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宅。

管家迎著剛從臥室出來的醫生，詢問：“醫生，您是否需要留下來用夜宵？”

“不用了，”

醫生拒絕了他的好意，并且扔給他一顆大雷：“你家傅先生啊，神上確實有問題，而且不是一天兩天的問題。”

管家強歡笑：“您不用跟我說。”

醫生像是沒聽到他的話，自顧自繼續道：“目前我觀察到的，是他有些選擇失憶，應該是到神創傷后導致的。”

管家：“……”

管家都快恨不得捂上耳朵了，“醫生，我只是個管家，您真不用跟我說這些。”

“我不跟你說也沒辦法。病人不讓我告知其他人，我再不跟你說，誰監督他吃藥啊？都沒人記錄他的病發展，那我怎麼給他看病？看不好到時候又要怪我。”

說完，醫生就腳底抹油溜了。

管家無言以對的轉，正遇上從臥室里出來的傅先生。男人外表上看起來與尋常人無異，本看不出來有半點失憶的跡象。

他應該也已經接了自己的病，并且不以為然，連自己缺失了哪部分記憶都不是很想管，詢問：“我跟醫生聊天這段時間，有沒有接到電話？”

管家如實回答：“有，接到了您助理的電話。說蘇小姐的畫室出事了。被人大半夜把畫室砸的一塌糊涂。”

傅文琛沉默片刻，然后點頭。他邁步往臺，管家便在后面跟著，聽見這人冷不丁笑著問：“你覺得這件事是不是我做的？”

管家冷汗唰唰往下流，心道我哪知道，您做這種缺德事也從來不知會我啊！

不過——

他想起前些天，男人被蘇小姐在心口狠刺了一刀，在醫院住過兩天后，回來時又不知道了什麼刺激，把蘇小姐留在家里的畫全燒了，然后就把自己反鎖進屋。

再出來時，就讓助理去查了蘇小姐辦畫展的事。當時這人的表異常狠厲。

但依照傅先生以前的格，九九是報復。報復的方式很有可能就是今天這件事。

管家打量面前人臉上的微表，按照自己的經驗判斷，傅先生現在應該是記不得這段記憶了。否則就不會問他這樣的話。

沒有得到他的回答，傅文琛也并不氣惱，大抵也沒指他能說出什麼。

男人垂著眸，指尖撥弄臺上新養的兩盆花，若有所思。

片刻后，

“除了我，應該也不會有第二個人做這件事。”他挑起眉梢，桃花眼尾掠過明，盤算道：“既然做了，那就好好利用。”

指尖用力，掐碎了的花瓣，

“我也想知道，輕輕為了推開我，究竟能把事做到哪種地步。”

·

被砸毀的畫室當然需要修復。

傅文琛派了一些人過去幫忙。出乎意料的是，畫室那邊居然也沒有拒絕他的幫忙。

不僅如此，在當日下午，他還收到了蘇忱輕的消息。說為了謝他幫忙修復畫室，希能在今天邀請他一起共進晚餐。

傅文琛想，難道小姑娘是準備低頭了？

不太可能。

他居然也猜不到小狐貍在什麼腦筋。

不過既然人家難得的邀請了他，他自然也沒有拒絕的道理。傅文琛推掉了晚上的會議，按照消息上的位置，來到一家西餐廳。

不出所料，輕輕不是一個人來的。邊還跟著那個討人厭的男朋友。

傅文琛將目挪向面前男人的上，眼底刺出不太友善的神，但仍笑得禮貌：“鐘，沒想到您也會來見我。”

鐘昧冷淡回：“我聽朋友的話。”

他沒理會這位小爺宣權一般的稚言論，坐下，轉而向面前的孩。

雖然記不清近兩天發生什麼事，但傅文琛看到了寺廟寄來的小紅牌。

那個小紅牌雖然廉價，但確實有神奇功效，能讓他的緒平復許多。

傅文琛收回視線，開始研究今晚的菜譜，道：“輕輕，其實你今晚沒必要帶鐘來。我也不會拿你怎樣，最多不過讓你跟鐘分手。”

蘇忱輕沒有接他的話，

等服務員上紅酒后，才取過高腳杯，垂著眼道：“條件都是談出來的，沒道理你說什麼，我就必須答應什麼。”

將倒好的紅酒遞過來。

傅文琛瞥一眼酒水暗紅的，接過。

蘇忱輕繼續道：“這次畫展對我來說確實很重要，傅先生，雖然前些天的事已經讓我的畫展失去了很大一部分流量，但我仍然不想放棄這次機會。您知道的，我的夢想一直都是這個。”

傅文琛抿一口紅酒，“我知道。我的條件又不過分，只是讓你和鐘昧分手。”

這句話里沒有笑點，

但孩忽的嫣然笑起來，道：“我不會和他分手，更不會跟您復合。”

傅文琛道：“之前是人關系，也談不上復合。”

“……”

“這酒里有藥，我都看到了。”

傅文琛彎起，戲謔的看向面前的小姑娘，“既然我已經把藥喝了，輕輕，你是不是也該說實話了？”

蘇忱輕面不改：“您不怕是毒？”

他回答：“你膽子小。”

蘇忱輕深吸一口氣，下第一次做這種事的后怕，淡聲：“確實不是毒。不過，它帶來的效果應該不比死亡差。”

耳邊是小提琴演奏的輕音樂，和緩、輕慢，不知不覺拉平神經，讓人放松警惕。在藥的作用下，人的也會逐漸消失。

再睜開眼時，他已經不在西餐廳。

傅文琛打量著周邊這個黑暗的小房間，看不清別的，只能看見面前直立的手機。

攝像頭對準他。

耳朵里的藍牙耳機適時的出現電流的滋啦聲。很快，他在耳機里聽到悉的孩嗓音，聲線溫，但口吻淡漠，

“傅先生。”

瞬間出現反應。他也已經意識到剛才的是什麼藥。

“接下來，您面前的直播將您被下藥后的每一個表、作都放出去。藥的劑量很大，您的反應應該會很彩。”

“我覺得，傅氏家主被下春藥的后續會引來很多流量，這一定能彌補我的損失。”

蘇忱輕笑了笑，道：“雖然這個手段確實十分卑劣不堪，但是——”

回想起當年在校演講會上，自己被這個人往里塞東西，那時候在眾人面前極度的難堪和絕，言語間忍不住刺出恨意，

“用在您上，我覺得很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