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舍得聯系我了。”寧沒個正形的聲音從視頻中傳出來，的臉湊屏幕特別近，顯得鼻子很大：“你的貓呢，讓我瞅瞅。”

“不能先看我的店嗎？”姜嫻拿著手機離遠了些，給看清楚后那層層高大沉重的書架：“怎麼樣，還可以吧。”

“喲。”寧笑道：“姜老板。”

姜嫻彎：“我算是安定下來了，你呢，還打算在外面繼續奔波嗎？”

寧微抬下：“一個人一個活法，我沒打算用條條框框把自己圈起來。等我跑不，去你那里養老啊。”

“行，我這里剛好缺一個打雜的。”

寧嗤笑起來：“招個帥哥給你打雜多好，我去你那里只會花你的錢。”

好不容易寧有空，姜嫻自然和多聊了幾句。

給看看自己的貓，被寧痛斥那種屎黃的貓最有心機。

姜嫻又給看自己之前燙的頭發，吐槽那個什麼七八糟的老師坑了五百九十九。

“這才多久，已經不卷了。”姜嫻了拳頭，很不高興地說。

寧嘖了聲：“蛋，要是我就殺回去，要麼重新弄，要麼賠錢。”

姜嫻被這麼一說，悻悻地了鼻子。

寧隔著手機正想嘲笑兩句，忽然眼睛一亮，喃喃道：“真特麼啊。”

“什麼？”

姜嫻在屏幕中看見自己后出現的人，愣了愣，轉過。

單霽穿著藍白棒球服，雙手叉叩在腦后，散漫不羈地踱步而來，眼尾微微上翹：“阿嫻。”

“哦豁，你還真背著我勾上弟弟了。”寧那狂野的聲音完完整整傳出來：“真不錯啊。”

“………”姜嫻道：“別說。”

“我懂我懂，你忙，拜拜——”

視頻掛斷。

姜嫻嘆了口氣，站起道：“你不是開學了嗎？”

“對啊。”單霽了小虎牙，雙肘后撐著倚在柜臺邊：“周末無聊，來你這里轉一圈。”

“你在哪兒上大學？”

“海城。”

海城到萍江，很遠了。

而且距離萍江最近的機場也要兩個小時的車程。

姜嫻有時候不知道怎麼說現在的小孩：“一來一回路上浪費的時間，還不如在宿舍睡大覺。”

不自覺帶上了一些本該不屬于自己的口吻。

單霽塌下肩膀，有幾分可憐地雙手合掌：“我錯了。”

姜嫻搖搖頭。

大概能覺到單霽的意思，不過他總歸還是以學業為主，慢慢忙起來，這里的事也就很容易淡化了。

人與人的相相知很難，可是疏離又無師自通，容易得不能再容易。

單霽瞥見店里擺了個畫架，走過去：“反正也沒事兒，我給你畫張素描吧。”

他說著起畫筆轉了下，笑看向姜嫻：“行不行？”

姜嫻著他，忽然有些出神：“你好像會很多東西。”

單霽了棒球服扔在沙發上，聞言揚：“不通，就是喜歡賣弄。畫得不好，阿嫻你可別嫌棄啊。”

姜嫻了額角，聽從他的指揮擺好姿勢坐在沙發上。

單霽畫畫時很認真，眉弓微低，偶爾抬頭看看姜嫻，整個人舉手投足都流出與年人相關的青春昂揚。

他太年輕了。

姜嫻垂下眼睫，不知過了多久，輕聲開口：“單霽，以后還是不要我阿嫻了，我聽不習慣。”

單霽著畫筆的手一頓。

畫完整張素描大概花了兩個多小時。

姜嫻拿著那張自己的頭像素描，看了許久，放在書店門口的桌子上用筆筒著。

已經不是曾經十七歲的小孩了，畫像上的人找不到青的痕跡。

姜嫻看著單霽，眉眼清明平淡：

“謝謝你，我很喜歡。”

桌子上原本只有一張素描，姜嫻也并沒有在意，又過了幾天，多了一張。

多出來的這張比起單霽畫的就差遠了，是比大街上強行派發的傳單更讓人沒有看的的存在。

姜嫻團一團，丟進了垃圾桶。

看向玻璃窗外的某個方向，和對方隔著遙遠的距離對上視線時，知道藺元洲應該是將方才的行為盡收眼底了。

所以他才沒有避開目，灼灼看向。

第二天，桌子上仍然出現了新的。

第三天……

之后接連幾天，每天都有。

有天林鋒推門進來時，被恰好在店里的姜嫻抓包了。

他頗為尷尬：“下午好。”

姜嫻出他手里的畫紙瞥了眼，又還給他：“每天往我這里送廢棄品，他是想做什麼？”

“不是廢棄品。”林鋒道：“每一張藺總都花了好幾小時去畫。”

姜嫻看向他，好一會兒才說：“勸他及時止損吧，不是每個人都有畫畫的天賦。”

林鋒還是把畫留下，推門出去了。

他把姜嫻的話一字不落轉述給藺元洲。

后者聽完沒有說話。

從前姜嫻已經擁有過最好的一張畫了，所以再怎麼樣，以后也沒辦法超越。

更何況藺元洲畫得并不好看，和那些被虔誠掛在書房的比起來不值一提，只配被丟進紙簍。

這沒什麼用，卻是最后的希。

藺元洲并不能很清晰的知道自己究竟在希什麼，他好像陷卡頓中，后退一步不甘，前進一步不愿。

臨近十一，孤兒院的院長打來電話，說是打算辦一場迎國慶的演出。

因為有志愿老師臨時請假了，怕到時候人手不夠，又不想讓孩子們失，所以想問問姜嫻有沒有空幫個忙。

這次表演到場的還有一些符合條件的中年夫妻，其實也是為了給孩子們表現的機會，如果能被領養，那就再好不過了。

院長道：“茵茵也很想你。”

姜嫻輕笑，考慮到書店最近客流量還不錯，問：“最近我走不開，過兩天可以嗎？休息日店里人比較多。”

能來幫忙，院長自然一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