和爺爺都不喜歡你。但其實，不被喜歡的那個人不是你，是霍璟川吧。”

對霍云赫一直保持著警惕。

從船上遇到他的那一刻起，疑心就有了。

不否認巧合的存在。

可那晚，巧合未免太多了一些。

比如遇到危險，沒有任何線索，沒有得到通知的霍云赫剛好就卡在快被小唐玷污的時候出現。

再比如，小唐完全可以打死阻礙他的霍云赫。可突然卻被兩個壯漢阻止。

壯漢是小唐的人，為什麼會阻止？

只有2種可能。

1、壯漢認的出霍云赫的份。2、壯漢本不是小唐的人。

不管是哪種可能，霍云赫的“英雄救”都像是刻意安排。

安排這出戲的人，要不就是他，要不就另有其人。

再到后來，霍云赫訴說自己的可憐。

說霍璟川在家只手遮天，全家都喜歡他，冷落他這個弟弟。

起初也快信了。

直到霍云赫拿出那盒蝦餅，直到看見向來將緒在最深的霍璟川失控，就知道，霍云赫在撒謊。

如果霍璟川真的被家人疼的話，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霍璟川對蝦過敏？

再看霍云赫。

他長得白，渾上下沒有一點舊傷，一看就是養尊優長大的富家爺。

不同于霍璟川，一舊傷。

所以，在家寵、被所有人喜歡的人不是霍璟川，是霍云赫。

“還有，霍璟川脾氣一點也不暴躁。他對我，從來沒有發過火，也沒兇過我一次。”

沈念安見不得別人說一句霍璟川的不好。

有件事，霍云赫不得不承認。

阿賀說的對，沈念安的確和普通的人不同，很聰明。

聰明到會剝繭的發現那細微到不易被察覺的。

“對不起嫂嫂，我撒謊了。”

狡辯能應付一些頭腦簡單的人，但應付不了沈念安這種人。

所以，霍云赫承認了。

“嫂嫂，我喜歡你。我撒謊是因為我想讓你心疼我，把從我哥那的注意力分一點到我上。”

“我一直在期待和你相認的這一天，我努力在云城打拼，在我哥的迫下，讓盛川集團越來越好，為的就是再次遇見的時候，我能護著你。”

“可我沒想到，你會為我哥的妻子。”

霍云赫垂著頭，模樣不似做假。

“從小到大，我什麼都搶不過我哥。我承認我不如他優秀，他什麼都搶走都沒關系，除了你。”

“今天，我哥沒有推我，是我故意從樓上摔下來的。明明是我先和你遇到的，為什麼最后你會為我的嫂嫂？”

他的手攥著被子，“我不甘心……”

聽著霍云赫坦誠自曝的話，沈念安并沒有太多意外。

相信霍璟川，不相信他會推霍云赫。

支走霍璟川回家是因為他每次到霍云赫，都像是被勾起了什麼痛苦回憶，緒失控。

心疼那樣的霍璟川。

“霍云赫，我之所以會選擇今晚陪你來醫院，就是想把話和你說清楚。”

“不要再為了挑撥我和霍璟川去做傷害你自己的事。這樣毫無意義。我說過，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相信他。”

“我不是被他搶走的，是我自己走向他的。”

對上堅定的雙眸，霍云赫看到的是深，還有無條件的偏。

有種強烈的直覺告訴他，他不可能挑撥的散和霍璟川。

那兩人，一個比一個堅定，一個比一個深。

“嫂嫂……”

他還想說話，沈念安往他里塞了個蘋果，堵住了他的。

“我還沒說完。”繼續說，“你在霍家得寵，有家人疼有家人，但霍璟川沒有。他只有我和孩子。”

“所以，我沒辦法把多余的分給你。”

從來沒有怪過霍璟川的不解風，不怪他總是把事藏在心里，不怪他沒長……

因為知道，在沒有的環境里長大的孩子，沒人教會他這些。

那些孩子，是能好好長大都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

所以，要把所有的都給霍璟川。

霍云赫咬了口被塞進里的蘋果，酸的很。

沈念安對霍璟川的，超乎他想象啊。

真是……讓人不爽啊。

霍璟川憑什麼擁有幸福？憑什麼又能被人堅定的著？

他就該像之前的一樣，被所有人孤立，被所有人當做災星。

永遠孤一人、孤獨凄慘的活著。

“我明白了。”他很乖的聽話，“嫂嫂，你可不可以不要討厭我？”

看著他這樣，沈念安又覺得有些自責。

畢竟當初，是給‘小哥哥’承諾，讓他拿著藍寶石項鏈來找，會娶他。

結果現在，食言的也是。

“你是小哥哥，也是霍璟川的弟弟，我不會討厭你。但當初的承諾，我做不到了。”

注意到看向藍寶石項鏈的眼神，霍云赫皺了皺眉。

承諾？

這個霍璟川沒告訴過他。

小哥哥的故事，是他從霍璟川那聽到的。

在很小的時候，他就知道霍璟川有個白月。

當初，他還不恨霍璟川。

當初，他還是霍璟川后的小尾，也是霍璟川疼的弟弟。

他會和霍璟川分外面各種各樣新鮮有趣的事，而霍璟川能和他分的只有沈念安。

因為，那是霍璟川唯一的。

也是因此，他對當年的綁架案事無巨細的清楚。

唯獨承諾這件事，霍璟川沒和他提過。

霍云赫通過的話猜想。

承諾做不到了？難道是指嫁給了別人？

“沒關系的嫂嫂，我能理解，我出現的太晚了。你上我哥，嫁給我哥，我能理解……但我這輩子都會信守著我們之間的承諾。”

“除了你，我這輩子再也不會娶別的人。”

沈念安不語，只是看著他掌心的藍寶石項鏈走神。

霍云赫有些不安，難道他猜錯了？

“嫂嫂，怎麼了？”他試探的問。

沈念安笑了笑，眸如舊，只是深多了一令人探究不明的晦暗。

“沒事，你能想通我很高興。為了紀念我們的重逢，你能把這條項鏈還給我嗎？這條項鏈，對我很重要。”

那是用來娶小哥哥的信，很重要，所以，不能落在外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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