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蘇定問。
“我只是出來一會兒,還要回安樂那兒去,若是有人問起,我便裝作不知道此事便罷了。”
“至于他。”謝昭華指著蕭昌建:“就把他丟在這里,等別人發現。”
蘇定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而謝昭華比自己更清楚宮中的形勢,便不再多言。
聽從謝昭華的吩咐,由紅玉引著匆匆離去。
等謝昭華回到樂瑤宮時,安樂已經等謝昭華很久了,從謝昭華手中接過小面條道:“姐姐說是帶著小面條出去轉轉,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謝昭華心中雖有些心虛,但面上倒還算是沉穩:“我久不見它,與它一玩時間便長了。”
安樂聞言笑著逗弄自己懷中的小面條,卻忽然輕輕蹙眉道:“小面條的爪子里怎麼都是泥土,你們不是就在宮道上走走嗎?”
謝昭華聞言一怔,想到應當是方才追蕭昌建的宮殿里染上的塵土,便笑道:“它跑得快,許是在哪里染上的。”
說罷又看向青禾道:“還不快帶它下去洗洗?玩了一圈想必它也累了。”
青禾見狀,從安樂懷中接過小面條,道:“是。”
這才抱著狗下去。
安樂信任謝昭華自然沒對謝昭華有所懷疑,只以為這狗不知道是在哪里胡踩的,便也沒往心里去。
謝昭華在安樂宮中待了會兒,想走卻又怕引起懷疑,猶豫間卻聽安樂的侍來報。
“陛下正在太極宮相看給公主挑選的夫婿。”
安樂聞言頓時紅了半邊臉,用帕子遮臉,不肯侍再說下去,侍見狀忍不住輕笑,讓安樂鬧了個大紅臉。
雖說謝昭華也關心安樂的夫婿,可此時明顯更關心建崇帝那邊可有什麼異向,于是便問道。
“那邊可有什麼別的消息傳過來?”
那侍聞言搖搖頭,卻忽然又想起什麼開口道:“聽說今日選婿,有一人遲遲未到。”
是安樂的侍,有些不服的說道:“選婿之事還敢遲到,實在是好大的膽子。”
謝昭華聞言垂下頭,心知那邊應該是沒發現什麼,這才微微放下心來。
可一旁的安樂聽了侍的話,卻不太贊同:“我不過是父皇的兒罷了,有不愿來的也實屬正常,難不天下男子都心悅于我不?”
說到這兒,又有些擔心的問道:“那人未來父皇可曾發怒?”
安樂深知建崇帝的脾氣,尋常若是有妃子大臣不禮遇與哥哥,建崇帝都要發好大的脾氣,這次倒是有些擔心父皇會牽連別人。
侍聞言搖搖頭,道:“并未。”
安樂這才松了口氣。
看著安樂的反應,謝昭華不得不嘆安樂的心慈。
安樂為公主又被萬千寵長大,卻沒有一點刁蠻的樣子實在難得。
安樂見謝昭華沉默不語,不知想起了什麼,心中起了逗弄的心思:“若是我要尋夫君,便要挑一個同哥哥那般心中只有嫂子一人的。”
謝昭華聽了這話,腦子里不自覺的浮現出燕淮的影。
其實安樂說的不錯,若是在沉睡前,燕淮心中倒確實只有一個,可到如今……
謝昭華不愿再想,轉而又看向安樂問:“今日覲見陛下的人中可有你喜歡的?畢竟是在給你選夫婿。”
安樂聞言微微一愣,幾人的畫像倒是都見過,若是說喜歡……安樂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一個白的影,彎月形的玉佩好似還在眼前搖晃。
只是應當如謝昭華說的那樣,這種人此生可能都再也遇不到了。
不知怎的,謝昭華明顯能覺到安樂的心一下子低沉下去。
雖不知為何,卻自覺地轉話題,又與安樂閑聊了一會兒。
到了晌午,紅玉才又回來,謝昭華與安樂正在閑話,紅玉朝謝昭華遞了個眼神,謝昭華頓時明白了的意思。
蘇定已經平安的送出宮了,如此一來,謝昭華才算放下心來。
謝昭華又與安樂一起用了午膳,眼見建崇帝那邊還沒有什麼話傳來,謝昭華便覺得應當是無事,打算離宮。
誰知在要離去時,建崇帝那邊突然派人來宣謝昭華到太極宮覲見。
謝昭華的心忽然的便被提了起來,難不是建崇帝發現了什麼?
臉瞬間有些發白,安樂見神不好,以為是懼怕建崇帝,便也跟著有些張,擔憂的看向那傳旨的太監問:“是怎麼了?”
那公公是皇帝邊的老人,說話辦事向來滴水不,口風很。
可問話的畢竟是安樂,皇帝最寵的兒,那太監似是停了一瞬,還是開口道:“似乎是與選婿之事有關。”
聽了這話,謝昭華的心立刻涼了一半,已經知曉建崇帝估計是發現了什麼。
可安樂卻聽得一頭霧水,繼續問:“選婿不是定在今日上午在太極宮嗎?這怎麼會跟姐姐有什麼瓜葛呢?”
那太監言盡于此,任憑安樂再問也不開口。
安樂嘆了口氣,卻又不放心謝昭華道:“我同姐姐一起去。”
謝昭華心知此事不小,必是一場苦戰,但私心里卻不愿意安樂跟一起去。
自醒來,被無數的人討厭,安樂是唯一一個對好的。
此時,自然也不愿意讓唯一對自己好的安樂知道此事與生出嫌隙,便開口道:“別擔心,應當不是什麼大事,快到你喝藥的時辰了,你好好喝藥,在宮中等我回來便是。”
可安樂卻有些不愿,但謝昭華再三跟說不用跟著,而太監也說建崇帝未曾召見,便只能勉強應下,打算一會兒派太監去打聽。
樂瑤宮離太極殿不遠,不過一刻鐘就到了,這是建崇帝特意為安樂挑選的宮殿,以便時時探。
可謝昭華走在這路上卻恨不能時間過得長一些再長一些。
午后的斜照在宮墻上,使得本就莊嚴古樸的太極殿更威勢,謝昭華在外頭還能聽到清脆的鳥聲,到里面卻是一聲不聞了。
再次踏太極殿,是完全不一樣的心,上次是擔心建崇帝會因為原的事怒斥,又擔心燕淮誤會自己。
而這次的心顯然更為凝重,怕自己做的事敗,更怕無力面對事敗后的風浪。
到了宮殿前,謝昭華依禮在廊下等候,明明是夏日,寒意卻一層一層的朝謝昭華涌來。
太監進去沒一會兒便宣進去。
沉沉的龍涎香幽幽地從香爐里,謝昭華低著頭進去,不敢有半分差錯。
待起,才發現建崇帝側竟站著應該被足的賢妃。
謝昭華心中忽然升出一不安的覺,朝側看去,發現旁邊還站著一位柳嬪,柳嬪并不得寵,謝昭華與也不相,倒不知道是個什麼子。
于是心中愈發惴惴不安起來,不過好在之前已經想好如何面對,此時無論心中如何慌,的面上倒是沉穩。
看著這副樣子,柳嬪先開了口。
“太子妃不吭不響的做了這麼大一件錯事,居然還有心思請安,臣妾還真是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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