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姜予念已經在餐廳里等著江敘。
說好七點見,但江敘遲遲未來。
姜予念知道他是個守時的人,但似乎這種守時好像只留給別人。
七點二十時,江敘才姍姍來遲。
見江敘坐下,姜予念來侍應生讓上菜。
“等你的時候就點好菜了,我點了自己喜歡吃的,你要是有想吃的,就再點。”姜予念聲音淡淡。
并未遷就江敘。
從選餐廳開始,就沒有遷就他。
他喜歡清淡的,但姜予念定的是川菜館的位置,剛才下單的菜,也都是重口的。
遷就了他那麼久也沒見有什麼改變,不如按照自己喜好來。
江敘點頭算作回應。
“對了,我今天去部隊醫院職了,還是惜朝爺爺幫的忙,否則我可能現在還失業在家。”姜予念像在嘮家常一樣地跟江敘說著換醫院得事。
不過明顯覺到對面的人臉微微沉了下來。
“那邊醫院有更好的晉升空間,我想作為我的丈夫,你應該會很支持吧?”姜予念莞爾,抬眼看著坐在對面的江敘,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大概是清楚了江敘的脾氣,用這種詢問式的口吻,一般會讓江敘連發火的機會都沒有。
“你是覺得,在我們醫院你沒有晉升的空間?”
“那倒也不是,主要是我現在覺得制好的。加上那邊的工作氛圍比較輕松,我應該在那邊會比較開心一點。”姜予念道,“而且我最好的朋友也在那邊,見個面聊個天什麼的,很方便。”
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每天攛掇離婚的朋友……
姜予念當然知道江敘與衛惜朝互相看不上。
“對了,有件事你大概不知道。我和惜朝關系那麼好的原因,是因為之前我上高中的時候,被姜媛媛了一些社會上的人,把我堵在小巷子里面。我那三腳貓的功夫,哪兒是他們的對手,反正最后是惜朝救了我。還了傷,小骨折,戴了三個月的石膏。”
那是在母親去世之后,羅云和姜媛媛已經住到他們家。
姜媛媛總是喜歡搶的東西,看不順眼。
那段時間姜予念沉浸在失去母親的痛苦當中,就懶得和姜媛媛一般見識。
那次衛惜朝傷之后,姜予念第二天上課的時候,直接沖到姜媛媛的教室,抄起凳子就直接砸在的上。
跟說:我姜予念再不濟都還是姜家大小姐,不到你這個小三上位的人生的孩子在我面前指手畫腳。
結果就是,姜予念因為打人被記過,學校里傳就是個胡作非為的富二代。
無所謂了。
“跟你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惜朝對我來說很重要。”姜予念絮絮叨叨地說了那些事,而后目淡淡地看著江敘。
江敘挑眉,神淡然,“還有這些事兒啊。”
“嗯。”姜予念應道。
彼時,菜一一上來。
什麼香辣蟹啊,辣子丁,水煮魚,旺……這才是真正的香味俱全。
“話說,當初惜朝和衛在川在一起的時候,還是我告訴你的吧?”姜予念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我這個人,真的是……對著喜歡的人,就藏不住什麼事兒,恨不得什麼都告訴對方。”
江敘無從下筷,因為他吃不得辣。
吃一點都會滿頭大汗,而且腸胃也不了。
不過衛惜朝和衛在川的事,的確是姜予念告訴他的。
“后來我才覺得,惜朝是信任我,所以才告訴我和衛在川的事。但是我卻這麼地……不地道,把這件事告訴了你。我想是絕對不會把我和你的事告訴徐沂。我這個閨,做得真的很不稱職了。”姜予念拿起筷子,自嘲地說道。
見江敘沒有筷子,姜予念便說:“你怎麼不吃啊?”
這個場景大概就像當時姜予念去江敘的辦公室,桌上擺著海鮮。
江敘這個對海鮮過敏的人筷子時,是一樣的心和境。
“不好意思忘記你不能吃辣。”姜予念仿佛這才想起來似的,但卻也沒有喊侍應生過來夾菜,“不過后來惜朝和衛在川分開,作為閨……閨好像一般都是勸分不勸和的。”
那可不就是這樣的麼。
估計都是看不上閨的對象的,覺得那樣的人怎麼配得上我閨這麼好的人?
他們不配!
“主要我覺得衛在川太沒有擔當了,明明就不是惜朝有緣的哥哥,不過是收養來的,怕什麼?我想就算現在公開他們曾經在一起過,也不是什麼違背道德倫常的事。可能就是徐沂……哦,惜朝告訴我,跟徐沂說過和衛在川的事。”
姜予念一直絮絮叨叨地跟江敘說著這些事。
“徐沂知道后,你知道他跟惜朝說什麼了嗎?”姜予念全程自問自答,“他說他得去謝一下衛在川,謝他和惜朝分手,所以他才能和惜朝在一起。你看,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會在乎過去和誰在一起過。只會謝前任的毫不珍惜。”
所以姜予念覺得徐沂這人吧,不錯的。
除了和衛惜朝是異地之外,其它一切都好。
“然后?”江敘聽了個七八,大概知道姜予念到底想表達什麼了。
姜予念也覺得鋪墊得差不多了。
放下筷子,一改剛才說起這些的絮絮叨叨,變得嚴肅起來。
看著江敘,是頭一次,這麼清楚明白地警告他。
“你怎麼對我,我都可以著,誰讓我曾經喜歡你喜歡到骨子里。但是,惜朝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一下,試試?”姜予念眼神冷厲,迎上江敘的目。
江敘神依舊淡淡,更像是漫不經心。
角甚至還微微揚起了一個弧度。
這就讓姜予念很生氣,在很嚴肅地跟江敘說這件事,但他卻好像并沒有放在心上。
“江敘,我沒和你開玩笑。”
江敘端起桌上的茶杯,輕笑一聲,“聽你講了那麼多,我算是明白衛惜朝為什麼會和衛在川分開了。”
“……”這是要表達的重點嗎?
“想不到衛在川會去找你,有意思。”江敘搖搖頭。
“你們兩有什麼區別麼?他來找我,你又去找惜朝的麻煩。”姜予念冷嘲。
瞬間,桌上的氣氛凝固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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