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念沒有離開,卻也沒有進病房,只是在走廊的長椅上坐著,誰都看不出臉沉的他的緒如何,也沒敢跟他打招呼,經過的也全當做看不到他。
護士離開,簡穆躺了很久都睡不著,因為并不確定門外的霍北念有沒有離開。
“霍北念……”突然,輕聲喚了句,“你走了嗎?”
病床距離病房門口并不遠,就算關著門,相信坐在外面的人也可以聽得到的聲音,若是霍北念在,一定能聽得到的聲音。
可是,沒有聽到任何回應。
他應該是離開了,簡穆心里想。
于是,躺了下來,關了燈,側躺著看向窗外,霓虹燈照進來,將整個病房都看得十分清晰。
在這樣的環境里,在如此復雜的心下,本就睡不著。
閉上雙眼試圖讓自己睡過去,可閉上眼后,腦子卻還是十分的清晰,就連神都仿佛在繃的狀態中。
突然,聽到“咔嚓”一聲,有人打開房門。
簡穆明顯的覺到來人朝著走近,越來越近,最后停下腳步,覺對方正要超著俯靠近,明顯的覺一朝而來的氣息。
“吧嗒”,簡穆在開燈的同時轉過,揚起的手在看清來人時頓住。
是霍北念。
后者看著一臉警惕以及手上的握著手機,若是進來的人不是他,很可能毫不猶豫的將手機往人臉上砸去。
的警惕很高,可是霍北念不知道的是,為什麼就算是在醫院也能看到如此高的警惕,到底在防備著誰。
“你……你不是離開了嗎?”
簡穆有些尷尬的收回手,仿佛能看到他漆黑的眸子反出來的,意識到自己的作時,有些心虛的微微低下頭。
卻在收回手的同時被霍北念的抓著手腕,甚至問:“你在防備誰?你認為有誰會傷害你?”
“沒……我、我只是膽子比較小,你是知道的。”
簡穆含含糊糊,最后還是說了假話。
一次又一次的被白檸傷害,怎麼能沒有防備之心,尤其是現在懷著霍北念的孩子,白檸該是嫉妒到死,又怎麼會心甘愿的留住?
“簡穆,你沒有跟我說謊的必要,因為你知道,我能一眼看破你的謊言。”
簡穆咽了口唾沫,繼續道:“我沒有,突然有人靠近,我防備不是正常的反應嗎,為什麼你會認為我在提防誰,為什麼你會覺得是有人要傷害我?”
簡穆很聰明,將這個問題毫無猶豫的反過來推給他,好讓他不再計較這件事,順帶將話題轉移開。
可是只以為了解的霍北念并沒有被帶著走,而是繼續問:“你以為進來的不是我,所以你肯定知道我不會傷害你,那麼……”
霍北念的話尚未說完,就被簡穆打斷,冷笑了聲,抬起頭對上霍北念的雙眸,反問道:“如果我說我提防的人是白檸,會傷害我的人也是,你會相信嗎?”
就在說到“白檸”二字時,明顯的覺道著手腕的力度加重,霍北念果然是要生氣的,果然是不相信的話。
自嘲的笑道:“我說了你不相信,那你為何要問我,為何要多此一舉,還是……你只是想要找一個能開口辱罵我的借口?”
霍北念甩開的手,冷笑道:“你知道的,不管你在我面前怎麼詆毀檸檸,都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在我的心里,跟你不一樣。”
簡穆當然知道,一開始就沒打算說實話,不過是霍北念著,大有一種不說實話就不會放開的意味。
否則,又怎會愿意跟他多聊一句跟白檸有關的話?
簡穆了被他得有些疼的手腕,輕描淡寫地說:“時間不早,你該回去了,別讓……別讓你的白檸擔心。”
霍北念瞇起眼,顯然是聽不慣的冷嘲熱諷,然而簡穆并不覺得是在冷嘲熱諷,說的不過是實話。
“跟陸氏的項目,我已經讓人接替你的工作,這幾天你就在醫院住著。”
霍北念說著話,正要轉卻被簡穆一把拉住,有些生氣的質問:“你憑什麼不經過我的同意就讓人頂替我?”
“因為我是霍氏的總裁。”霍北念回頭看,“這個份夠了嗎?”
簡穆咬牙:“當初是你讓我跟進這個項目的,你不能讓我中途退出。”
“簡穆,你跟我說實話,你這麼想要留在霍氏到底有什麼目的,嗯?”
霍北念甩開的手,轉靠近,抬手著的下,與之對視,仿佛要在的眼里看出的目的,然而卻只看到怒氣跟失。
失,是對他嗎?簡穆憑什麼對他失,若不是……他的檸檸會落得如此下場?
簡穆紅著眼眶對上他的雙眸,一心一意為了霍氏,但在他看來卻是別有目的。
非要說有,只能是祈求他不要傷害簡氏,放過簡氏一條生路。
“說話!”霍北念冷冽道。
簡穆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微微一怔,隨即開口道:“我跟簡氏都被你控制著,你覺得我還能有什麼目的?我只求……”
簡穆聲音啞了啞,輕咳了聲才繼續:“只求你放過簡氏,就算你不愿意放過我也沒關系,簡氏……我爸媽甚至愿意把份均給白檸,難道你就不能看在白檸的面子上,放過簡氏嗎?”
“可是檸檸始終不姓簡,姓簡的人是你啊簡穆。”
是啊,霍北念要報復的人從來都只是,只要能讓簡穆心里不痛快的事,都是他想要做的事。
可是——
“除了簡氏,除了爺爺……求你不要傷害他們。”簡穆憋著淚看著霍北念,沉默了會兒又重新開口,“你可以毀了我,你已經毀了我,我求你放過他們,也放過我的孩子。”
簡穆的卑微讓他看不到任何昔日的傲模樣,這讓霍北念不由得燃起莫名的怒氣。
他做了那麼多明明就是想要簡穆求他,可簡穆真的求他的那一刻,他卻很生氣。
于是,他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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