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臣第一次這麼痛恨他的父親。
卻也是第一次那麼想要保護一個人。
那時他還不知道這就是,只是下意識想要靠近,想要保護。
他一夜未眠。
第二天,便答應了傅廷梟的要求,暫時妥協從商,但他心里清楚,這不過是他計劃中的一步。
他需要時間,需要力量,才能徹底擺傅家的控制,才能保護他想保護的人不傷害。
從商可以,但是他拒絕聯姻,拒絕娶關小姐。
傅廷梟自然不同意,發了一通火,舊傷添新傷,傷口發炎,這次養了半個月。
直到上面派人找到了他,希他可以暗中調查關家。
他答應了。
家國大義有關的,他義不容辭。
03.【補課】
關于盛矜北,的每一次比賽,傅司臣都會悄悄出席,一次不落,看著回回取得第一名,他甚是欣。
但上帝開了一扇窗的同時,又為關了一扇窗。
他發現的文化課真的很差,差到次次不及格。
這天,傅司臣繞路開車到了盛矜北的學校接放學。
他站在教室后門,看著慌慌張張把數學卷子塞進書包夾層。
“盛矜北。”他突然出聲。
轉時書包帶勾住桌角,藏在夾層的試卷嘩啦啦散落一地。
試卷上鮮紅的 “47 分”。
刺眼,又奪目。
“司臣哥哥...”盛矜北驚慌彎腰撿試卷,“你怎麼會在這里?”
傅司臣俯幫撿起最后一張試卷,“不及格?”
盛矜北攥校服下擺,低垂著腦袋,“對不起...我盡力了。”
傅司臣順手接過的書包,“沒關系,晚上我幫你補課,會好起來的,信我。”
落日余暉,跟在他后,踩著他西裝下擺投下的影。
聲音幾乎低的聽不見,“司臣哥哥...我相信你。”
傅司臣忽然駐足。
盛矜北猝不及防撞進他堅拔的后背,悶哼一聲。
“撞疼了?”他問。
盛矜北捂住鼻子搖頭,“沒事,不疼。”
“過來,并肩走。”他突然側過,手臂與相隔一拳距離。
的發過他筋絡分明的小臂,結不控制地滾。
同樣的,他也看見了泛紅的耳垂。
晚上,他給補課。
“記住。”傅司臣在草稿紙上寫下公式,“這道題,應該用這個公式。”
盛矜北有些走神。
低頭咬住下,在草稿紙背面畫了個小小的心,又迅速涂黑。
傅司臣不經意間抬眸,正好看見了,微微一怔,約察覺到什麼,但又不確定。
他輕輕彈了彈的腦殼,提醒,“專心。”
盛矜北趕將草稿紙移開,認真聽講。
04.【我喜歡你】
在他的幫助下,的學習績突飛猛進。
直到有一天晚上。
他像往常一樣去盛矜北的房間幫補習功課。
正低頭認真地寫著作業,而他則坐在一旁,隨手翻看桌上的練習簿。
忽然,他的目定格在練習簿的某一頁上。
那一頁的空白,麻麻地寫滿了他的名字——“傅司臣,我喜歡你。”
他心口止不住地起伏了一下,像是窺探到了心事的賊。
第一次,那麼地張,無措。
正值青春最明的年紀。
然而,他比誰都清楚,這份不該在此時萌芽,年紀太小了,本不懂,對他的喜歡可能只是崇拜。
不懂事,可他是個年人,應該更加克制,和正確地引導。
從那以后。
他除了學習上幫,盡量跟接,只是遠遠地看看。
盛矜北從來不知道,他去學校看過無數次,或在課間,或在育課,或在晚自習。
也從來不知道,飯卡里突然多出的余額,是他每個月去財務充的。
他怕零花錢不夠用不好意思張口跟要。
傅司臣比誰都清楚,這些微不足道的關心,已經是他能靠近的極限。
他站在世界的邊緣。
——不能太近,怕驚擾長。
也不能太遠,怕跌倒時無人攙扶。
05.【吾家有初長】
錄取通知書送到的那天,他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跟關雎爾吃晚餐,為了不讓父親起疑,他一直在不走心地應付關雎爾。
關雎爾正優雅地切著牛排,抬眸瞥了他一眼,“這麼晚了,誰的電話?”
傅司臣神不變,“公司的事。”
他起走到餐廳外,剛接通,就聽到電話那頭嘈雜的背景音和盛矜北帶著醉意的呢喃,“司臣哥哥…”
的聲音糯含糊,像是含著一口甜酒,尾音微微上揚,帶著撒的意味。
傅司臣眉頭一皺,“你在哪兒?”
“我…我在…”似乎在努力,卻答不上來。
旁邊有個生接過電話,快速報了個酒吧地址,“喝多了,一直喊你的名字,你是他哥嗎?”
傅司臣掛斷電話,轉回到餐廳,拿起西裝外套,“我有急事,先走了。”
關雎爾突然按住他的手腕,“什麼急事連頓飯都吃不完?”
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窗外漸暗的天,“傅伯伯說讓我們今晚...”
“季度報表出了問題。”傅司臣不聲地出手,將西裝外套搭在臂彎,“別的事改天再說。”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步伐比平時快了許多。
......
酒吧燈迷離,音樂震耳聾。
傅司臣一眼就看到了卡座里的盛矜北。
歪歪斜斜地靠在沙發上,臉頰緋紅,長發散,勾勒出纖細的腰和部隆起的曲線。
傅司臣呼吸微微一滯——
他忽然意識到,那個雪中彈奏琵琶的小孩,已經長大。
的眼睛依然清澈,但眼尾微微上挑,帶著不自知的嫵,有幾縷黏在邊,下意識咬住,嫣紅。
傅司臣的結滾了一下。
看到他來了,眼睛一亮,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整個人撞進他懷里,“司臣哥哥!”
傅司臣扶住的腰,聲音低沉,“怎麼喝這麼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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