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兩天大家來醫院看姜予念，問的最多的都是姜予念。

畢竟姜予念才是那個做完手，遭了上的傷害，等到醒來還要接孩子離開的事實的人。

但好像并沒有人覺得江敘也失去了孩子，并沒有覺得他其實也會難。

現在向歌忽然這麼說出來，江敘表面的浮躁慢慢收斂了起來。

他想到他們還沒有見過這個世界的孩子，想到被他珍藏在家里保險柜里孩子的B超照片。

而且江敘在知道姜予念懷孕之后，就已經規劃好了一切。

如果是男孩子，就好好管教，不讓他走歪路，要做一個正直的有責任的男人。

最好去當個兵歷練一下。

如果是孩子，就讓自由生長，讓做最幸福的小公主。

還想好了孩子的名字，到時候讓姜予念選擇，或者他們再重新想孩子的名字……

真的，江敘都已經規劃好了，他甚至連裝修公司都安排好了，要將景苑里的客房改嬰兒房……

江敘做好了迎接孩子到來的準備，但是忽然發生的事，告訴他孩子沒有了。

不僅孩子沒有了，姜予念以后懷孕也難了。

更更窒息的是，江敘還要盤算著怎麼告訴姜予念這些事，才能更理智的接。

江敘需要想的，真的太多了。

但這些似乎都是應該的，他必須作為一個負責任的男人好好地照顧姜予念。

他都沉浸在痛苦之中，又怎麼讓姜予念堅強？

江敘太明白這些道理了。

不過就是在聽到向歌這麼說之后，了一下。

江敘也不可能天地地紅了眼眶，然后說自己真的好累啊，好想休息啊！

他將煙頭掐滅，對向歌說道：“我沒事。”

一句“我沒事”的背后，又藏了多無法言說的無奈？

向歌明白，像江敘這樣的男人，是不可能跟誰傾訴自己全部的心思的，只會藏在心里，然后慢慢地消化，接。

向歌還是那句話，“江院，你要是想找人說說話，可以來找我。或者喝酒也行。”

可能有時候并不需要說話，就是需要喝個酒，等到那個緒過去了，也就好了。

江敘點頭，“我先走了。”

江敘的煩悶來得快，其實也能很快地給下去。

因為這樣的緒本解決不了任何的事，他得強大起來，才能在姜予念緒崩潰的時候，保護好姜予念。

向歌看著江敘上樓，男人高闊，但向歌覺得江敘上應該肩負了很多，肯定很累。

會有一種想要幫他排憂解難的想法，可能是醫生的天？

向歌不知道。

……

姜予念側躺在床上讓醫生給自己檢查。

背上的傷能覺到不是很嚴重，因為當時江敘就做了很急的理，將皮上的都拭掉了。

姜予念更想知道的是，孩子怎麼樣了。

等檢查完背上和脖子上的傷，醫生告訴好好養養，回頭做醫淡疤，而且也不是傷在很明顯的地方，所以對以后穿漂亮的子，影響并不是很大。

這些姜予念自己也清楚。

等到最后，姜予念到底是忍不住，用沙啞低沉的聲音，問了一句：“孩子？”

開口很難，但姜予念還是用沙啞的聲音問著，就擔心他們讀不懂的眼神。

只是姜予念在發現問完這個問題之后，病房里面的氣氛似乎凝固了一些。

而后姜予念的主治醫生非常迅速地說了一句：“沒事，一切都好。姜醫生你好好休息，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不要想那麼多。”

那肯定得是按照江敘的安排來說的，這件事他們不敢擅作主張告訴姜予念。

反正說完之后，就趕離開病房。

姜予念總覺得有哪兒是不對的，但是又說不上來。

好像……他們在回避孩子的問題。

不管是剛才的江敘，還是現在的主治醫生，他們對孩子的問題都似乎在回避。

所以……孩子怎麼了？

姜予念輕輕地將手放在小腹上，想要去覺一下小腹里面的小生命。

但是將手放上去的時候，和先前小腹的覺，有些不一樣。

雖然懷孕不久，小腹依舊是平坦的，但是……那個覺是不一樣的。

真的，不一樣。

就好像……的里面，已經沒有那個小生命的存在了一般。

是不是在自己嚇自己？

姜予念覺得，肯定是自己在嚇自己。

先前產檢的時候，醫生還跟說孩子很健康。

所以，孩子肯定沒什麼事兒的！

肯定！

姜予念堅信不疑！

或者說，自己給自己的暗示。

但姜予念就是想要一個確切的答案，想要知道孩子是不是還在。

這種不安的心讓姜予念覺得有點焦灼。

而且江敘怎麼沒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對這件事有所懷疑，所以就很不安。

……

江暖沒什麼傷，簡單理之后就沒事了。

就是因為姜予念的保護，所以才能安全下來。

但江暖知道，姜予念不僅背上和脖子上有灼傷的痕跡，而且孩子也……

這是江暖覺得最愧疚的事，如果別的事，江暖說不定還能彌補，但孩子這個事兒，怎麼彌補？

知道和秦牧之分手也不能扭轉乾坤，但發生這件事之后，江暖也沒辦法和秦牧之在一起。

沒辦法，完全沒辦法。

所以在知道姜予念流產之后，就跟秦牧之說了結束的話，拒絕和秦牧之見面，拒絕一切和他流。

因為，這將是他們之間，永遠無法越的障礙。

而江暖其實很想去看看姜予念，但是不敢，很怕自己看到姜予念的時候，會忍不住跟道歉。

可是不行，因為哥哥說這件事暫時不能讓姜予念知道，要是知道的話，會難的。

所以江暖不能為了自己心里好，就去當面跟姜予念道歉。

但江暖心里頭的確是難的，那種難在折磨江暖，讓沒辦法從那種緒當中走出來。

其實也一直沒有回家，就在醫院里面待著，不敢去見姜予念。

不知道怎麼才能時倒流，才能讓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或許，只有懲罰了罪魁禍首，江暖才覺得能減輕自己心的負罪吧。

因為江暖也知道，逃避是沒有用的，逃避只會讓事變得更加糟糕，讓自己為一個膽小鬼。

所以，要讓周漾，付出代價。

就像當時對秦牧之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