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父說笑了,你是長輩,應該說,是我陪你才對。”
寧風淡笑著回答。
他就是在楚家的客廳,看見陳玄之的畫作,當然知道楚天雄對陳玄之也有興趣,出現在這里,并不奇怪。
“哪里哪里,我就是癡長了幾歲而已,以后的世界,還是你們年輕人的。”楚天雄呵呵笑道,不聲,看了一眼旁邊的黃菲菲。
一個妙齡花季,花容月貌,陪著一位青年俊杰,其中的故事,他自然想象得到。
按道理來說,寧風即將和楚夢琪訂婚,他就是未來的岳父,這種事肯定得管。
但一想到對方的份,楚天雄就算多了一萬個膽子,也本沒想問!
黃菲菲此時低眉順眼,自覺沒有話的資格,心里震驚著楚家家主都對寧風恭敬的況。
寧風微微一笑,并不說話。
毫無營養的客套話,他能回答一句,已經是看在楚夢琪的面子上了。
幾人一路走近了展廳,正在布置著各個畫作的陳玄之看見了,吃了一驚,趕跑了過來。
“寧先生,楚先生。”
寧風打量著周圍的畫作,問道:“這都是王二家中的那些?”
“是啊,剩下的,都已經被那些人理掉了。”陳玄之苦笑說道。
楚天雄神一,卻是說道:“我那里還有一副,陳大師忘記了?”
陳玄之驚訝道:“我記得是記得,但前兩年,那些人理我作品的時候,難道沒對你那副畫作下手嗎?”
他不確定寧風想不想讓這位楚家主摻和進來,說話的時候,語焉不詳。
楚天雄奇怪道:“我買你那副,一直好好的,沒出過什麼事。”
陳玄之消失的原因九九的人都不知曉,他也派人找過,但沒什麼線索,就放棄了。
冥殿理陳玄之畫作的事,都用各種辦法保了起來,楚天雄自然沒聽過這些事。
寧風和陳玄之對一眼,彼此都出訝然的表。
但凡是陳玄之的畫,除了王二那里的,其余畫作,無論被什麼家族,什麼勢力收藏,都會悄無聲息的消失。
就算秦家府邸中的,也不例外。
寧風知道楚家有一副,但還以為是這位未來老丈人確實有能力,加上十分喜客廳那副《濁浪翻涌圖》,所以生生從冥殿手中將畫保全了下來。
現在聽楚天雄的意思,原來他本不知道有人要理畫作的事。
據幾次暗地中的沖突,寧風敢肯定,不用試探,楚天雄也絕對不是冥殿的人——如果是的話,本藏不到現在,楚天雄早就讓冥殿使者出手了。
陳玄之跟楚天雄簡單說了一下他的況,后者皺眉聽了一會兒,很快舒展開了。
“陳大師不用擔心,現在有寧賢侄幫你,就算是天皇老子……”說了半截,覺對皇室有的意味,他改口說道,“就算是天大的人,也奈何不了你。”
北境王的勢力,對付一些藏頭尾的宵小之徒,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陳玄之看楚家主也這麼信服寧風,頓時也更加安心。
展廳,眾多細節再度完善過后,正式開館的時間也到了,諸多接到消息的名流雅士,一個接一個,趕來了展館。
天南目前,甚至可能是有史以來都最好的畫師出世,懂點行的,當然都不想錯過。
很快,黃菲菲發現,自己完全低估了陳玄之的聲名,此刻的展廳中都已經快滿了人,不得不急安排下去,讓后來的客戶分批次進館,并著頭皮,一個個通知在展館駐足很久的客戶,讓注意觀賞時間。
但也有一部分人,是擁有特權的,沒人會去勸,也沒人敢勸。
就比如四大家族的直系,諸多一流家族的家主,還有一幅幅欣賞著的寧風。
“恢宏大氣,氣象萬千!”
再次發出這個評價,寧風眼中滿是贊嘆意味。
上次,在王二家中,已經簡單看過,驚嘆了一番。
現在再看看,依然震撼的很。
陳玄之果然不愧有大師之名。
“寧先生折煞我了。”陳玄之正陪同在寧風旁邊,當即謙虛說道,但滿臉的笑意,十分驕傲。
寧先生是誰?秦玉泉害怕,楚天雄恭敬的大人!
這種人的夸贊,一句頂上千萬句!
諸多天南名流,看見陳大師這樣的表,都驚訝的很,同時又對陳大師單獨陪同的寧風十分好奇。
他們都注意到,連楚天雄都沒資格讓陳玄之一直陪著,這位卻可以,有些心思活絡的,已經在猜測,這個年輕人是不是巡查組部人員。
他們約聽說,巡查組到了天南。
寧風著墻壁上一副山河圖,約覺得真有崇山峻嶺,萬里江河橫亙在眼前,十分壯觀,看了一會兒,他回過頭,問陳玄之,“陳大師,我能否請你幫個忙。”
陳玄之慌忙回答:“寧先生盡管吩咐,但凡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碎骨,也會聽令。”
他癡迷于畫,傲氣于名,寧風既然答應幫他消除現在的困境,那就是他最激的恩人,當然唯命是從。
“我是一個將軍,也算是一個領主。”寧風緩緩說道:“我有一支軍隊,百戰不敗,天下無雙。”
“我有一片疆域,山河壯麗,英雄輩出。”
“我一直有一個想法,就是把這一切給記錄下來,不隨時泯滅,青史留名。”
京都下戰報,讓北境的英雄豪杰,風土人,都默默無聞,這件事,讓寧風覺得有些憾,也是他起心思,準備跟京都做上一場的原因。
北境榮耀當如皓日當空,芒萬丈。
“照片和視頻只能記錄其型,但無法兼備其神,我看過陳大師的畫后,才發現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陳大師,依你的本事,足夠有資格為北境作畫,我相信你見了北境豪之后,也明白北境有資格支撐起一副萬世流芳的畫作。”
寧風定定看著陳玄之。
“我要你畫一幅畫,以北境撐天山峰為骨,以怒江駭浪為脈,以亙古苦寒為意,以萬軍睥睨為神。”
“《北境英豪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