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孤兒兩個字的蕭權臉頓時一變,怒聲喝道:“沈眠!你閉!”
因為沈家怨他恨他罵他都可以,但是怎麼能用這麼傷人的話對他的兄弟?
父母對于他們來說本來就是心底一塊不能的傷疤。
這回蕭權是真的被沈眠惹怒了。
沈眠被他吼得一抖,這是蕭權第一次對這麼兇。
以前哪怕他脾氣再烈,對也是溫的。
是因為現在報完仇,所以不愿意裝了是嗎?
在這一刻,沈眠心底的恨意達到了頂點。
恨自己沒有聽父母的勸,堅持要和蕭權在一起,最后害了整個沈家。
更恨蕭權虛假意,從來沒有真正過。
“蕭權,你這個騙子!”
說著,一直藏在寬大外套下的手突然舉起,手中竟然拿著一把水果刀,狠狠往蕭權上扎去。
可一個手無縛之力的人,又怎麼可能襲得了從小訓的蕭權。
作才到一半就被蕭權給制住了
蕭權只用了一點巧勁,沈眠就覺得手腕一疼,水果刀立刻手,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沈眠襲失敗,整個人都崩潰了,瘋了一樣地對著蕭權廝打起來。
其他人看到這樣的沈眠,只覺得這個人已經無可救藥。
一直在一旁看著的許羨魚這時突然出聲道:“蕭權,制住。”
蕭權聽到這話意外了一下,雖然不知道許羨魚想做什麼,但還是依言將沈眠雙手鉗制住,讓不能。
沈眠被制住彈不得,只能破口大罵。
那雙目猩紅表兇狠的樣子,儼然已經被仇恨占據了理智,和以往判若兩人。
蕭權看著沈眠那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的眼神,口已經麻木了。
他從來沒想過,他們之間竟然會走到這一步。
許羨魚站起走了過去。
霍戰霆見此皺了下眉,不想讓許羨魚手這種糟心事,但到底沒說話。
許羨魚走到沈眠跟前,還在胡罵著,那雙眼睛紅得不正常,眼底的怨毒令人不寒而栗。
“被人用幻控制了。”
蕭權一愣,“幻?”
“嗯,之前見,中了藥神智不清,所以我沒有發現。”許羨魚說著在心里嘆了口氣,只能說天意不可違,注定要讓這兩人背道而馳。
蕭權低頭神復雜地看著失去理智的沈眠,難怪完全跟變了個人一樣,原來是被幻控制了?
所以背叛自己,說的那些傷人的話,都是人控制,不是自己的本意?
許羨魚指在沈眠眉心練地畫了個符。
“破。”
原本被恨意占據心神的沈眠突然僵住,一直在腦海中不斷重復出現的夢境畫面被一無形力量一下擊得碎。
那種讓失去理智的極端緒一下如水般褪去,的腦海中漸漸清明起來。
這些天發生的一切浮現在眼前,沈眠一張臉瞬間慘白如紙。
見已經恢復了神智,許羨魚示意蕭權放開。
蕭權松開沈眠,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許羨魚對沈眠道:“你清醒了?”
“嗯。”沈眠垂著頭,低低應了一聲。
“行,你們好好談談。”許羨魚說完轉頭看向沙發上的霍戰霆,“老公,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出去逛逛吧。”
“好。”霍戰霆含笑站起,走過來牽起許羨魚的手就出去了,沒有多看沈眠一眼。
剩下的寧寒洲和楚云淮對視一眼,也起出去了。
房間里只剩下蕭權和沈眠。
兩人相對沉默,良久后,沈眠才低聲開口道:“對不起。”
蕭權抿了抿,“不用,你也是人控制。”
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
曾經親無間深彼此的兩個人,在經歷了這一系列變故后,中間已經有了無法越的隔閡,越來越遠。
沈眠搖頭,苦笑道:“是我對不起你,早在你請小魚給我治眼睛的時候,我就意外在書房外面聽到了我爸爸和哥哥說話,知道了當年你父母的死和他有關。”
“可我終究是自私的,我不愿意失去你,也不愿意家人遭到你的報復,所以選擇了瞞,還自以為是地用不治眼睛來當作贖罪。”
“實際上只是在自欺欺人罷了,一雙眼睛,又怎麼抵得上你父母的命,更何況我的眼睛會瞎,也是因為我爸爸想殺你導致,這是我的報應。”
蕭權心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沈眠繼續道:“要不是我的瞞,也不會讓我爸爸鉆了空子,差點利用我害了你,幸好你沒事,不然我萬死難辭其咎,沈家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是咎由自取,我們誰都沒有資格怪你。”
的語氣里充滿了濃濃的愧疚,再沒有半點怨恨。
蕭權說不出來心里是什麼,只解釋了一句,“沈元賢的死,不是我的手。”
沈眠蒼白一笑,“嗯,我知道,你即便再恨他,看在我的份上,哪怕讓他償命,也不會用這麼殘忍的手段,是他自己與虎謀皮,自取滅亡。”
沒了幻放大那些極端緒鉆牛角尖,沈眠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許多事。
蕭權默然,沈元賢的死雖然和他無關,但是沈誠坐牢,沈家如今面臨的危機,都是他做的。
沈眠:“阿權,這些年來你對我很好,為我容忍沈家諸多過分行為,而我卻選擇逃避那些問題,自私地著你的好,是我配不上你。”
“我雖然中了幻,可幻只是放大了我心底的暗緒,說到底,我心底也是真存著那樣卑鄙無恥的想法,才會被人利用。”
“阿權,能遇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可沈家和我給你帶來的卻只有不幸,如今沈家罪有應得,希你能忘記我們這些不好的一切,重新找到一個真正對你好,值得你的人。”
說完,沈眠深吸了一口氣,出一個微笑。
“好了,該說我已經說了,能麻煩你找個人送我出去嗎?我要去醫院照顧我媽媽了。”
蕭權沉默地看著沈眠,知道這大概是他們今生最后一面。
此后緣盡,橋歸橋,路歸路,再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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