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局長親自趕過來理，還以為是汪家二又惹了禍事，結果到現場才看到周妄也在。

“周。”局長主問好，卻見周妄沒，只是一個眼神掃過來。

“這種人就讓他在監獄里多待一陣子，你說呢？趙局長。”周妄輕飄飄一句話，卻是在下達命令，

局長了解清楚了事的來龍去脈，一是男人喝了酒，二是這姑娘又沒有傷。

再者。這人上的傷勢看起來不輕，頂多罰一下，十天半個月也就放出來了。

可這并不是周妄要的結果。

“沒有罪，那就去找！要是這點事都辦不好，這個位置也就不用坐了。”周妄很這麼明白威脅人，他不喜權勢人，今晚卻失去了理智，幸好蘇念沒事，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出什麼事來。

局長明白，當即讓下屬把男人徹底調查一遍，再加上汪晟派書到公司查詢，還真挖出來不東西。

一行人去了警局，等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后半夜了，汪晟想溜走，被周妄一把抓了回來，“去開車。”

“不是，妄哥，你送蘇念回去，我就不跟著湊熱鬧了吧？”汪晟可不想去霉頭，妄哥的臉看上去暗無比。

“去搬家。”周妄掏出手機聯系書，那頭不過兩秒就接通。

“周總。”

“把房子收拾一下。”周妄的聲音聽上去疲憊。

“是蘇小姐要住進去，還是普通清潔。”書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聲。

“蘇念搬進去，這事，別驚老爺子。”周妄讓書把今夜所有有關的人員全部封口，包括警局的那幫人。

老爺子最重視臉面，要是知道周妄為了個人進局子，還手打人，肯定會怒。

汪晟小心看了眼妄哥，“這人一時半會估計出不來，不過五年是不是太久了？”

周妄離開的時候，撂下五年期限，局長臉都變了。

他當然清楚最后關不了這麼長時間，可他不得不拿出個態度出來，折騰一番，三年還是能關的，畢竟為汪氏旗下子公司組長，收回扣，做假賬就夠喝一壺的了，更不用提其他的罪名。

蘇念扯了下他的袖，“搬過去就不用了，秦氏有員工宿舍。”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周妄的戾氣就快制不住，看著蘇念的眼睛，他的恐懼再次升騰，如果今天他沒有接到那個電話，如果不是有人及時趕到，后果是什麼？他不敢再想。

“我自己會理好，不需要你替我做決定。”蘇念轉要走，卻被周妄扣住肩膀，扭轉過來，兩人四目相對，

他的語氣并不好，這一整晚他都在制，直到這一刻。

“你會理好，你理好什麼了？遇到事就跑，你有沒有想過我？我想保護你，你骨頭，不要我的保護。結果呢？把自己弄這副德行！”周妄的眸子猩紅，連扣住蘇念肩膀的手腕都在抖。

“好了好了。別在警局門口吵架，影響多不好啊。”汪晟出來打圓場。

他充當司機，周妄坐在副駕駛，雙臂環抱眼眸閉，沉重的呼吸聲出他并未睡著，而蘇念坐在后座，微微頷首低頭，兩人一路沉默不語，倒是汪晟先開口。

“蘇念，秦氏給你工資不低，市中心那麼多公寓供你挑，你偏要住這種地方。”汪晟停頓一下，然后解釋，“我不是說這種地方不好啊，只是你沒必要。”

周妄冷哼一聲，蘇念聽在耳朵里，不知為何有些刺耳。

“我這種人，就配住在那里。周總的貴地，我去不起。”蘇念話說出口就后悔了，明明周妄是擔心自己，也知道。

可兩人說話夾槍帶棒，誰也不饒誰，像是仇家，不像是人。

蘇念推開人的方式就是這樣，讓周妄難過，讓自己更難過。

“你去不起？六年前，你可是住的很習慣呢。”周妄知道想讓自己生氣，然后保持那該死的距離，可他偏偏不上套，“你搬過去我不打擾你，還是我搬過來和你一起住！”

“你自己選！”

“你！”蘇念很想說些什麼，卻屈服于他的無賴。

汪晟悄悄對妄哥豎起大拇指，這招真高，對于蘇念這種骨頭的人，只有耍無賴的招數才能治得了，要不說這兩人天造地設呢。

書的辦事效率極快，公寓定期有人打掃，只稍稍清潔下便可以住。

“明天你不用去公司。”周妄瞧著深夜趕來的書，難得慈悲一次，放他休假。

“事項已經代下去，有專門的廚師和管家為蘇小姐提供服務，都是簽了保協議的，老爺子那邊絕對不會走風聲。”書跟在周妄邊多年，了解蘇念對他的重要，

“保鏢，是否需要安排上？”

“不用。”周妄可不想被蘇念覺得自己在監視，

“京北大學，有個學生，年紀雖小，但人品不錯，我欠他個人。看上去他家境不太好，你去想辦法在公司找個崗位，讓他進來，記住，別聲響。”

“明白。”書得到姓名，便離開。

蘇念時隔六年，終于再次踏這里，一切和離開時一樣，沒有改變。

就連擺件的位置，都是隨手布置的。

“周妄。”蘇念說不是假的，“你……”

“我癡，我專一，我死纏爛打，我糾纏不清。”周妄上前一步，把手掌緩緩上的臉頰，“我想遵守承諾，但是我就是個無賴，我想反悔。”

“你也知道自己是無賴啊！”蘇念破涕為笑，沒忍住輕拍了下他的肩膀。

“是你先破壞約定的，我不過是順勢而為。”說好了在京北不再見面，周妄正愁沒法子，蘇念的這通電話給了他理由。

“我說！你們小兩口談說，讓我當苦力？”汪晟著氣，推開門就見到卿卿我我的兩人抱在一起，

一把把手上的包裹扔到了沙發上，眼神里的哀怨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