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完餐回到酒店,已經快到九點。
細如線的雨不知在什麼時候,變瓢潑大雨。
整個城市,都好像籠罩在狂風怒號的暴雨中。
沈南枝拿出房卡進門,將上被雨水浸的大下掛在架上,剛去浴室洗了個熱水澡驅散渾的寒冷,放在床尾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著頭發走過去,目往屏幕上一看,是顧清禾的視頻電話。
晚上還有個資料要修改,將巾搭在一旁的架子上,沈南枝拿起手機,便走去了書桌前,按下接通鍵,一邊將手機放在手邊的支架上,一邊打開電腦。
國正值上午,顧清禾剛睡醒,抱著抱枕坐在床上給沈南枝打電話,見自家閨背后的床平平整整的,沒有任何睡過的痕跡,打著哈欠問:
“枝枝,還沒睡?”
沈南枝靠著椅背,腕骨隨意搭在桌沿,手指輕點兩下,調出那份需要修改的文件,嗓音帶著幾分剛洗完澡的慵懶:
“還沒呢,剛回來。”
說著,目往屏幕上一瞥,瞧見自家閨那張紅潤潤的臉,沈南枝角不自覺揚起笑,挑眉問:
“大小姐,紅滿面的,最近有喜事?”
顧清禾角高高挑著,眨著眼看沈南枝,“喜事倒沒什麼,就是忽然發現這種互不干擾的結婚模式簡直太香了。”
“早知道聯姻還能這麼聯,幾個月前還用費那大勁跟我爸抗衡不接聯姻?”
沈南枝:“……”
拿過手機,看著自家神抖擻、日子過的別提多滋潤的閨,真誠好奇問:
“你們領完證之后,不會還沒見過面吧?”
鏡頭有些晃,等再平穩下來,顧清禾已經不知道從哪兒來一杯牛,邊喝著邊說:
“見過一次,就你們去國外那天,我去‘盛夜’看小哥哥跳舞,不巧和過來談事的霍璟承撞見了。”
沈南枝聽著這堪稱小眾的見面方式,聯想了一下那場面,輕“嘖”一聲:
“看男模的時候到一塊,你家協議老公什麼反應?”
“沒什麼反應,就正常履行合約的態度。”顧清禾又喝了口牛,補充一句:“哦,除了通知我幾天后一起去北城一趟。”
沈南枝對了個大拇指:“行,聯姻聯到這份上,干凈利落。”
顧清禾謙虛地笑笑,但眉眼間的悅都不住,沈南枝毫不懷疑,如果家閨后有條尾,這會兒尾早就搖天上去了。
兩人說了會兒話,顧清禾鉆進自己帽間,一邊挑待會兒出門要穿的服,一邊還不忘問磕的cp的進度。
“枝枝寶貝呀,結婚以后你和你家江總還沒分開過這麼長時間,是不是很不習慣?”
沈南枝將手機重新放回了支架上,敲著鍵盤改資料總結,若無其事彎了彎:“流會每天從早忙到晚,哪兒有時間不習慣?”
顧清禾瞅著屏幕問:“晚上回來就不煲個電話粥什麼的?”
沈南枝敲鍵盤打字的作微頓,偏頭看向手機,眼底有些無奈:
“姑,那是熱的小才會做的事。”
顧清禾有些憾,眉頭耷拉下來:“好吧。”
但只耷拉了幾秒鐘,想到什麼,又興沖沖道:
“不過都說小別勝新婚,要不我給你們再準備些禮,等回去后,你們一定干柴烈火——”
沈南枝聽得眼皮直跳,連忙打斷:“打住打住!大小姐,你如果力過剩,就去和盛沐妍們看‘盛夜’的小哥哥跳舞,可別再想什麼稀奇古怪的招數了,我和江靳年只是聯姻,雖然比你和霍璟承那種有名無實強一點,但再怎麼強歸究底也是聯姻,掛了啊,我改資料了,明天還要用。”
顧清禾點點頭,“行吧,等你空了微信聊。”
電話掛斷,整個房間也好像空下來,窗外暴雨聲還在繼續,落在空寂的房間中,顯得聲音尤為得大。
沈南枝靠在椅背上,看著只關了一半窗簾的玻璃窗上不斷形的蜿蜒雨幕,只慶幸,好歹只是下雨,不打雷。
思緒回攏,坐直,正要繼續改資料,指尖還沒落在鍵盤上,房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與敲門聲一道傳來的,是微信彈進新消息的提示音。
沈南枝起,拿了件外套裹在上,邊往外走,邊點開微信,最上方江靳年的對話框中躺著一句:
【A國今晚有雨,我讓人給你換了總統套房,那里隔音最好,聽不到任何雨聲,枝枝,今晚去總統套房睡。】
沈南枝看完這條消息,也來到門口,打開門,外面是神恭敬、穿著西裝的酒店經理,見開門,笑著解釋來意:
“江太太您好,我是酒店的經理,深夜打擾您很抱歉,天氣預報有變,陣雨轉為暴雨,并且會持續一整晚,江總特意代讓您去總統套房休息,這是房卡。”
此時回國的飛機上,江靳年垂眼看著微信上沈南枝的回復,臉上看不出緒,隔了片刻,想到什麼,他問周林:
“庭旭回國了嗎?”
話題轉的太快,周林還在聯系酒店升級總統套房的指令中沒回過神來,他怔愣片刻,下意識回:
“好像……還沒有。”
上次在老宅江庭旭幾次三番糾纏沈南枝的畫面浮于眼底,江靳年退出微信,眸泛沉:“讓他回國。”
“是。”
又是三天過去,流會圓滿結束。
沈南枝和課題組的其余人連同林教授在包機回國。
回到淮海市時天已經黑下來。
年前實驗室的工作算是完全結束,林教授沒讓他們再回實驗樓,包機回來的路上,就告訴他們接下來不用再忙實驗的事,等年后再準備來年的實驗。
晚上七點,沈南枝來到山公館。
江家旁支這幾天事多,回來的時候,江靳年也剛理完旁支和集團的事。
從車上下來,剛走進庭院,度日如年等了八天的團團就以最快的速度從大廳中橫沖直撞撲過來。
行李箱和手提包會有傭人往樓上收拾,沈南枝手中只拿了個手機,見到團團,隨手將手機放進羽絨服口袋中,蹲下,接住尾快搖螺旋槳的狗崽子。
“團團,想我了沒?”
狗崽子用腦袋蹭沈南枝手心,‘嗷嗚嗷嗚’地激的喚著。
江靳年落后幾分鐘回來,他從外面進來時,沈南枝正陪著狗崽子蹲在海棠花壇邊玩。
江靳年先是遠遠看了幾眼地上穿的服,見在院子中不會涼,便暫時停下了腳步,沒直接過去,打擾和團團玩兒。
直到幾分鐘后,他才走過來,睇了眼粘人狗崽子,走近將地上的扶起來,“別待很久了,天冷,先進去。”
沈南枝脊骨不自覺地僵了一下。
順著江靳年的力道起,自欺欺人般逃避了一周多的那兩張照片再次鉆進腦海。
角抿了抿,想和他說話,他已經先一步握住微涼的指尖,將帶進大廳。
作親昵自然,和從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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